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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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講臺不是好站的我在準備試講時,沈飛不僅不支持我,還對我冷嘲熱諷,說有個輕鬆的活兒就行了,為什麼非要上講臺,又不是教音樂,是教語文。

他說,你是學中文的?你要是學中文,我就同意你教語文。

我說,好不容易有個上講臺的機會,我想爭取一下。我總覺得在學校工作,當老師體面一些,就像在劇團,你不是唱戲的,而是燒茶爐的,你有什麼想?

沈飛說,在學校老師是最不值錢的,你看那管後勤的比當老師的都要牛。

我說,你不給剛進入革命教師隊伍的同志燒火,還潑冷水,用心何在?沈飛說,這活兒我已經幹夠了,想幹點別的,可我又能幹了什麼呀!我說當老師好,就專心致志準備我的試講了。

經過充分準備,我踏上了試講的講臺。我打小就登臺演出,那麼多人的陣勢都見過,面對講臺下的學生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老師要把課講好,就是要大膽、自信;在講臺上,老師就是中心,學生都是圍著老師轉的。參加打分的老師教務處人居多,他們在打分時就有點偏向我。

包括我在內的五名老師試講結束後,我得分最高,古老師的缺當然由我來補。雖然不是教我喜愛的音樂,但能站到講臺上,已經滿足了。

教務處的同事對我戀戀不捨,在歌舞廳點我唱歌的那位男同事說,對你的選擇我不好作評價,人各有志,希望你當一個好老師。我說,當好老師不敢說,就踏踏實實地做點事吧,其實我還是留戀教務處工作的。

你說我這學音樂的教了語文,實屬專業不對口。試講前,一篇課文可以長時間準備,步入正軌,哪能用半個多月時間備一課,教起來就有些吃力。

好在我高中時語文基礎還比較紮實,上大學時又愛看點文學書,就這樣湊和著給學生教課。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對不住那些學生,如果哪天實在沒講的了,就出篇作文題目讓他們寫去,看了他們的作文,再點評一番,時間就如此往過打發。我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也許真的不該站到講臺上來,教書其實沒意思的。

好運來歌舞廳還是離不了我這個臺柱子。我仍然白天上課,晚上就到歌舞廳唱歌。

我剛到歌舞廳時,樂隊隊長對我有那麼點意思,每天晚上以保護我安全為由用摩托車送我回家,沈飛再次出現後,樂隊隊長就無法承擔那光榮而艱鉅的任務,情緒難免有些低落。

樂隊隊長問女中音,那個姓沈的是什麼人。女中音說,是我們學校中文系的老師,他原來老跟我套近乎,見到管曉靜後,就一頭撲上去了,彷彿壓兒就不認識我似的。

樂隊隊長說,姓沈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女中音可算找到知音了,合樂隊隊長說,可不是,那人花得很,他們系的好多女生都跟他有一腿,得他老婆都和他離婚了。

樂隊隊長說,姓沈的是離過婚的?女中音說,可不是咋的。樂隊隊長跺下腳,他媽的,太可惜了,好好一棵白菜讓豬拱了。

女中音說,怎麼,你也想打管曉靜的主意,你先看看你的身板吧,姓沈的一拳下去就能打斷你五肋骨。

他們這段對話是幾年後樂隊隊長給我說的。其實,當年就是沒有沈飛,我也不可能看上樂隊隊長,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類型。

我在歌舞廳唱歌的事,三傳兩傳,就傳到校長耳朵去了。有次開會,校長敲葫蘆震瓢地說,我們留出充足的時間給大家,是讓大家用來備課的,可是有的同志不務正業,晚上到歌舞廳唱歌,賺外快,這很不好嘛!

會後,我專門找了瘦子校長,校長說,我不是說你,我只是隨便舉個例子,引起全體教師的注意,把本職工作做好。你看我們校長多虛偽,明明說的是我,還說不是說我。他即使說我說的就是你,我也拿他沒辦法呀!

說話間,就要過1997年元旦了。

省直工委下了紙通知,說要組織各廳局新年合唱比賽,讓各單位作準備。

工業廳正愁合唱咋排呢,吳副廳長適時建議說,咱們有個從藝術系畢業的大學生,分在工業技術學校上班,把她回來幫廳裡排節目,我看那小丫頭怪機靈的。

一把手劉廳長當即表示,好,就把她回來。具體的聯繫事宜還是由人事處處長來做,處長打個電話給校長,校長哪敢不同意。

於是,我所上的語文課就由試講時的第二名來接替,算是卸下我肩上的一副重擔。

我給廳裡選了兩個大合唱曲目,一個是《我們走在大路上》,一個是《我的中國心》。我把歌譜發給大家,然後每天下午就教他們唱歌。

機關工作本來就很枯燥,能有時間集中到一起唱唱歌,大家怪開心。

因為通知說,演出結束評出名次後,要由省委、省政府主要負責同志頒獎,工業廳一把手劉廳長對唱歌特別重視,只要他在辦公室,每天準時參加。

一把手都參加了,誰敢怠慢,所以天天人都來得特別齊。劉廳長指示說,每天練歌都要點名,凡參加練歌的,按加班對待,每人發十塊錢加班費,無故不參加練歌的,少一次扣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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