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明晃晃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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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是不行!家裡鋪蓋不夠使喚呀!”鍾紫苑眼睛咕嚕一轉,忽然一拍巴掌,笑眯眯的對梅夫人說道:“梅夫人,你看咱們初次見面,我也沒備下什麼見面禮。要不就把這新買的奴婢送與你好了。想來你的女兒國如此成功,一定很需要人手幫忙吧?”梅夫人放下手裡的茶盞,強忍笑意,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賈公子只管放心,我那女兒國上至掌櫃,管事。下至雜役,小二,廚子,全都是靠著雙手,自食其力的女子。她們每天要接待的客人數以百計,的確是很缺人手。”見那位夫人果真想要收下自己,女子原本就已經掛不住笑容的小臉,越發變得灰敗起來。既然還要過回這樣的苦子,她又何必自賣自身?

原本她家境尚可,從出生起就沒有受過什麼苦楚。後來她父親上了賭博,輸光了家產,在前幾天的一個夜裡喝的酩酊大醉,跌入運河淹死了。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除了這幅還算過得去的容貌,本就沒有能輕鬆賺錢過回以前那種悠閒生活的能力。

其實她的膽量一直都與她柔弱的外貌截然相反。於是她心中一橫,與那原本是自己鄰居的胖婦人一起演出了這場鬧劇。

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下半輩子繼續過上不愁吃穿的子而已。於是只能用自己的容貌做餌,用自己的身世去博得同情。只要勾上了一條大魚,何嘗以後不能過上好子。沒想到她反覆仔細推敲出來。幾乎毫無漏的演出,卻只勾上了這樣一個外表好看的木頭魚,她心中如何不恨。又如何不惱。

明明先前她在這錦衣俊俏公子的眼睛裡看到了憐憫,為何會最後會變成這樣?原來不但他的富貴是假的,就連他眼中的憐憫也是假的。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去做那錦衣男子家的九姨娘。如今這位俊俏公子的眼中除了悉一切的冷清,還有一絲淡淡的嘲諷。白衣女子心中一滯忽然湧上了一種強烈的恐懼

她慌忙拿出那還沒有焐熱的錢袋,推到鍾紫苑的面前,語無倫次的哭鬧道:“公子行行好。求你別把我送人。要不你把賣身契還給我吧!我做牛做馬都會公子的大恩大德。”她這樣歇斯底里的哭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鍾紫苑在這裡強搶民女了。

鍾紫苑還未說話。倒是豆蔻不樂意了。她原本還覺得這白衣女子可憐,沒想到這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她一掐,尖酸的喝道:“這可真是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先前可是你自己哭著喊著求咱們公子買你。咱們公子當時前就好心提醒過你。願不願意簽下這賣身契全在你一念之間。是你自己毫不猶豫的簽了,如今還沒有出大門你就開始反悔,難不成這還是我家公子做錯了?”

“什麼公子?不就是一無錢無勢的窮酸嗎!”那白衣女子被豆蔻這麼一,原本表現出來的溫婉羞怯全都不見了蹤影。她猛地抬起扭曲的面容看向鍾紫苑,,眼中的惡毒絲毫不加以掩飾。她尖厲而氣苦的喝道:“就憑你這樣的身份,怎麼配成為我的主子?怎麼配讓我伺候?”她也是慌了神,所以才會有意口出惡言。只盼能拼著挨些皮之苦,讓鍾紫苑怒之下拿出賣身契放自己自由。只不過她這副嘴臉倒是把那錦衣男子給嚇住了。他沒想到這美嬌娘一旦翻臉也跟那市井潑婦無異。原來這位不是較弱無害的白蓮花而是全身劇毒的曼陀羅。

“你…”豆蔻果然被的大怒。

鍾紫苑卻不驚不怒,她甚至還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這才帶著詭異的笑容,拿出那張賣身契在白衣女子的面前晃了晃,嘖嘖的說道:“原本看你一雙玉手細無暇,還猜測你或許是大富人家出身。沒想到兩句話就了低。可能你還不明白簽下這賣身契代表著什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她附身向前,緊盯著白衣女子那雙怨毒的眼眸,充滿惡意的說道:“從你簽下這賣身契開始,你就是最卑賤的賤籍。如同我家的牛羊,不管我這個做主子的是想打,想賣,想送人,誰都無權干涉。哪怕是打死了!也不過賠上幾兩燒埋銀子而已。知道了嗎?”其實奴婢也分很多種,像這樣賣了自身終身為奴的,會被打入賤籍,變成主子傢俬有產業,生死都是主子說了算,就算以後生下的後代也世世代代都是賤籍。被打死了,也是賠上幾兩燒埋銀子了事。

還有一種就是簽訂工作契約的,只要做滿了時間即可恢復自由身的。這樣的奴僕依然是良民身份,就算是主子,可打卻不可殺。要是殺了,主子就會觸犯律法,會受到律法的嚴懲。而張侍郎家死的蘭兒就是這樣的身份。

白衣女子聽了鍾紫苑的話後頓時傻住了,這些她何嘗不知。以前家裡有錢時,父親也曾買過二個小丫鬟伺候她。那時的她就把那兩個丫鬟當成牛羊幫使喚,稍不如意,就非打即罵。後來家裡落敗,這兩個小丫頭還被她賣了,換回了幾兩銀子使。

其實她也不想走賣身為奴這種下策的,只不過她見鍾紫苑居然允許奴僕和自己同桌進食,於是認定此人雖然富貴卻是耳軟心慈之輩,定是十分好拿捏的。加上鍾紫苑的五官長得非常俊俏,才會讓她心中無比傾慕,才會死纏上去。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這看似面善的俊俏公子,實際如狼般兇狠,如狐般狡詐。三言兩語就要斷了自己的富貴前程。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悔,眼睛不由四處亂轉起來。

忽而她與那錦袍男子的視線對上了。她眼前不由一亮,忙衝過去抱著他的膝蓋,一邊用自己柔軟的-部在他膝上蹭著。一邊淚水漣漣的泣道:“公子,我願意做你的九姨娘,你救救我,救救我。”鍾紫苑簡直氣樂了,見過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原本她只是想敲打敲打這女子後,就這麼算了。結果人家本就沒把自己這個剛上任的主子看在眼裡。居然還妄想借勢壓人,這可真是觸到了鍾紫苑的逆鱗。

那錦衣男子原本見識到了白衣女子的表裡不一,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她的-望也消退了不少。可被她那柔軟的部一碰,再軟言軟語的一求,他的腦袋裡就像被灌進了漿糊,只能憑著下半身來思考了。

眯眯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躊躇滿志的說道:“小娘子只管安心等著。大爺我這就把你買回來。”他家的姨娘都是花錢買回來的,倒是沒覺得白衣女子的要求有什麼不妥。他大步走到鍾紫苑面前,“啪”的一聲,丟下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倨傲的說道:“這裡大概有三十多兩銀子,都拿去吧!就當是我買下那位小娘子了,把她的賣身契拿來。”說完,他對著鍾紫苑攤開了大手。

鍾紫苑沒想到這魯漢子倒是有些痴心。明明發現了那女子不是善類,居然還敢回家去。不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快漢子。”不過她沒有去碰桌上的那隻錢袋。只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我可捨不得把她賣了,我還等著她回去洗衣做飯,劈柴挑擔呢!”

“喂,你這死庸醫,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一轉手你可賺了十兩銀子,夠買好幾個丫鬟幫你做活了。你又何必霸著這位姑娘不放。是不是瞧人家貌美,想佔便宜呀!”他把醋缽大的拳頭捏的緊緊的,在鍾紫苑面前晃悠,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其實他一直就最恨這些長得比自己俊俏的小白臉,尤其是他們還有和自己搶女人的時候。

鍾紫苑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就像是在跳樑小醜般的輕蔑。她冷冷的說道:“這位公子難道聽不懂人話嗎?如今賣身契在我手裡,只要我不願意拿出來,就算是皇帝來了也無法。”錦衣男子沒想到到自己會被拒絕,他不由怒喝道:“你放肆,區區一個死庸醫,可別給臉不要臉。”鍾紫苑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你待如何?不要以為人人都是好欺負的。”她因為憤怒。這一瞬間所爆發的氣勢,讓梅夫人都是眉頭一跳。任誰都不會覺得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遊醫。

就連那白衣女子都瞧出來了,心中不由大恨此人狡猾,先前定是拿假話哄人而已。

那錦衣男子卻覺得自己在美嬌娘面前丟了臉面,不由一瞪眼,怒喝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狠狠一拳往鍾紫苑面門上揮去。他在市井廝混久了,就算沒有學過功夫,也是打架的高手。再加上嫉妒面前這小白臉長的比自己俊俏,一有機會,自然想先把那張臉給毀去。

眾人皆是一陣驚呼,梅夫人也忙對身後的僕人說道:“快去,別讓人傷了賈公子。”只有鍾紫苑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隱在暗處良久的那人不由暗歎一聲,他終於動了。

眼見錦衣男子的拳頭幾乎要捱到鍾紫苑高的鼻子,他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閃過,也不知打哪裡飛來的一隻碗碟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門上。他腦中“嗡”的一聲,七葷八素一起湧了上來。臉上也想是開了染坊,紅的,白的,黑的,四下濺出。當然,紅的是鼻血,白的是碗碟碎片,黑的就是現磨的芝麻糊…

他一下子摔倒在地,哎呦哎呦叫喚了好幾聲,才停了下來,只不過他的一邊臉已經腫的像個仙桃,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加眯成了一條縫。臉上也被刮破了好幾塊,鼻子下還掛著兩管鮮血,樣子雖然狼狽卻怎麼看著都覺得可喜。

這時,一個穿著黑勁裝,面無表情的高大男子走到了鍾紫苑面前。他對著鍾紫苑一抱拳,冷冷的問道:“可要把這冒犯公子的賊人收監?”這話說得還真倨傲,就像大牢是他家開的。不過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一種威勢,讓在場之人皆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沒人敢懷疑他話中的真實

那錦衣男子偏偏不服氣,他嘲笑幾句,可臉上又疼的厲害,於是一張花臉變得越發扭曲起來。

不過他沒有見識,並不表示別人沒有見識。坐在鍾紫苑對面的梅夫人一眼瞧見了那男子側掛的一塊牌,那可是六品侍衛才能佩戴的。她不由暗笑,這自稱無權無勢,就連吃飯都成問題的賈大夫,居然有六品侍衛暗中保護,不是明晃晃的在扮豬吃老虎嘛!

鍾紫苑輕笑一聲,問侍衛道:“他可有觸犯王法?”

“王法?”侍衛皺了皺眉,他忽然彎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大步走到還在愣神的錦衣男子面前。他把那碎瓷片進那男子手裡,又舉起拳頭做出個打人的動作。那錦衣男子嚇得手一揮,手裡的碎瓷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把那侍衛的衣袖給割了一個大口子。

那侍衛忽然誇張的抓著手臂,大聲痛呼道:“你居然敢刺殺朝廷命官,可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啊!快把他押入刑部大牢。”

“刺殺朝廷命官”這個罪名可不小,錦衣男子忙不迭的丟了手裡的瓷片,不服氣的咆哮道:“我不服,哪裡有朝廷命官呢!你可別欺負我讀書少就來哄我。”侍衛冷笑一聲,一把扯下間的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陰測測的說道:“就算你讀書少,也該認得這上面的幾個字吧!本官乃堂堂的六品帶刀侍衛。”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說道:“你用瓷片刺殺本官,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證明。你還有何話說?來人,把他押回大牢。”這樣即無恥,又明晃晃的陷害,讓在場眾人都大開眼界,卻又無話可說。畢竟那侍衛的手臂,的確是被錦衣男子手上的碎瓷片所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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