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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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利吧!

饒逸風暗忖,一大早,從到達梅林開始,他就小災不斷、大禍連連,如果真去計算一下的話,搞不好這輩子加起來所有的災難都比不上這天這麼多也說不定。

虧他還從昨一直高興到再次踏進梅林裡,結果,連椅子都還沒有機會坐穩,就先被潑了一身滾燙的熱茶,害他差點“完蛋”了;而虎玉的那幾聲對不起又很有幸災樂禍的嫌疑,替換上的那套嶄新袍衫又教他忍不住懷疑,梅林裡怎會有男人的衣服?

再轉個眼,整罐黑子又莫名其妙地砸到他的腳背上,大概痛上三、兩天是免不了的了;跟著,連去上個茅房都會不小心一腳踩空掉進糞坑裡沾了一身屎,最奇怪的是,居然馬上有一盆熱水等著讓他洗滌,而這一回,他不但從裡到外換了另一套衣飾,連鞋襪都更新了。

梅林裡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男人的衣裳?

懷著更深的疑惑,饒逸風繼續被絆一跤,鼻血滿盆;探頭看個風景,腦袋竟然被“時機湊巧”掉下來的瓦片砸得暈頭轉向;虎玉還叫他爬到樹上去幫她拿卡在梅樹間的紙鳶,饒逸風仰頭看了半天,才面無表情地告訴她,他會再買一個更好的給她。

最後,一塊從天外飛來的大石不但砸得他部烏青瘀腫,而且讓他再次撲到地上去鼻血滋養大地。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他的時候到了,牛頭馬面說不定已經守在他身邊,就等時辰到好帶他下地府去應卯了?

然後,就在他“不小心”被破瓷杯割傷手之後,一切災難又莫名其妙的突然終止了。

饒逸風俯視著正低頭專心為他的手傷綁繃帶的烏雲螓首。

“夫人。”

“嗯?”

“能請教夫人一個問題嗎?”

“相公請問。”饒逸風遲疑了一下,才拉拉身上的袍衫。

“這衣服是…”姬香凝瞥一眼他的衣服,隨即又回到她的工作上,沒說話。

虎玉卻咕噥了起來“還說呢!那是小姐親手為姑爺做的啊,還是整套的呢!”她的語氣透著深深的不滿。

“每年姑爺過生辰,小姐都會為姑爺親手做一套,然後送到饒府去,可是…”她嘟了嘟小嘴。

“每次都被退回來了!”不用問,饒逸風馬上了悟那是誰的傑作,除了那個只會作戲的女人外,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對不起,”饒逸風歉然地道。

“我一點都不知道。”

“相公不必介意,”姬香凝放開他的手,淡然道。

“妾身只是盡一份心意,相公也不缺妾身這套衣服,穿不穿都是無所謂的。”雖然明知她說的是事實,一切都僅是表面上的禮貌,但饒逸風聽起來就是很不,好象無論他怎麼做,她都不會在意,也不起她任何波動,因為她本就不在乎他這個人。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他輕輕的問。

姬香凝沉默半晌,而後起身斟了一杯茶端給他。

“妾身並不討厭相公,但是…”她轉身到書案前攤開畫紙,虎玉忙上前研墨。

“妾身以為相公似乎不太懂得如何珍惜人生,當然,相公所擁有的一切,使得相公並不需要考慮到那麼多,但相公既有這等上於人的條件,卻又如此荒廢自己的生命,能所為卻無所為,實在令妾身不能不為相公扼腕不已。”饒逸風沒有回話,直到姬香凝拿起筆落下第一畫,他才靠近她身後輕輕地說:“那麼夫人你呢?你不也是有上於人的條件,卻避開紅塵隱居在此,這又算什麼呢?”筆下仍揮毫不停,姬香凝淡淡地道:“也許相公不信,但妾身僅是半隱居在此,並沒有逃避妾身能做的事、該做的事。”再次默然片刻後,饒逸風突然在一旁攤開另一張畫紙,而後在姬香凝的驚訝注視中,提筆迅速揮灑出一幅畫,隨即扔筆拱手告別。

望著那微跛的背影,虎玉咕噥“姑爺本不會武嘛!”其實,看饒逸風的模樣,一開始她就覺得他實在不太可能會武功,只是想乘機玩玩而已,誰教他老是來煩小姐,不整整他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是嗎?”姬香凝心不在焉地低應,雙眸仍凝注在饒逸風的那張畫上,內心卻是震撼昂無此。

那是一張筆力蒼勁雄渾,有拔山蓋世之氣概的梁紅玉擊鼓抗金圖,無論是畫上的人物或背景,都帶著強烈的豪邁彩,昂的奔放狂情,不屈的傲然之氣和視死如歸的悲壯。

那執戈的韓世忠、那正在擊鼓的梁紅玉、那等待攻堅的將士,都似是隱在一層似真似幻的薄霧中,彷彿他們都活生生的跳躍在你的眼前,真得可以使任何看見這幅畫的人到窒息、到震懾,彷佛已聽到咚咚咚的鼓聲,還有那雄壯悠揚的歌--萬里長江,淘不盡壯懷秋,漫說秦宮漢帳,瑤臺銀闕,長劍倚天氛霧外,寶光掛煙塵側!

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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