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捉拿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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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外忽然又傳出一片嘈雜,有人大喝道:“刑部郭侍郎在此,哪個膽大包天的在此聚眾鬧事?”話音剛落,郭承嗣穿著一身大紅官服,帶著十幾個護衛,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了進來。

原本堵在門口鼓譟的幫眾都被震住了,全都悄悄的避讓在一邊,誰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

刑部雖然掌管著天下刑名,其實並不管街頭聚眾鬧事這些事。可擋不住郭承嗣如今的名聲大呀!他身為皇后娘娘的親弟弟,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本來就是身世顯赫。

他自從入了刑部後,更加是鐵面無私。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江湖草莽,只要犯在他手裡,就必定會秉公辦理。所以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成功獲得了“長安鬼見愁”這個無比光榮的稱號。為此朱顯還特地下旨好好表彰了他一番。

進到院子裡,郭承嗣見許多人手裡還握著木,磚石,刀槍之類的武器。他把臉一沉,冷冷的說道:“光天化之下,你們這些潑皮無賴在這裡手持兇器,聚眾鬧事。是想去嚐嚐刑部大牢的牢飯嗎?”那些人被他這麼一喝,忙不迭把手上的武器丟到了地上。生怕慢了一步,真會被他拉去吃牢房。

倒是那原本驚恐加的張公子見著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他拖著受傷的腿,爬過去拽著郭承嗣的袍服下襬,滿臉涕淚縱橫的哭道:“世子爺,救救我。我不想被挖眼珠子。”他倒是把自己以前和郭承嗣之間的過節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郭承嗣卻素來看不起他這樣的小人,於是他有些嫌惡的扯回自己的官服下襬,隨口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去給他找個大夫來。”

“不用了出去找了。小的就是大夫。”一個有些諂媚的聲音在人群后響起。鍾紫苑在人群后踮起腳尖,揮著手臂努力讓郭承嗣看見自己。

“他怎麼也在?”郭承嗣無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侍衛吩咐道:“去把他帶過來。”

“是。”那個侍衛大步走過去,就像老鷹抓小雞般,把鍾紫苑和豆蔻從人群中抓了出來,帶到了郭承嗣的面前。

郭承嗣努力不去看她那張笑得異常燦爛的小臉,吩咐道:“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吧!”

“是。大人。”鍾紫苑響亮的答應了。立刻打開了隨身的藥箱。結果發現裡面裝的滿滿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銀角子,銀錠子。估摸著起碼有二三百兩,卻連一個藥瓶都沒有,她額頭上立刻冒出了一排黑線。

沒等郭承嗣看清楚,她“啪”的一聲。又把藥箱蓋子重新給合上了。然後對有些頭疼的郭承嗣訕笑著說道:“藥落裡面了。等會啊!”豆蔻不等她吩咐,立刻機靈的鑽回去找被丟出去的藥瓶。郭承嗣斜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賺的可真不少啊!”鍾紫苑眼睛亮晶晶的,很狗腿的說道:“還好,還好,要不我今晚請大人吃夜宵?”郭承嗣面上一僵,立刻閉上了嘴。他這一個月可吃夠了鍾紫苑死纏爛打的苦頭,壓就不敢接她的話茬。好在鍾紫苑也體貼他現在是在處理公務。於是乖乖的沒再多言語。她退後幾步站到了郭承嗣的身後,只等著豆蔻把藥瓶棉布之類的東西找回了。好為這個倒黴的張公子處理傷口。

作為長安城裡的地頭蛇,蒲老二自然認識郭承嗣。因為他的名聲擺在那,蒲老二也不擔心他會偏袒。見郭承嗣對那個年輕的大夫代完畢後,他當即一抱拳,說道:“請大人明查,並非小人們想要鬧事。而是有人先出手打傷了咱們的幫眾,還抓了咱們的舵主不放。”郭承嗣把視線放回他身上,略一皺眉,說道:“可本官卻是收到密報,說是五年前殺死了你們老舵主的真兇,今晚會在此出現。本官才會帶人前來擒拿。”說到這裡,他眼睛一眯,視線危險在院子裡環顧了一圈,陰測測的說道:“說,你們誰是殺了老舵主的兇手?”被他掃到的人,無不縮著脖子,低下頭。生怕一不小心惹到這鬼見愁,會被認作那神秘的殺人兇手。

蒲老二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原本是個孤兒,老舵主不但收養了他,還教了他一身功夫,所以他對老舵主的情一直非常深厚。可是五年來,不管他如何明裡暗裡的打探,都沒有找到關於兇手的絲毫線索,這個兇手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般。就連可能知道線索的那對老闆夫和夥計都被憤怒的幫眾給殺了,這麼一來,他就更加無從下手查找。這件事一直就如附骨之疽,盤踞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安寧。

聽了郭承嗣的話,他捏緊了拳頭,瞪著牛眼睛也開始虎視眈眈的在人群中掃視起來。大有郭承嗣指認出誰,他就撲上去把人撕碎的架勢。

朱斐輕笑起來,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兒。他歡快的招手,揚聲說道:“郭大人,本世子腳下踩著的,正是當年殺死老舵主的兇手。”

“什麼?”蒲老二的牛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看了看被朱斐踩著,滿臉憋得通紅的孫舵主,斷然搖頭道:“不可能,孫舵主不可能是兇手。老舵主死時,他和幾個兄弟在一起賭錢喝酒,他沒有殺老舵主的時間。”

“是嗎?”朱斐也不生氣,他偏著頭,有些苦惱的說道:“原來孫舵主當時和弟兄們在賭錢喝酒!那麼請問二當家的,當年那些弟兄可還在?本世子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他們。”

“他們幾個。”蒲老二皺著眉頭,尋思了片刻後說道:“有五個去年護送一條貨船去滄州時,遇上了水匪。後來船底被人給鑿空。整艘船都被淹了,船上的人無一生還。還有裴兄弟前年喝花酒時,與人搶爭風吃醋。被人給殺了。至於章兄弟,他家裡二天前失火,全家人都被燒死了。咦!”說到這裡,他面上忽然出了一絲疑惑。

“二當家的是否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妥?”朱斐的腳動了動,他覺得自己維持這個動作,有些累了,於是微微皺了下好看的眉頭。雪姬立刻上前輕聲慢語的說道:“世子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這裡我來吧!”說完,她毫不猶豫的一腳踩到了孫舵主的臉上。腳下還像碾螞蟻似的,狠狠碾了兩下。

朱斐對雪姬的體貼到很滿意,他收回了腳,慢慢踱了幾步。走到滿臉怒容的蒲老二面前。說道:“二當家的先別急著發火,你只細想想那些兄弟的死,可有意外?”蒲老二原本見他讓一個姬妾如此折辱孫舵主,心中到極為憤怒。可聽朱斐話裡話外的意思,居然都是指認孫舵主為殺害老舵主的兇手,他不得不收斂了心思,又細細回想起來。

他身邊一個穿著灰麻衣,滿臉滄桑的中年人。面凝重的說道:“說奇怪,還真有些奇怪。滄州一帶水路咱們走了沒有一千趟。起碼也有八百趟。那一帶最大的水匪首領黑蛟,與咱們老舵主的關係極好。掛了咱們漕幫旗子的貨船隻要一些過路費,就能平安無事的通過去。在滄州地面被劫,手段還如此歹毒,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蒲老二聽了不由連連點頭。

又有一個年輕的幫眾叫道:“二當家的,我姐夫也死的冤枉呀!”蒲老二回頭看去,認出了他就是那個為了爭風吃醋,被人砍死的裴兄弟家小舅子。蒲老二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他沉聲說道:“你說。”那年輕人深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我姐夫雖然是有喝花酒的習慣,也從來不瞞著我姐。可那幾天,我姐剛剛懷上孩子。大夫還說十有**是個男胎,只不過她年紀大了,所以胎像有些不穩,要熬安胎藥喝,身邊也不能離人。那時我姐夫都喜瘋了,生怕我姐肚子裡的孩子有個意外。於是天天親自抓藥,熬藥,守著我姐喝下去。那天他出門時還說了,是回船上卸貨,馬上就會回來。最後怎麼又變成了去喝花酒,還去與人爭風吃醋?我姐到現在都覺得不敢相信。”聽了年輕人的話,蒲老二的眉頭越發皺的緊了。朱斐知道,蒲老二此人能夠穩坐漕幫長安分舵第二把椅,他的心思絕對不會是外表上表現出的那麼曠。自己一旦在他的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就一定會慢慢開花,慢慢結果。

蒲老二心中果然開始懷疑了,當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孫舵主,可是有那麼多兄弟一起為他作證,蒲老二很快就把他摒除了懷疑名單。可當年為他作證的兄弟們,如今卻全都因為各種意外,毫無破綻的死了。這件事情的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最大的破綻。

想到這裡,他對著沉默不語,只是專心傾聽的郭承嗣一抱拳,說道:“說到問案,查案,大人才是個中高手,小人想聽聽大人的意思。”郭承嗣出白晃晃的牙齒,似笑非笑的說道:“本官問案從來都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原告敘述完畢,應該是被告開始敘述了。”

“這…”蒲老二為難的看向被雪姬踩在腳下,一臉悲憤絕,臉頰上全是鞋底印,就連脖子都漲得通紅的孫舵主。

朱斐噗嗤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雪姬,讓他說話。”

“是。”雪姬終於移開了腳。她有些嫌棄的伸出纖手,捏住孫舵主的下頜,用力一扯又往上一送。就聽“啪”的一聲響,居然給接上了。然後她又如法炮製,把他的兩隻耷拉著的胳膊也給接上了。然後甩手走回了朱斐身邊。

見這個女煞星終於走開了,立刻有幾個平裡和孫舵主關係較好的幫眾過來扶住了他。

孫舵主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先是怨毒的掃了朱斐一眼。然後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嘶啞著嗓子,開始叫屈道:“蒲老二,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子嗎?老舵主對我一直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去殺他?再說老舵主武功蓋世,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殺得了他嗎?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中了歹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你的子我如何不知。”蒲老二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他不客氣的說道:“狡詐如狐,兇殘似狼,這是老舵主私下裡對你的評價。明面上你的確不是老舵主的對手,可老舵主也防不了你暗下毒手呀!其實我一直不明白,老舵主為何會留下遺言把舵主之位傳與你?看來今晚你也該為我解惑了。”

“好你個蒲老二,我就知道你心中一直對我坐上舵主之位到憤憤不平,你今天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呀!”孫舵主臉一變,忽然開始跳著腳撒潑叫屈起來。就像蒲老二瞭解他一樣,他同樣也很瞭解蒲老二。格耿直,義氣為先,平素又最好名聲。縱然有幾分心機卻面薄心軟。只要自己用話拿住他,他為了避嫌,肯定不出什麼么蛾子。

“二當家的,你這胳膊肘可不能朝外拐呀。咱們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自家兄弟。”

“當老舵主親筆寫下的傳位與孫舵主的書信。二當家你也是親眼看見了,還拿以往的書信對了筆跡,確定無誤才執行的。你這個時候又跳出來質疑,該不是想乘機把屎盆子扣到孫舵主的頭上,你自己好趁機上位吧?”那幾個和孫舵主關係較好的幫眾,立刻開始幫腔了。

可惜這些人還是小瞧了蒲老二對老舵主的情,只要有一絲疑團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就見他對著孫舵主一抱拳,說道:“有郭侍郎親自問案,事情總會水落石出。只要孫舵主解釋清楚,解了兄弟們心中的疑惑。最後證明老舵主之死與你無關,我蒲老二自然會三刀六向你賠罪。要是最後證明老舵主的死的確是你所為,就別怪弟兄們拿你來點了天燈。”他這話一說,那些幫眾頓時啞口無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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