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意外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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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麼?我親愛的比爾德。”傭兵團長愁眉苦臉,道:“你觸怒了執政議會啦。要知道,那群心高氣傲的主母大人們,可不會放過任何輕視她們權威的人。而你昨天在角鬥場上對她們的態度,還有那場漂亮得讓羅絲也嚇了一大跳的戰爭…唉~~執政議會剛剛已經下達了命令,納邦德爾時柱的半個循環之內,扎赫瑞斯家族將被徹底毀滅。而我…”賈拉索陡然抬頭,眼眸內放出凌厲光芒,緊緊視曹子文道:“必須親手,殺·死·你!”銳利殺氣驟然鋪開,“喀”地一聲,某個隱藏在辦公桌下的機關,同時打開了牆壁上的另外五扇密門。五名全副武裝的卓爾戰士如狼似虎撲出,向看似措手不及的曹子文,刀劍齊施。

曹子文皺皺眉頭,催運如意金身,渾身上下隱現金光,不避不讓,視刀劍如無物。

“叮叮叮叮叮~~~”連串金鐵擊的清脆音聲高低錯落,竟然悅耳之極。曹子文冷哼著瞬即反掌橫揮,掌刀邊緣電弧乍閃,正是七旋斬之〖電鰻殛〗。劈啪雷爆聲如炒豆,威力卻絕不容忽視。五名傭兵團的骨幹英齊齊如遭雷擊,半身酥軟,癱瘓在地動彈不得。這還是曹子文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以他功力而論,〖電鰻殛〗所能催生的最大電壓,絕對足夠將五人亟成焦碳。

曹子文退敵人,霍然起身,喝問道:“賈拉索,你…”話未說完,眼前竟然綻放出大片刺目盲的強烈白光。五名傭兵戰士率先哀聲慘嚎,他們的眼珠突然暴在如許強光之下,痛苦簡直難以言喻。曹子文的眼睛沒那麼脆弱,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呆在幽暗地域,過著不見天的生活,雙眸早習慣了黑暗,也不由得下意識便伸手去擋。

“奪”地悶響,曹子文但覺手心微痛,一柄尖銳細劍毒蛇般無聲無息破空疾刺,恰好於此時向他眼眸攻到。曹子文內功再高,眼睛始終是柔弱之處,要是抬手時間稍遲半秒,此時已經變了獨眼龍。他心下大怒,化掌為爪,赤手抓住劍刃猛力向旁擒奪,〖無量如一〗隨即當直搗。沒想到手上忽輕,狡猾的傭兵團長竟然搶在他變招奪劍之前便已放手閃避。大理石辦公桌被曹子文掌力打得四分五裂,化作無數塊細碎如沙的石礫傾洩滿地,卻沒傷到賈拉索半

“羅納·迪·嘎拉貢!”俑兵團長的聲音從房間另一段傳來,平穩有力的語音起到了鑰匙的作用,將被封的魔法陷阱開啟。蘧然風聲呼嘯,魔法飛彈彈如雨下,從四面八方瘋狂來。尚未恢復視力的曹子文雙掌錯,身如陀螺急轉。撥打撲拍,挑點封截,守得固若金湯。魔法飛彈雖然密集,卻沒一能直接攻擊到他的身體。擊擋而出的魔法飛彈全然失去了控制,反過來向外胡亂轟炸,牆角處突然隱隱悶哼,正是傭兵團長的聲音。

身處險境,這所房間裡也不知還隱藏了多少殺人機關與密門通路。曹子文那敢冒險託大。他不假思索飛身沿聲撲出,雙爪探抓,要把賈拉索這個大禿頭生擒活捉,其勢急如飛電。可是模模糊糊之間,曹子文卻依稀看見了,那個禿頭團長,手上正拿了一細長子,對準了自己。

“馬那·迪·費遜。”又一句咒語,又一種魔法。貨真價實的閃電從法杖頂端出,無論時機還是方位的判斷全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曹子文身處半空,又是全力撲擊,竟來不及閃避。情急間化掌為刀,〖電鰻殛〗雷勁聚成刀芒,當頭劈砍。

以電拼電,以雷對雷。兩股生成方法南轅北轍,屬卻完全相同的巨大能量悍然對撞,竟沒有如想像中那樣立即產生爆炸,而是詭異地形成了一個懸空漂浮的雷球,相互僵持不下。

曹子文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當火雲神和天殘老怪,用如來神掌與天殘腿對撼之後的情景。那情景竟和眼下依稀彷彿。他臉陡然大變,暴喝一聲,催運起十成離火玄冰功,雷電刀芒暴漲,挾帶開天闢地之威一刀斬下,瞄準的卻不是賈拉索,而是那個詭異雷球。無論如何,他決不容許星門再度打開。即使機會只是百萬份之一也絕對不準。

刀芒勁力劈去,得到外來支援的浮空電勁,立刻壓過魔法閃電,打破了能量的僵持與均衡。雷球終於爆炸。

一加一併不等於二,而是等於十。遠遠越了想象以外的能量如錢溏怒,又似海嘯山崩,以無可抗拒的大威力劇烈衝擊著這狹窄房間內的一切。那五名被當作炮灰使用的傭兵身若破絮,不由自主地被吹起翻滾,重重撞上牆壁,竟連呻聲都不出來。曹子文在這股能量的爆風中卻如高山巨巖,我自屹然不動,離火玄冰二氣鼓盪全身,形成了一個無形有質的保護罩,絲毫無損。

賈拉索實在不知道究竟是生了什麼事,這種程度的能力爆他以前從所未聞。在他看來,僅僅是兩股閃電相互對轟而生爆炸而已,類似情況以往也不是沒有生過,為什麼居然會產生出如此恐怖的爆炸衝擊?實在是莫名其妙。可是由內而外都是一位徹底投機者的傭兵團長,可不會費時間去想多餘的東西。及時動身上魔法物品,同時形成了保護罩的他也是安然無恙得很,眼看曹子文正全力對抗爆風一時無暇理會自己,善於抓緊機會的賈拉索立刻再度抓緊法杖,向動也不動的目標又一次出閃電,而且不是一束,而是五束齊。

剛剛稍微黯淡下去的強光又再暴漲,儘管目難見物,可是空氣中使人皮膚麻的電波動卻無法瞞得過行功正急的曹子文。惟恐再度引那種可以破除空間障壁,打開星門的能量球,曹子文不敢再以硬對硬,用力咬咬牙,翻身滾倒,順手撿起地板上傭兵團士兵拋下的武器脫手擲出。

碎鐵紛飛,彈片如雨。被閃電炸碎的武器化作千百片,其勢更勝強弓勁弩。賈拉索身上的魔法保護罩耗盡了全部能量,終於頹然消散。他徐徐站直了身體,看也不看癱在牆角處的幾名下屬,卻從間拔出了另外一柄長劍。

“好本事,比爾德。難怪連班瑞主母都這麼重視你的存在。想殺你,看來還是不能用偷懶的辦法啊。”先前傭兵團長用閃光炸彈製造出來的強光,已經和閃電同時消失了。房間內的亮度又恢復了正常。曹子文冷冷道:“你真的要殺我?”

“沒辦法比爾德。可能的話我倒真不想殺你。可是你也該知道,我手下有著那麼一大堆的人要養活,生活艱難啊。”傭兵團長裝腔作勢地長聲哀嘆道:“我這個小小的傭兵團,全靠執政議會賞一口飯吃呢。你又不願意加入我的傭兵團,只好對不起囉。”

“那麼,看來扎赫瑞斯主母說的話沒有錯了。”曹子文諷刺道:“看起來獨立然,不受任何人縱的達耶特獨立傭兵團,其實也不過就是班瑞家的又一份後備力量而已。你的野心就僅止於此了嗎?賈拉索團長。”

“呵呵,說得這樣直接,可是會讓我很難堪的喲。至於班瑞家嘛,互相利用而已。”傭兵團長為難地摩挲著自己的光頭,道:“怎麼樣比爾德,看在我們傭兵團盛情款待的份上,你就做做好心,幫了我這個小忙好吧?”曹子文不怒反笑,道:“團長先生,你還真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無恥的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無法討厭你。好吧,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賭具就是我們手上的武器。賭注用自己的命來充當。只要你的武器有本事擊中我,就算贏。”

不盡,一言為定。”賈拉索眼眸內目光閃爍,微笑著將右腳向前踏上半步,深深一鞠躬。

整間房間的天花板突然“嗒”地打開,幾個黑噴嘴伸出,對準曹子文同時噴出了幾線碧綠體,陣陣酸腐氣味撲鼻而來,是強酸。曹子文皺眉振臂一揮,淡道:“老用這種花招,會讓自己力量退步的,團長先生。”玄冰之氣出凜冽寒風,霎時將酸凍結成冰,頹然跌落地板。

就在酸冰塊凝結的剎那,傭兵團長抬起他的左臂,向敵人動了一下。五道銀光隱約滑出袖管,先後出。曹子文冷笑,展開擒拿手法,將四柄匕一把撈在手裡。卻聽得“哧”地輕響,第五柄匕竟然逃過曹子文雙手,貼著他的飛刺而過,將曹子文的斗篷刺出一個小。與此同時,已經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的匕出“嘶嘶”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這樣的事,以前從來沒有生過。曹子文驚訝地提起自己雙手,幾乎不敢相信。賈拉索卻出得意的大笑,腳下一滑,迅搶到利位置上,叫道:“這就是魔法的力量,小心啊比爾德。”長劍提起,攔橫斬。曹子文不假思索,化掌為刀斜斜劈下。掌劍將之際,傭兵團長空著的左臂,又動了一下。

五柄匕再度出,瞄準的卻是曹子文頭臉。曹子文想也不想,“呼”地一掌劈出。罡風無堅不摧,卻竟然又是落了空。匕似乎全然不受影響,仍舊徑直飛。百忙中曹子文側頭避開。五道銳風先後掠過臉龐,“奪”地在身後牆壁上,形成梅花形態,隨即又再消失。傭兵團長高聲叫道:“我的匕永遠也用不完,比爾德,不想死就認輸吧。”

“認輸?我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兩個字。”面對無法捉摸的魔法力量,反而更了曹子文的頑強。他左掌往地下凌空虛抓,將一柄卓爾彎刀抓入手心,舞動出大片攝人青光,攻勢連綿不絕,意在得對方沒有機會出手。可是賈拉索雖然詭計多端又喜歡裝腔作勢,他作為戰士的實力卻和他說謊的本事完全成正比。附魔重劍縱橫揮舞,揮灑自如,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刀劍錯,火花四濺,雙方都使盡渾身解數,每一擊都是必殺必中的凌厲殺招。曹子文內力雄渾,七旋斬又妙絕倫,本來應該大佔上風。可是傭兵團長的劍法詭秘狠辣,雖然攻少守多,卻始終沒讓曹子文得手。

戰鬥無法如想象中輕易結束,曹子文不凝重起來。昨天晚上連場大戰後尚未完全恢復,剛才用鯨勢行走懸崖百多米,已經耗力不少;電鰻殛開天一刀,運功抵禦雷球爆風,亦均消耗了強大內力。他一身真氣雖然雄渾,這時候卻亦再難以久拖下去。把心一橫手上刀法陡變,忽然大開大闔,幻化漫天刀影如群鯊圍攻,森然殺氣與刀芒混合,更增三成殺力,正是七旋斬中最為嗜血的一式:〖暴鯊噬〗!

賈拉索登時手忙腳亂,破綻大

“叮”的斷響中,刀劍相,結結實實互斬一記,傭兵團長長劍被斷,空門大。曹子文順勢一刀橫斬,電光火石之間賈拉索利刀加頸,登時動彈不得。

曹子文長聲笑道:“你輸了,團長先生。我說過,花招和詭計會讓自己力量退步的,現在你相信了吧?”

“失敗?你錯了,比爾德。”賈拉索也笑了,笑得輕鬆自如,笑得成竹在

“我,賈拉索,達耶特獨立傭兵團的團長,同樣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失敗。還是看看你自己的膛吧。”

“我的膛?”曹子文疑惑地低頭,卻是立刻呆住了。

傭兵團長的左手,正好握著一柄明晃晃的匕,不偏不倚,抵在他前,正對著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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