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驚世絕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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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紫苑慌忙一把推開了他,雖然只是一瞬間,她那雙籠罩在長長睫下,美麗的琥珀
眼眸,還是讓他心中一酥。那雙眼睛乾淨清澈,雖然帶著一絲憤怒和慌亂,卻不含一絲貪婪和諂媚。
鍾紫苑脫離了朱毅的懷抱,在他帶著笑意的眼神中,她抿了抿,堅定的盯著他的眼睛。臉頰上的紅暈連那藥汁都掩蓋不住,隱隱的透了過來。
睿親王見狀心中一喜,沒等他開口。她卻搶先尖銳的說道:“睿親王此舉究竟有何意圖?”此話一出,她的耳尖都開始發紅了。睿親王這才算想明白,原來她臉紅並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憤怒。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棄的睿親王有些傻傻的說道:“本王,本王只是見賢弟乃如此丰神玉秀的人物,不忍見賢弟受傷,才會如此唐突,還請賢弟千萬不要見怪。”鍾紫苑因為憤怒,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她用力握著拳頭,努力壓抑住自己情緒,有些硬邦邦的說道:“多謝睿親王好意,不過您是千金之軀,還是不宜與小人這等野之人接觸為好,告辭。”說完,她一抱拳,帶著豆蔻轉身傲然離去。睿親王錯愕的瞧著她
秀的背影,有些茫然的說道:“她為何如此生氣?”刑大嘴角
了
,有些無語,都怪自家王爺被女人給寵壞了,竟然會不知道女兒矜持為何物。他剛才的行為舉止明明就有輕薄之嫌,也難怪人家會生那麼大的氣了。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他只是一抱拳,說道:“王爺,耽誤了這麼些時辰。只怕蜀王世子那邊要等急了。”
“那就走吧!”睿親王此刻神情有些怏怏的,全沒了先前得到邀請時的興致。
此刻陽光正好,行走在街道中的鐘紫苑,因為步履急促,鼻尖上冒著微汗,微黃的臉頰上依然隱隱透著紅暈。她雙緊閉,眼中含著薄怒未消。豆蔻小跑著跟在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出。
鍾紫苑徑直大步走回了家中,她往上一躺,這才恨恨的說道:“竟然如此欺我。簡直太可恨了。”豆蔻倒了一盞茶,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她把茶遞到鍾紫苑的面前,擔心的說道:“公子喝口茶潤潤嗓子,彆氣壞了身子。也許那睿王爺只是把你當做了男子。所以行事才會魯莽了些。”不說還好。一說鍾紫苑的氣
更大了。她端著茶盞,一口氣喝下了半杯,這才滿臉嫌惡的說道:“那一瞬間,我明明在他的眼中見到了
-
之意。如果他以為我是男子,豈不是把我當成了小館。啊!真是氣死我了。”也怪睿王爺的風
名聲太響了,所以不能怪鍾紫苑一心只把他往壞處想。…蜀王世子一行人借住在行館內,睿親王策馬趕到時,剛好遇到郭承嗣在行館前下馬。於是倆人攜手一起進入了行館內。
這是一個宏偉中不失緻的府邸,亭臺花謝。假山
水,林蔭小道一應俱全。還有各具特
的數棟小樓隱藏在花團錦簇中。
蜀王世子就居住在其中一棟小樓中,因為只邀請了朱毅和郭承嗣,所以也算不得是什麼宴會,充其量只算是一場小型聚會而已。只不過參加聚會的這三個男人,都是身份顯貴,這場聚會,就顯得有那麼些不一樣了。
還未踏入小樓,就聽到一陣曼妙動聽的琴聲。抬眼看去,就見在小樓的大門外,一株盛開的櫻花樹下,擺著一個塌,一張幾。一個眉目如畫,細如柳的清麗素衣少女跪坐在塌上,微閉著雙眸,素手在琴絃上看似隨意的撥
著。一陣悠遠綿長,宛如行雲
水般的琴聲,幽幽傳出,飄散開來。
少女半垂著頭,不時有那粉花瓣從樹上飄然落下,不經意的落在她烏髮上,輕吻過她光潔的額頭,為她那一身素衣沾染上了粉
的魅惑。這幅情景是極美,極動人的。
可惜朱毅和郭承嗣皆是漫不經心的走過少女的身邊,腳步不曾有半刻的遲疑。那少女的琴聲漸漸帶上了一絲難覓知音的幽怨。
進到屋內,就見面而設的長塌上,側躺著一位錦衣華服的絕
公子。他枕在一位美人雪白豐滿的大腿上,發未束,衣未理,只是微閉著雙眼,翹著手指打拍子,似乎完全沉醉在那美妙的琴聲裡。
而在他身邊還有幾位絕美人在忙碌著,有用纖纖十指捧了夜光杯喂到他
邊的,有跪坐在榻上幫他
捏雙足的,有捧著香爐靜靜立在他身側的…這些女子各具特
或豔麗豐滿,或纖細柔弱,或嬌小如稚兒,或溫婉高貴,居然個個都可以與那花魁葉梅蘇比肩。
眾美環繞,鶯聲燕語,酒香陣陣,好一派富貴奢靡。
朱毅一聲輕笑,說道:“朱斐,一晃數載未見,你居然如此會享樂。”朱斐猛地睜開了眼,翻身坐起。一頭烏髮傾瀉而下,遮住他半邊臉頰。敞開的衣襟,出了他雪白卻不失
壯的
膛。微挑的鳳眼
光瀲灩。一絲豔紅的酒水從他的
邊溢出,襯著他妖異的紅
,雪白的肌膚,魅-惑無比。他居然把身邊所有女子的豔
都壓了下去。
有美人驚呼一聲,拿錦帕想去幫他擦拭。他卻厭惡的一腳把人踢開,然後抬起袖子胡亂擦拭了下嘴角,隨便把衣襟一掩,便站起身急急了上去。
被他踢倒的美人撫著側,眼中淚花閃爍,卻不敢哭泣,看上去楚楚可憐。朱毅嘆息著說道:“如此美人,應當溫柔相待才對,豈可如此唐突。”朱斐一翻白眼,說道:“既然都說是數載未見,難道做叔叔的。一見面就想教訓侄兒嗎?再說了,一群醜八怪而已,哪裡擔得起美人二字。唐突了又如何?”
“是了,與你想比,她們可不就成了醜八怪。”郭承嗣面帶微笑的說道。
“好你個小郭子,見面就拿我打趣,等會可要罰你三杯。”朱斐不以為意,一拳錘在了他的肩頭。
郭承嗣怪叫道:“什麼小郭子,我姐姐可是當今皇后娘娘。好歹你也該叫我一聲舅舅吧!”
“是,國舅爺。”朱斐裝模作樣的一鞠躬。
三人笑鬧著進入了早已備好的宴席。放眼看去,宴席上的菜琳琅滿目。無一不是珍饈美味。那熊掌,血燕,參茸都淪為配菜,有些菜
。以睿親王與郭世子之尊。居然都沒有見過。
朱毅看著其中一盤雪白的,點綴著少許薑末與蔥花,如小手指尖大小的丸,奇怪的問道:“這道菜是什麼名堂?我怎麼從未見過。”他挖了一勺了,大概有十多顆放進嘴裡吃了,然後讚賞的說道:“原來是魚
,吃起來鮮
多汁,果然不同凡響。”朱斐淡淡一笑。說道:“我素來最愛那金絲鯉的鮮
,卻又不喜歡它多刺。所以這一碗千樹萬樹梨花開,用的就是一斤重金絲鯉的兩頰
,用高湯火腿小火煨出來的。可惜每條魚只得兩丸而已,你那一勺子,起碼吃了六,七條魚。”郭承嗣剛好從另一個盤子裡夾了一塊醬紅
的
塊,他也興致
的問道:“那這又是什麼?”
“這道加官進爵,用的是二旬公雞頭上的冠。”朱斐又指著另一個盤子,說道:“這道鶯鶯燕燕,別看只有一小碟,用的是雀鳥的舌頭,去了骨頭,秘製而成。”郭承嗣舉著銀箸,有些下不去手了。朱毅卻夾了幾吃了,然後讚賞的說道:“味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吃了這麼多雀鳥舌頭,以後說話會不會更加好聽些?”
“光吃多無趣,還是上歌舞助助興吧!”朱斐一拍巴掌,立刻有十幾個絕舞姬魚貫而入,開始伴著琴聲翩翩起舞。郭承嗣和朱毅相視一眼,暗暗咂舌。這樣的富貴,這樣的奢華其實也不是沒有,在江南的富商巨賈,山西的煤礦霸主,徽商中的翹楚大多是這樣奢華無度。
只不這裡是天子腳下,是虎你就得趴著,是龍你就得盤著。因為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為皇上密切關注。敢把這些奢華明晃晃的放在皇上眼皮底下的,估計也只有這無法無天的蜀王世子一人而已。
朱斐懶洋洋的抿了一口酒後,對郭承嗣說道:“小郭子,聽說那蜀中八鬼剩下的那三鬼也落到了你手裡,可問出了我那倒黴弟弟的下落?”郭承嗣搖頭說道:“人是我抓的沒錯,可負責審問的是右侍郎簫大人。我只隱隱聽說,他們一口咬定,當綁架了小王子後沒多久,小王子就被一群蒙面人給劫走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小王子如今究竟是生是死。”
“這話難道你們刑部的人信了?”朱斐聞言嗤之以鼻,他滿臉嘲諷的說道:“反正我是不信。”朱毅不解的問道:“聽說這小王子乃蜀王妃所出,你為了他的事如此奔波,難道你們兄弟關係很好?”朱斐冷冷一笑,並不言語。
朱斐是蜀王的庶長子,他的母親出身非常卑賤,乃一絕舞姬。不過仗著她那絕世容貌,這母子倆的確受過幾年的榮寵。不過好景不長,前朝皇帝讓各地藩王送世子進京,名為皇子伴讀,實為人質。
於是怎麼也輪不到世子之位的朱斐便被加上了世子頭銜,懵懂無知的被送進了長安城,成為了朱毅的伴讀。那時他只有五歲,而朱毅也只有七歲而已。朱斐進宮不久,就傳來了他母親的死訊。
也許是蜀王妃忍耐的太久了,朱斐被封為世子讓她的忍耐到了極致,於是迫不及待的對他母親下了手。那時蜀王消沉了一段時間,可是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當蜀王妃又獻上幾個絕美人後,蜀王的心又活了過來。
有孃的孩子是個寶,沒孃的孩子是草。自從母親死了,父王又有了新歡後,朱斐就徹底成了沒人記掛的野孩子。偏偏他又有一副讓世人驚為天人的絕
容貌,讓不少好
之徒暗中垂涎。好在那時有朱毅,還有同為伴讀的郭承嗣護著。他雖然受了不少驚嚇,卻沒有受到實際意義上的欺辱。
後來當今聖上登基,這些藩王世子便被恩賜回了原籍,朱斐也被送回了蜀地。如今一晃幾年過去了,朱斐在蜀王妃虎視眈眈,蜀王昏庸無道之下,居然還保有蜀王世子的頭銜,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但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子絕對過的並不輕鬆。當然朱斐不說,朱毅和郭承嗣也絕對不會去問。
朱斐把玩著手裡的水晶杯,看著那鮮豔如血的西域葡萄美酒在杯底晃盪著,那些掛在杯壁上的酒水,如血淚般緩緩下。他陰鬱的說道:“那賤婦,三番五次
致我於死地,好推她的兒子坐上這世子之位。憑什麼?那些年,那些年,要是沒有你們,我
本就活不下去。好不容易熬過去了,如今她卻想來摘這現成的果子。哼!我就算拼著不要這世子之位,也要扎她滿手鮮血。我要告訴她,現成的果子都是有刺的,沒那麼好摘。”說完,他猛地一揚手,那晶瑩剔透的夜光杯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琴聲戛然而止,那些舞姬美人都是悚然一驚,齊齊的跪了下去。她們把頭埋在膝上,皆是雙股顫顫,渾身瑟瑟發抖。
朱毅和郭承嗣暗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這個昔羞澀膽小的少年,已經變成了
情乖張,手段狠辣之輩。只是砸個杯子而已,卻把這些隨伺之人嚇得魂不附體。
朱毅無奈的說道:“你們退下吧!”那些舞姬如蒙大赦般,齊齊起身,頭都不敢抬,彎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三人後,朱毅這才沉聲說道:“我不認識什麼蜀王妃,也不認識什麼小王子,我只認你是我的好兄弟。你這次進京究竟有何打算我也不想問。只有一樣,我是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承嗣,你的意思呢?”郭承嗣夾了一塊脯放進嘴裡,聞言一翻白眼,說道:“我的話都叫你一人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朱斐原本陰鬱的眼神頓時一亮,他嘴角噙著一抹動人的微笑。另持起一盞水晶杯,說道:“我就知道咱們昔
的情義不是作偽的,多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