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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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的魂魄在空中飄飄蕩蕩，一直有股暖注入她的心，因為那股暖，使她無法飄到更高、更遠的地方。有個小男孩一直看著她，回望小男孩，念奴的心充滿了暖意，有種懷念的覺，小男孩沒有接近她，只是注視著她，念奴想上前接近小男孩，卻動不了，小男孩對她一笑，不明所以然的念奴早已淚滿面，她想知道小男孩是誰。

小男孩笑完後，縱身往上一跳，念奴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不…別…走…你…是…誰…”昏中的念奴不安的翻動身子，氣息微弱的喊，臉上的淚水縱橫。

“念奴，醒醒，快醒醒。”偉豪見念奴在昏中淚，心知她沒有離開自己，她回到他身邊來了，為此而動的下淚水，再聽到她的呢喃，更是動的親吻她的手指，謝上蒼把他的愛還給他。

“不…別走…”念奴吃力的搖著頭，她的魂魄一直往下沉，她愈來愈害怕，不安的叫著:“偉…豪…救…我…救我…”

“我在這兒，念奴，別怕，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偉豪輕拍念奴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念奴睜開了雙眼，只覺眼前一片空白，看不見任何事物，直到身後一具溫暖的軀體擁住她，她才漸漸恢復神智，看得見四周，她的呼淺不均，發生了什麼事？她怎會全身無力，連呼對她來說都很吃力。

“念奴，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偉豪動的吻著她的臉頰。

念奴聽見他嘎的聲音，無力的上他深情的雙眼，他是風偉豪﹖念奴不確定的問著自己，她所認識的風偉豪不是這樣的，風偉豪怎會淚？為了證實她看到的是事實，她吃力的抬起右手碰觸他的臉，冰涼的小手順著他的淚水而下，真的是眼淚。

“你…為何……淚？”

“因為你醒了。”偉豪抓住她的小手，一一吻過她的手指。

“我？”念奴的頭腦仍處在混沌狀態，想不透她為何會昏。

“你先休息一下，我叫廚娘替你熬碗粥。”偉豪輕輕的放開懷中的人兒，移動發麻的腿下，下了，他的腳步馬上顛簸了一下，偉豪咬著牙忍住陣陣的刺痛，一跛一跛的走到房門口，打開門對外宣佈念奴醒來的消息，順道要廚娘趕緊熬粥。

念奴看著他狼狽的走到房門口，閉上眼仔細回想發生了什麼事，雙手不自覺的撫上小骯，倏地，她睜開雙眼，沒了！她驚慌的撫著平順的肚子，她想起來了，大夫與產婆利用催生把她的孩子拿掉。顧不得身子尚處於虛弱狀態，她咬著牙撐起身體要下，腳剛踏到地面，馬上顫抖的撲倒在地上。

當偉豪回頭時，看到的便是念奴跌倒在地上，他顧不得腳上的刺痛，趕忙奔至她身邊扶起她。

“你怎麼下呢，我不是要你躺著休息嗎？”焦慮使他大吼，心疼的抱著念奴回上。

念奴著淚，緊緊抓住他的衣領“孩…子…你還我…孩…子…來。”她哭得渾身顫抖。

偉豪全身一僵，是了！他們的孩子，想到夭折的孩子就令他鼻酸，摟著念奴顫抖的身子說:“我們會再有孩子的，別哭了，會哭壞身子的。”

“你…可…惡…為何…不要…孩…子…”念奴動的抬起虛軟無力的手臂捶著他的膛。

“住手，你會傷了自己。”念奴的力道傷不了他，但偉豪唯恐她會傷了自己，連忙抓住她的手。

念奴沒有掙開他的箝制，張開嘴便咬上他的脖子，她好恨！好心痛！他怎能如此冷血？串串珍珠似的淚水滴在他的肩上。

“我也愛我們的孩子，可是唯有放棄孩子，才能救活你，孩子我可以不要，但絕不能失去你，所以我要他們拿掉孩子。”偉豪任她咬，輕撫著念奴的背安她，就讓她把滿腔的憤怒發洩在他身上吧。

她知道！當時雖然痛得快岔了氣，可她記得當時的情形，大夫與產婆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聽到大夫對產婆說就算放棄了孩子，也不保證一定能救活她。念奴輕輕的鬆開嘴，整個人趴在偉豪的肩上嗚咽的哭了出來，她要他們的孩子啊！

聽著念奴痛苦的哭聲，偉豪跟著下淚水，這一次他是為了他早夭的長子而淚。

哭了許久，念奴提起氣說:“我…要看…孩…子…”

“你先躺好。”偉豪扶著念奴躺好後，起身拿起放在腳的竹籃，他們的兒子就躺在裡面，他忍住要再奪眶而出的淚水，回到念奴身邊。

念奴慢慢抬起身子，斜靠在偉豪的膛上，用顫抖的手‮摩撫‬竹籃中的小血嬰，他們的兒子，不過巴掌大，就這麼死了，她很想好好疼愛他的。

“我們替他取蚌名字好嗎？”偉豪哽咽著道。

“嗯。”念奴的目光捨不得移開，她知道這是她看兒子的最後機會，她要好好記下他的模樣，不然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叫風志昂好嗎？”念奴點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