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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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夜訪大軍開赴至琉璃城外,我們便安營在此。
我在等,等東方。看他費盡心機,傾盡天下。讓我來到這裡,究竟要怎樣!
我站在營帳之外。上一次我在那都城之中,東方在都城之外。這次,卻是我帶著身後百萬大軍,來到這裡對陣東方。
我抬頭,看見琉璃城樓上一抹身影,與我遙遙相望~那抹濃重的黑身影,與我一個城樓之上、一個大軍帳外。就像我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只是,那在陽光中氤氳的身影換成了東方。
我逆著陽光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駐足良久,我對他燦然一笑,轉身走進帳內~東方,我們本該並行不悖的人生,如今卻站在了各自的對面。就看我們誰的心更決然~看我們誰更固執任,最終成為我們之間的勝者~——————琉璃城外,蕭瑟的秋意中。百萬軍士的每一絲移動都驚起塵土漫天~秋天華貴、濃豔的顏
,與士兵身上透著森森寒氣的鎧甲
相在漫天的塵土中。
在我的心中,湧動著即將發生什麼的悸動~兩軍對陣,這種古時短兵相的戰爭。是我只在電影中見過的場面。
當身臨其境,它的莊嚴、悲壯是我無法想象的巨大沖擊。
當百萬人同時邁步,鎧甲的摩擦、震耳聾的腳步。每一絲聲音入耳,都彷彿帶動心臟震動了一下。
這樣一群人凝聚在一起,彷彿氣場相通。每一次向前移動都充斥著必勝的野心~這是沒經歷過戰爭的人無法領會的氣場。
就連懶散如我,都被這身後的旌旗號角、男兒的低沉嘶吼,*的熱血沸騰。
兩軍對陣廝殺,我不懂得什麼戰術、計謀。只是站在高處的瞭望臺,完全沉浸在刀劍相觸的音樂裡。我不懂得每一次進攻號角的力量,也不明白戰鼓昂的殘忍。
我突然體會到我金的軍士每前進一些,我的心中便湧起一絲貪婪的熱血。我沉浸在掠奪的瘋狂與陶醉中。
每次兵器寒光凜冽的閃動與戰馬奔騰的震顫,都勾起我心中嗜血的瘋狂。我再次確定我的心中住著嗜血的惡魔,我不只是心冷那麼簡單,還在血深處充斥著殘忍的無情~在長羽
空的嘯聲中,體驗著一絲殘忍的
情。
忽然,我在一片混戰的軍中,看見一個白袍銀鎧的身影,身上沾著鮮血。每一個襲向他的刀劍都充滿必殺的殘忍。
理智瞬間回到了我的頭腦。那是聞人!那個麋鹿般美好的男人,也許一個意外,就會消逝。
我忽然意識到,這山谷中赤膊廝殺的並不是無血無淚的戰爭兵器。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也許是母親心愛的兒子,也許是女人摯愛著的男人,也許是孩子想念的父親,也許是心生牽絆的朋友~我曾經愛著暴力美學。而眼前的畫面也受到我天中殘忍靈魂的真心欣賞。只是我忽然意識到,現在的我與東方是一樣的瘋狂、殘忍。我又怎麼有資格責怪他呢?
我們都有不完美的人~誰…也不能苛責誰。
我揮手收兵。正巧,對面也響起收兵的號角。
我望著對面,並看不見對面是否有東方。只是,忽然湧起一絲悲涼~尚武來到我的身邊,看著忽然心生悲切的我。湧起一絲擔心,綠也伸手為我擦拭額角。我看著他們,他們可知他們愛著的女人心中是這樣的陰暗、自私,瘋狂、殘忍~男人如果真正瞭解一個女人,是不會愛*的…
我抬手撥開綠。轉身下了瞭望臺,走上大軍撤退後,正在整理的戰場~滿地碧草落葉在頃刻間被金戈鐵馬踐踏成泥,上面鮮血沁入。雖不見屍橫遍野,但是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道讓我呼沉重~我蹲下,看著一個受傷兵士,一支羽箭從他的
口貫穿。他看見眼前的我有絲詫異慌亂,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忽然大力的拉著我推在一旁。
他沉重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只聽他一生悶哼,伴著長長的嘆氣,便永遠的靜逸…
尚武和綠趕緊來到我邊,將我扶起。
那受傷的兵士身後又多了一支羽箭,應該是東方軍中同樣受傷遺留在戰場上的將士偷襲向我的。
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兵士在臨死的前刻,仍不忘保護這個將他送上戰場,斷送了他命的女人~他的手拉著我的衣衫,鮮血浸透。我輕輕覆上他的手,良久不語。
綠看著我,小聲說道“丫頭,你…那個…歲月之美,在於夏輪迴、生生不息。你不用太難過的。”我站起身“綠,你對我還不瞭解嗎~我對你都能那麼狠心,對個陌生人有什麼能難過的~”回到營帳,血腥氣
得我沒有任何食慾。登上瞭望臺,望著月下的戰場。白天,我還對戰爭充滿了無限的
賞。
現在,卻噁心的無以復加。
覺血氣籠罩在我的周圍。
我大口的喝著酒,一碗一碗、一碗一碗。酒的凜冽卻無法讓心頭的壓抑消散~直到暮深沉,我已經腳步搖晃,眼角微醺。
我笑著踉蹌的來到欄杆處,望著月下碧
如洗的大地。血
彷彿被月亮洗淨,我將手中的酒向下倒去。
就讓這離恨與殘忍在這萬古清明的月亮下消散~飲一杯,敬死於沙場的戰士。在飲一杯,敬失去愛人的女人。更飲一杯,敬失去孩子的母親。還飲一杯,敬這看了千年滄桑,卻獨自皎皎的月亮~我,又醉了。
這時,身後響起了尚武的聲音“五兒~東方,想見你。”我一腳蹬著瞭望臺上的圍欄,手中拿著酒碗,跌坐在身後的藤椅。
“東方?他來的正好,我也相見他~”尚武離去,我仍然一碗碗的喝著酒。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愛妃,你~又在為誰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