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醉酒與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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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斐盯著月兒的背影,神有點複雜。他慢慢的說道:“她見我的第一眼就能準確叫出我的名號,而我卻可以肯定,今晚是第一次見到她,可見她在這皇宮裡並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麼孤苦無助。”頓了頓,他又慢悠悠的說道:“何況她今晚被著不能踏進大殿一步,可裡面發生的事卻能飛快的傳進她的耳朵,她在這皇宮內的能力可想而知。”朱斐的一番話讓鍾紫苑瞠目結舌,直過了好一會,她才狐疑的道:“即如此,那你為何還讓我許諾,讓承嗣認她為義妹?”月光下,朱斐的嘴角雖然含著微笑,可那笑容卻比平時多了一絲狡詐。他看了四周一眼,而後壓著聲音,道:“皇上不會喜歡耶律脫兒與那些大部落的公主聯姻,因為他不想看見第二個耶律貼烈出現。如果明面上指一位郡主或是公主嫁過來,也怕這些契丹人心中會產生防備。我看這個月兒就很好,與耶律脫兒既有相伴的情誼,又有足夠的野心及頭腦,欠缺的無非是個身份而已。你給了她這個身份,她若是夠聰明就一定會牢牢抓住並且恩待德。她後真成了耶律脫兒的大閼氏,對你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強有力的助力。”鍾紫苑不解的道:“她為何又成了我的助力?”朱斐伸手她的發頂,嘆息道:“真是個傻孩子,你以為鎮國公府是那麼好進的?不多找幾路神仙給你撐。他家那老巫婆只怕會活剝了你!”鍾紫苑聞言有些錯愕,她還真沒有想到,只是認個義妹而已。其中的因果關係居然會如此錯綜複雜。

她聽得出朱斐的語氣中有一種擔憂,一種對她今後處境發自內心的憂慮。她眼珠一轉,輕快的道:“我才不怕呢!我不是有你給我做後盾嘛!要是真被欺負慘了,我還有兩條腿,難道不知道跑嗎?”朱斐淡淡一笑,道:“我在的一天自然是你的後盾,若是有一天我…”話未說完他立刻頓住了。隨即又若無其事的道:“其實我也是杞人憂天而已,以小郭子的能耐,想要護你周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對上他略帶憂鬱的眼神。豔紅中隱隱透出灰紫的薄,還有越發單薄的身子,鍾紫苑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都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會擁有這個男子全身心的呵護!偏偏他還這麼無慾無求到讓人心疼。

鍾紫苑鼻子。強顏歡笑的嗔道:“被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嫁給他了!”朱斐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道:“那可不行,你要真被我嚇得不敢嫁給小郭子,我怕他會帶著他豐臺大營的親軍殺到蜀地去找我麻煩!”鍾紫苑心中本有些悶悶的,被他這麼一說到是笑了起來。正說笑間,忽然颳起了一陣清風,吹得她那頭齊長髮風飛舞起來。寬大的紫裙幅如波般在她腳踝間連綿起伏。一種從骨子裡出來的風姿渾然天成,彷彿這天地也因為她而變得敞亮。

有一股濃烈的薔薇花香將二人團團籠罩其中。朱斐深深了一口氣,溫潤的雙眸慢慢變得濛。他不由悄悄向她靠近幾步,直到她飛揚的髮絲觸到他的膛,她噴出的氣息與他的氣息融在一起。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想去碰觸她的臉頰,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她忽然捂住嘴打了兩聲響亮的噴嚏。他一驚,終於從意亂情中清醒過來。

鍾紫苑捂著嘴,一雙眸子無辜的看著他,軟軟的道:“對不起,一時沒忍住!”朱斐無奈的笑了笑,道:“起風了,既然覺得冷,咱們就回大殿吧!出來這麼久,小郭子該擔心了。”鍾紫苑悄悄舒了一口氣,笑的道:“好啊!”才走出幾步,她忽然站住了腳,小聲驚呼道:“糟糕,被月兒這麼一打岔,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

“還有何事?”朱斐詫異的問道。

鍾紫苑靠近他,小聲詢問道:“你可知耶律貼烈如今是死是活?”朱斐蹙眉想了想,道:“那宮門外火勢驚人,燒死的軍士無數,只是混亂中沒人知道耶律貼烈的死活。後來打掃戰場的時候,有人在一堆燒焦的骸骨裡找到他那把從不離身的彎刀,所以才斷定他已經葬身於那片火海。你怎麼想起問這個?”鍾紫苑艱難的了一口唾沫,她壓低嗓門,有些緊張的道:“我懷疑他沒死,不但他沒死,就連太后也沒死。”朱斐一驚,道:“為何你會覺得他們都沒死?”鍾紫苑生怕朱斐會認為自己是在信口開河,她極為認真的將在寢殿中碰到那奇怪侍女的事說了一遍,而後總結道:“我聽那侍女在描述太后死後慘狀時,雖然面上表現出了驚恐之卻沒有一絲悲憫,這完全不合理呀!如果她真是跟隨了太后這麼久,太后又死的這麼慘,她怎麼也該到傷心難過才對,所以我才敢據此推測,不光是太后,甚至耶律帖烈都沒有死。”朱斐似乎被她這大膽的猜測給驚住了,他不可思議的道:“難怪太后臨死前要自毀容貌,還留下那樣惡毒的血書作為詛咒,實際上是為了掩飾她本就不是太后的事實!”朱斐說話間,塔蓮娜那雙倔強的眼眸忽然闖進了鍾紫苑的腦海裡。她不由喃喃道:“是呀!有她那樣的易容高手在,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太后,成為耶律帖烈…”說到這裡,她面上出一絲不安。

朱斐皺皺眉,道:“耶律帖烈如今不死也是苟且偷生而已,你不是暗中困住那個侍女了嗎!只要抓住她嚴刑供一番。不愁問不出耶律帖烈的下落。”鍾紫苑右手扶上了一邊的大樹,她的手指在糙的樹皮上無意識的劃拉著,顯然內心陷入了強烈的掙扎。她喃喃的道:“耶律帖烈死就死了。權當是為承嗣,為巨湧關的百姓報仇!只是太后她待我不薄,我真不想看她白髮人送黑髮人。”朱斐見她苦著一張臉,一臉的為難,不由一笑,道:“既然這麼為難,你索就當不知道此事好了。反正如今的耶律帖烈如同一隻落水狗。再也掀不出什麼大。他這樣的梟雄一旦失去了權勢,只怕會比死還要難受!”鍾紫苑呆愣愣的道:“這樣可以嗎?”鍾紫苑在察覺太后耶律帖烈可能沒死後,心中又慌又亂不知該怎麼辦。所以才會耍了個心眼。將那名宮女暫時困在了寢殿中。可隨後冷靜下來,她又有些後悔,總覺得太后待自己不薄,自己這麼做有些落井下石的覺。

“有何不可?”朱斐嘴角一揚。輕快的道:“待會我尋個理由將寢殿附近的護衛走。讓那侍女能夠伺機脫身。幫了他們這一回後,你也不用再覺得有所虧欠。

何況你今兒聽到的也只是那侍女的一面之詞而已,其實太后真正的心思你本就無從知曉。咱們最多還在這上京待三天而已,三天後就要啟程回長安,估計你這輩子也鮮少有機會再來上京,就把這裡的一切都當成是前世的一個夢好了!”鍾紫苑點點頭,頗為矜持的道:“你這番話,似乎言之有理!”見她如此。朱斐差點失聲笑了出來。這個心腸柔軟的笨女人,她心中明白。若是將此事告訴了郭承嗣,那個呆子為了顧全大局,絕對不會放過耶律帖烈母子。所以她選擇把自己叫出來訴說這一切,本就是下意識的為了放過那對母子而尋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

把這個天大的麻煩給朱斐後,鍾紫苑神清氣的回到了大殿內。大殿裡越發喧鬧起來,除了大口吃大碗喝酒外,那些新任的掌權者忙著互相走動聯絡情,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看上去和樂融融好不熱鬧。也有那些****燻心的,直接摟了美貌人的舞姬在膝頭玩樂。

鍾紫苑皺皺眉頭,提步匆匆往郭承嗣方向而去,卻看見阿克珍不知何時佔據了自己的位置,她與郭承嗣正肩並肩站在一起,接受一位老者的敬酒。這倒罷了,鍾紫苑走近以後,才愕然的發現阿克珍兩頰緋紅,醉意朦朧。水霧霧的雙眼濛著,柔軟無骨的身子幾乎全都依在郭承嗣身上。郭承嗣面上有些無奈,卻不能不伸手護住她。

見此情景,鍾紫苑面上一呆,腳步一下子變得遲疑起來。就在遲疑的瞬間,她聽到身邊有人砸著嘴,調笑道:“這位郭將軍可真是好豔福,瞧阿克珍郡主平素冷冰冰的模樣,沒想到一旦熱情起來,卻是如此嬌媚可人。看她這神態,明顯是對郭將軍動心了。”

“不錯,不錯,這冰山美人動起情來,更加讓人難以消受。”說話的二人語調輕薄無禮,讓鍾紫苑暗生怒火。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步上前,無視眾人慾看好戲的戲謔目光,對額頭冒出汗珠的郭承嗣道:“阿克珍郡主可是天之驕女,將軍怎麼能放任她喝得如此爛醉,若是傷了郡主貴體豈不是你我的罪過!”等著想看她吃醋,撒潑的眾人都失望了。沒想到她居然是出口指責郭承嗣沒有照顧好阿克珍,而且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已經把內外之別分的清清楚楚。

郭承嗣見到她就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他苦著臉道:“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一把。沒有想到郡主的酒量會這麼淺,三杯酒而已,她就站不住腳了,我一動步子她就往地下滑。”鍾紫苑狠狠瞪了他一眼,忍著心中的不快,緊走幾步攙住了阿克珍另一隻胳膊。好不容易坐了下來,她在阿克珍的耳邊,柔聲道:“郡主若是覺得頭昏,就枕著我的肩頭休息一會。”阿克珍微眯著眼眸,噴出的酒氣讓人聞之慾醉。她輕輕哼唧了幾聲,果然將頭倚在鍾紫苑肩頭,閉上眼眸昏昏睡去。

鍾紫苑伸手理了理她鬢邊的亂髮,毫不客氣的對她的貼身侍女吩咐道:“還不快去給你們郡主端醒酒湯來。對了,要多放些老陳醋,這樣效果才好。”侍女面遲疑,腳下並沒有動彈。

郭承嗣面一沉,忽而發怒道:“你是怎麼伺候人的?難道由著你們郡主醉酒失態嗎?還不去把醒酒湯端來。”侍女嚇了一跳,忙盈盈下拜道:“將軍息怒,奴婢這就去端醒酒湯來。”看著那個侍女落荒而逃的背影,鍾紫苑明顯覺阿克珍的身子僵了僵。她不由暗暗發笑,叫你趁我不在就想勾引我男人,待會不趁機灌你喝兩大碗醋水,都對不住你這番惺惺作態。

過了沒多久,侍女戰戰兢兢的端來了醒酒湯,鍾紫苑端起碗放在鼻端聞了聞,皺著眉頭道:“不是讓你多多放些陳醋嘛!怎麼一點酸味都沒有?”侍女咬咬,怯怯的道:“郡主不愛喝陳醋!”

“胡鬧!”鍾紫苑眉頭一蹙,呵斥道:“這可是治病的方子,哪有愛喝不愛喝的道理。難道你不想你們郡主快些酒醒嗎?”說到這裡,鍾紫苑明顯覺阿克珍的身子動了動。她忙搶先說道:“你先前也看見郡主醉的有多厲害了,她連站都站不住,若是不喝醒酒湯,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而且還會有頭疼,噁心等各種不適。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郡主如此難過嗎?”她一番話說完,立刻覺阿克珍徹底安靜了下來。

侍女一邊聽鍾紫苑的訓斥,一邊偷眼去看阿克珍的反應,見她由始至終都是一動未動,而鍾紫苑越發有著咄咄人之勢。她只得無奈的道:“貴人休要惱怒,奴婢這就重新煮碗醒酒湯來。”鍾紫苑這才滿意的說道:“嗯!要快些,越早喝醒酒的效果才越好。”侍女苦著臉退了下去,再進大殿時,果然端來了一碗酸味四溢的濃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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