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被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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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舵主因為心虛,突然對死而復生的章掌櫃出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一片驚呼聲中,眼見那三道寒光朝著章掌櫃口飛去。

雪姬素手一揮,幾顆小石子飛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那三支袖箭上。就聽“咚咚咚”三聲,那三支袖箭被迫改變了方向,並排在了一個幫眾的腳前。把他嚇得驚呼一聲,倒退了好幾步,最後一股坐在了地上。

再次死裡逃生的章掌櫃,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孫舵主,悽楚的說道:“你好狠的心,事到如今,居然還想殺我滅口…”話音未落,氣急攻心的他劇烈咳嗽起來,然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鍾紫苑剛剛處理好張公子的傷口,才長舒了一口氣。誰知一抬頭就看見了這一幕,她驚呼一聲,想要站起身。郭承嗣卻一腳踩在她袍服的下襬,然後低聲喝道:“沒你的事,安靜待著。”鍾紫苑猝不及防,就跟尾巴被揪住的貓似的,在地上胡亂撲騰著。發現沒有效果後,就揚起臉氣鼓鼓的瞪著他。這樣子有些滑稽,讓郭承嗣很想笑,卻又要繼續維持面上的官威,他忍得非常辛苦。

那邊爆怒的蒲老二已經與孫舵主上了手,其餘的幫眾雖然也是躍躍試想要上前幫忙,可是有郭承嗣和他的護衛們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終究還是不敢。

蒲老二是老舵主的親傳弟子,又常年辛苦勞作。在暴怒之下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獅子。孫舵主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當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他口捱了幾記重擊。吐出幾口鮮血後,很快被打倒在地。

蒲老二一腳踏上他的口,舉起醋缽大的拳頭,怒吼道:“老舵主,今天我要為你報仇了。你這個叛徒,納命來。”孫舵主驚懼的睜大了眼睛。

“且慢。”一直沉默不語的郭承嗣終於出聲了。蒲老二沒有理會,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只想把眼前這個忘恩負義的陰險小人給砸成粉末。孫舵主清楚看見了他眼中那深沉的殺機,不由驚駭的大叫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見蒲老二沒有理會郭承嗣。一心只想要孫舵主的命。段嶺與雪姬便一起出手,一左一右架住了他。蒲老二瞬間動彈不得,他卻依然瘋狂的大叫道:“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這個卑鄙小人。”周圍的幫眾也齊齊怒吼:“殺了他。殺了他…”他們一步一步的往前近。

面對這無數雙憤怒的眼睛,孫舵主終於崩潰了,他連滾帶爬的跪到郭承嗣面前,連連磕頭叫道:“大人,救我,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我。”郭承嗣鬆開了踩著鍾紫苑袍服下襬的腳,居高臨下冷冷的瞥了孫舵主一眼,倨傲的說道:“你是誰?憑什麼要本官救你?”他揚聲對段嶺命令道:“回來。”段嶺和雪姬立刻鬆開了對蒲老二的轄制。蒲老二獲得自由。再一次雙眼噴火朝孫舵主近。

孫舵主回頭看了一眼,立刻被嚇得心膽俱裂。他回過頭來。連連磕頭道:“大人,我是你的犯人,我是你的犯人,你抓我回刑部大牢去。”在他看來,只有躲進刑部大牢裡,才能逃過這一劫。

郭承嗣出一副深興趣的樣子,問道:“你犯了何罪?”孫舵主眼睛一轉,說道:“我偷運私鹽,乃是重罪。”郭承嗣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說道:“偷運私鹽罪名雖重,可惜不歸我管。”蒲老二已經走到孫舵主的身後,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領。獰笑道:“還是跟我回去點天燈吧!”孫舵主驚懼的狂叫道:“我殺了人,我殺了人,大人快抓我回刑部大牢。”郭承嗣立刻問道:“你殺了誰?”孫舵主已經完全崩潰,他哭叫道:“我殺了老舵主,我殺了老舵主。”他終於開口承認殺了老舵主,一直緊繃著臉皮的郭承嗣出了滿意的微笑。朱斐那妖孽般的臉上也出一抹嘲諷。

孫舵主自己承認了以後,也猶如被去了脊樑骨般,癱軟在地。暴怒的蒲老二還想去拖他,卻叫郭承嗣伸手攔了下來。蒲老二咬牙切齒的說道:“多謝大人幫漕幫揭發了這個叛徒,還請大人把他給漕幫處理。”郭承嗣微微一笑,說道:“二當家的心情本官能夠理解,可如今他既已經向本官認罪,他就是本官的犯人,請恕本官不能把他給你們處理。來人,給犯人簽字畫押。”立刻有人拿著一張寫滿字的認罪書放在孫舵主面前。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的稻草,連忙簽上名字並按下手印,然後眼巴巴的說道:“大人,快抓我走吧!”蒲老二氣得乾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鍾紫苑從郭承嗣的魔腳下獲得自由,便悄悄溜到無人理會,依然處於昏狀態的章掌櫃面前。她伸手探向他的脈搏,卻發現沉穩有力,並不像氣怒攻心的模樣。她驚異的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她又想去翻開他的眼瞼看看。誰知她的手剛剛接觸到他的眼皮,原本還昏不醒的章掌櫃忽然睜開了眼睛,還調皮的偷偷朝她眨了眨。

鍾紫苑先是一驚,立刻反應過來,此人本就是在裝昏。她下意識抬眼看向不遠處的郭承嗣和孫舵主,就見孫舵主還在對給他挖下死亡陷阱的罪魁禍首連連磕頭。她不由悻悻的低語道“真是一隻騙死人不償命的老狐狸。”郭承嗣接過孫舵主簽字畫押的認罪書,仔細看了看,然後滿意的疊好收進了袖袋中。隨後吩咐道:“把犯人押回刑部大牢。”立刻有護衛上前架住了孫舵主,往外拖去。那原本躺在地上裝昏的“章掌櫃”立刻一咕嚕爬起來。他拍拍身上的泥土。在大家錯愕的眼神中,回到了郭承嗣的身邊,一臉委屈的說道:“世子爺。剛才那一下,小的差點沒被嚇死。下次再有這事,您還是讓段嶺去吧!”他的聲音年輕,輕快,哪裡還有先前的啞,蒼老和悲傷絕。

有耳尖的立刻驚異的說道:“他不是章掌櫃。”蒲老二也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郭承嗣微笑著並不言語,就見“章掌櫃”拿衣袖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幾把。他臉上那些駭人的傷疤居然紛紛脫落了下來,出了底下正常的皮膚。就聽他朗的笑道:“我當然不是章掌櫃,章掌櫃早就葬身火海了。”孫舵主正好回頭看見了這一幕。他血紅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得溜圓,然後驚怒的咆哮道:“你們居然敢陰我,我不服…嗚嗚嗚”他的嘴立刻被人堵上,然後如死狗般被拖走了。

蒲老二一拱手。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大人明示。”郭承嗣看著蒲老二疑惑的眼神,好心的解惑道:“兩天前,朱世子的確是救下了被燒傷的章掌櫃,可章掌櫃因為傷勢太重,再加上入了不少濃煙,所以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去世了。其實我們除了這兩本被燒過的賬冊外,的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孫舵主就是殺死老舵主的兇手。無計可施之下,本官只能讓家裡的小廝扮作章掌櫃的樣子。在孫舵主心神皆亂的時候站出來指證他,再加上二當家的怒火。加速了他的心理崩潰,他才會這麼快親口認罪。不然本官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其實郭承嗣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說出來,榮喜扮作章掌櫃的樣子並不像,因為榮喜比章掌櫃要矮一些,瘦一些。所以他還特意安排人混在那些幫眾裡,搶先叫出來,給人以先入為主的印象。孫舵主因為被前面那一連串的變故給昏了頭腦,才會這麼容易上當。要是在平,以他的明早就看出了其中破綻。

“可大人是如何知道這個叛徒就是殺老舵主的兇手?”蒲老二還是到滿心不解。

“這個就要問雪姬姑娘了。”郭承嗣看著站在朱斐身後,眼睛已經變紅的雪姬微笑著說道。

“雪姬姑娘?”蒲老二和現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雪姬遲疑了一下,看向朱斐。朱斐點點頭,她才慢慢走了出來,泣著說道:“家父就是五年前被狗賊害死的原飄香樓老闆。他們殘害老舵主的過程都被店裡的夥計無意中看見了,那夥計心中害怕就告訴了我爹孃。原本我爹孃就是膽小怕事之人,他們不敢聲張,只是暗中把我與弟弟送到鄉下外祖家。可這狗賊和他的同夥不但暗中殺了我爹孃和夥計,還找到鄉下我外祖家放了一把火。全家七口人呀!只有我躲在水缸裡才逃過一劫,其餘的全都被活活燒死了。那時他們八個站在烈火前張狂的笑臉,卻已經刻入我的腦海,這五年來從未忘記過。”

“原來如此。”蒲老二這才瞭然的點頭。他對郭承嗣一抱拳,氣的說道:“不管怎樣,大人都是我漕幫的大恩人,以後要是有用得著咱們漕幫的地方只管言語一聲,漕幫一定會誓死效命。眼下,我還要把此事向漕幫其他的首領知會一聲,就此告辭。”郭承嗣知道孫舵主雖然被抓了,可他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舵主,也在幫中培養了不少心腹,只怕這些心腹還佔據了漕幫非常重要的地位。蒲老二這是要急著回去清理門戶了。看來長安城內又會有一番腥風血雨了。他微笑著讓到一邊,安靜的看著漕幫眾弟子蜂擁離去。

蒲老二大步朝前走著,先前那個指出水匪疑點的中年人猶自憤怒的說道:“二當家的,難道那個狗賊害死了咱們老舵主就這麼算了?”

“算了?”蒲老二冷冷一笑,眼睛裡滿滿的全是譏諷:“他以為躲在刑部大牢裡就沒事了,我呸,別忘了刑部大牢裡一樣有咱們漕幫的弟兄在。我定要叫那狗賊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郭承嗣眯著眼睛,看著混在人群中的那兩個鬼祟背影,輕咳一聲,說道:“賈大夫,你不是說要請本官吃夜宵的嘛!怎麼走了。”鍾紫苑一僵,只得站住了腳,暗中嘀咕道:“老狐狸,眼睛可真尖。”她躊躇了一會,回過頭來,臉上又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大人公務繁忙,我還是不耽誤了吧!”郭承嗣眉頭一挑,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無妨,剛好本官腹中有些飢餓,就給你這個難得的機會。”鍾紫苑肩頭一垮,沮喪的小聲嘟囔道:“我隨便說說而已,誰知道你會當真呀!”其實她是對今晚郭承嗣這陰謀,陽謀層出不窮的手段給嚇住了,所以下意識的想要躲遠些。

郭承嗣微皺著眉頭,說道:“還不過來,你在嘀咕什麼呢?”鍾紫苑立刻小跑著來到他身邊,一臉狗腿的說道:“我只是在想改應該請大人吃什麼,才不會辱沒了大人的身份。”郭承嗣勾起嘴角一笑,又順手她的腦袋,說道:“不用想那麼多了,夜宵嘛!隨便吃吃就行。本官瞧著飄香樓的烤豬還有一品金絲燕不錯,就去那吃吧!”

“什麼?”鍾紫苑瞬間提高了嗓門。

飄香樓的脆皮豬當然不錯,聽說那些豬生下來就是喝牛,吃珍稀藥材長大的,所以質鮮美之餘還有滋補功能。而且飄香樓每天限量只烤五隻,要是五隻都賣出去了,就算你再有錢也吃不到了。得這樣金貴,每隻豬賣二百兩銀子自然是不算貴了。

還有那一品金絲燕,聽說貨真價實,濃濃的一瓢澆在那些水果丁上,也要賣十兩銀子一盞。鍾紫苑無意識的緊抱了手裡的藥箱,心中暗暗發出哀嚎。看來今天晚上贏來的這些銀子,還沒來得及焐熱就要飛了。

她一臉的心疼還有糾結,郭承嗣已經全都看在了眼中。他眉峰一挑,提高嗓門說道:“怎麼,賈大夫有意見?”鍾紫苑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彎成了一個諂媚的弧度。她帶著一臉太過燦爛的笑容,愉悅的說道:“大人肯賞光是我的榮幸。我只是在想那飄香樓的烤豬可千萬別賣光了,斷斷不能掃了大人的興致才是。”要不是她捂著藥箱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郭承嗣差點真的相信她這番話了。不過他因為心情甚好,所以嘴角一彎,非常大度的假裝沒有看見。

“我也覺得腹中有些飢餓,能和兩位一起去用夜宵嗎?”忽然旁邊傳來一陣靡軟的說話聲,郭承嗣和鍾紫苑齊齊回過頭去,就見朱斐帶著一臉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慵懶的朝他們走來。

鍾紫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俊美,如此華豔的男人,就連睿親王和郭承嗣都被比了下去。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麼讓人賞心悅目。她直愣愣的看著他,嘴角就差沒有出口水。朱斐也不生氣,只是掩嘴輕笑。然後把眼一眯,輕佻的對她拋了個媚眼,撒嬌般說道:“賈大夫,我吃的可不多,帶我一起去吧!”鍾紫苑覺得渾身一酥,就連心似乎都要化開了。她忙不迭的點頭說道:“一起去,一起去,就算你吃的多,我也負擔得起。”她原本捂得緊緊的藥箱都鬆開了。

看著鍾紫苑看著朱斐一臉痴的模樣,郭承嗣突然覺得有些刺眼,連帶他的心情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愉悅了。

“快走了。”他沉聲一喝,大步往外走去。

鍾紫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臉,只得偷偷的對朱斐吐了吐舌頭,然後乖乖的跟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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