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朋友的朋友我們最後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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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陸齊銘的左邊,張娜拉坐在陸齊銘的右邊。在米楚和千尋嚷著罰酒時,陸齊銘突然像木偶一樣,兩眼放空,然後很神奇地端起我面前的酒杯,一口乾了下去。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我說,你幫我喝什麼,是你女朋友輸了。
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真想找針線把自己的嘴巴縫上。
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很難承認陸齊銘和別人在一起的事實,卻沒想到這麼容易。
葫蘆促狹地看著我,米楚衝我豎起大拇指,千尋得意地笑著,我知道,她是在為陸齊銘的錯喝彩。
但是,沒人知道我心裡的翻天覆地。我承認了,我終於承認陸齊銘離開了我。
四年的情,好似被我一劍封喉,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陸齊銘反應過來,他轉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裡,包含了太多,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看到他已經端起張娜拉的酒喝了下去。
張娜拉因為陸齊銘犯錯,有點不高興,葫蘆立刻打圓場,平時洛施叫西瓜叫慣了。
張娜拉微笑著,不動聲地應承了葫蘆的話,怪不得米楚不讓我叫西瓜,真不好意思。
我明白,張娜拉說這話,不過是在向我挑釁,意思是,即使陸齊銘他可能因為你而形成一個習慣,但是現在依舊得為我改變。
我還沒想怎麼接招,米楚就替我接了上去。她對陸齊銘涼涼地說,又不是你輸,你喝個什麼勁啊。
陸齊銘平靜地說,娜拉不會喝酒。
這時,千尋也接話上來,不會喝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過,還硬要喝酒的傻叉。
千尋說這話的時候,斜著眼睛看我,我知道她說的是高三那年的事。
高三那年,陸齊銘十七歲生,要我陪他挨個兒給在座的朋友敬酒。
我小的時候,我爸喜歡喝酒,所以他就經常倒滿一杯酒後讓我先嚐一口。
有一次他多給我喝了半杯,我當天晚上便進了醫院,全身浮腫得跟醃的泡菜一樣。醫生說我屬於酒過
型,吃了幾天藥才恢復原貌。
為此,我媽整整唸了我爸一年,此後我就再也沒沾過一滴酒。
陸齊銘生那天,看著他開心的臉,我不忍掃興,端起酒杯就義無反顧地跟著他挨桌走。
但第二天,我便不願起了,因為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們看到我慘絕人寰的模樣。葫蘆看到我就笑了起來,他說,林洛施,其實你把臉擋上,還真跟電影明星似的。
我憤怒地掀開腳邊的被子,說,滾你大爺的。
然後,我就看到站在旁邊的陸齊銘立刻捂起了臉。年少時的愛情最可貴,因為你總想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現給對方,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我不敢想象陸齊銘看到我的模樣時的心情,會覺得可怖或是厭惡。但是,我從指縫裡看到他的身影輕輕地靠近,然後,就有一個懷抱將我溫暖地埋了進去,彷彿我是一件稀世珍寶,接著,我聽到頭頂的陸齊銘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你這個傻丫頭,真不要命了。
我不用抬頭都能想到陸齊銘溫柔如風的眼睛,所以就傻笑起來,我說,因為你開心,我也開心。
正當我陷入回憶時,卻看到張娜拉柔弱卻堅定地拉住陸齊銘的手臂,微笑著說,不會可以學嘛,我喝。
她說這話時,臉有點蒼白,弱不
風的樣子讓我覺得我們在
良為娼,但一看到她覆蓋在陸齊銘手臂上的手,我就又惡毒地想,別說現在讓她喝酒,就是喝毒藥,她也是活該。
陸齊銘低著頭沒說話,只是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
那天晚上張娜拉輸得很慘,被我們折騰得喝了五六瓶啤酒,當然,我和米楚、千尋也喝過,但經年之後的我跟他們一樣,喝兩瓶酒跟喝礦泉水一樣,輕鬆得不在話下。
葫蘆開車送我們走的時候,陸齊銘還扶著站在路邊不停嘔吐的張娜拉,看著張娜拉慘烈的樣子,米楚和千尋衝我惡地笑了笑。
我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變成小圓點,然後消失不見。
終於,我跟癱瘓了一樣軟在座位上,車子裡開著空調,放著李玖哲的《我會好好過》——我會好好過,等你再愛我,總有一個角落,會讓你想起我。
唉,又是一首失戀情歌。
我想起喝酒時陸齊銘看我的眼神,有空氣一樣輕淡的憂傷,裡面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委屈。我突然覺得特別難過。
我轉過頭看著座位後面的米楚跟千尋,千尋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米楚拿著鏡子在擦臉上花掉的妝。後車窗裡,輝映著這座城市最大的摩天輪,它安靜而緩慢地轉動著,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喧囂的燈光,就像我們如夢似幻的人生。
我望著後車窗,愣了一瞬,平靜地說,跟你們說個事,我思考了幾天,準備輟學。
米楚立刻舉著鏡子,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你他媽喝高了吧!剛唸完大一輟什麼學!
我轉過頭看著車行的前方,不再說話。車子陷入一片空前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