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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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夜晚依然寒意十足,巨湧關新設立的四家粥廠,不分晝夜都是濃煙滾滾,一鍋又一鍋的熱粥正在不停的熬煮。
有了二十萬大軍的駐紮,又有了保命的糧食,讓巨湧關裡惶惶不可終的百姓總算是安下心來。只要等到雪化淨後,就可以開始
耕了,百姓們也算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整個巨湧關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巡守密集,崗警森嚴。四處可見一隊一隊的士兵舉著長槍盾牌在街上巡查著。一些想要借亂搶劫商鋪,姦良家婦女的波皮無賴,一旦被這些巡查的士兵撞見,即刻拿下就地正法。
亂世用重典,這一番重拳打壓下,再加上衙門口懸掛的一串的潑皮屍首,讓原本混亂的社會次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蕭瑟的長街上,終於有百姓開始走動了。一些僥倖逃過洗劫的商人也打開了鋪門,開始戰戰兢兢的做起了生意。
夜漸漸深沉,長街上的行人已經絕跡,商鋪也關上了大門。漆黑而寧靜的長街上忽然出現了幾個匆忙鬼祟的人影,他們敲響了其中一家鹽鋪的大門。
鋪子裡傳出一個警惕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要買鹽明天請早。”來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掌櫃的,家裡剛綁了一頭豬。就等買了你的鹽,好回去殺豬。”
“買了我的鹽,再到隔壁鐵匠那去買把殺豬刀吧!”
“我們殺豬是祖傳的手藝,從不用鐵刀。只用木刀。”鋪面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溫暖的橘燈光撒了出來。一個身穿皮裘,頭戴皮帽的矮胖漢子。提著燈籠開了半扇門。他堵在門口警惕的掃了來人幾眼,傲慢的道:“你家的木刀能殺豬?我可是頭一回聽說。”來人壓低了聲音道:“掌櫃的,我家的木刀可是來自長安城,比你這裡的鐵刀都好使。”掌櫃的眼睛一亮,收起了傲慢,打開了大門,笑眯眯的道:“那我還真要見識一下。諸位請進。”來人立刻閃身進了大門。
掌櫃的小心探頭往外掃了幾眼,只見到一條漆黑的長街,還有在街面上打著旋的枯葉。他微微一笑。立刻隨手緊緊關上了大門。
掌櫃的領著來人徑直進了暗室,請他們落座後,他才傳動著手指上碩大的金戒指,小心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來人身上都披著厚厚的斗篷。大大的風帽幾乎遮住了他們大半張臉。再加上掌櫃的把燈籠留在了暗室外。所以屋裡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誰也別想看清身邊人的相貌。
來人中為首的那個,特意壓低了嗓音,說道:“掌櫃的叫我一聲木恩即可,他們兩個是我的兄弟,一個叫木魁,一個叫木智。”掌櫃的心中一驚,他隱隱知道。只有木老先生的親信,才能得木字姓。像他這樣幾乎邊緣化的小嘍嘍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姓木的出現。沒想到今天一來居然就是三個。那也意味著這剛剛平靜下來的巨湧關,即將會有大事發生。
果然,木恩淡淡的開口了:“木老先生好不容易才攪亂了巨湧關的局勢,咱們怎麼能讓這裡又平靜下來?”掌櫃的,陪著小心問道:“您的意思是?”
“一個字‘亂’。”木恩不客氣的道:“而且是越亂越好。”
“這…”掌櫃的面上出一絲為難。他是個生意人,上了木老先生這艘巨輪,也只是一心求財而已。如今他錢已經賺夠了,自然就會開始惜命。
木智見他面難
,便冷冷一笑,威脅道:“掌櫃的,這三年,你靠著明裡賣官鹽,暗裡和契丹人勾結買賣私鹽,走私鐵器的勾當,應該是賺了不少身家。可是隻要木老先生一句話,你的萬貫家財都會化為烏有,你包括你的
子,侍妾,一個寶貝兒子,三個嫁出去的女兒都會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掌櫃的臉上肥
一顫,大顆的汗珠立刻滾了下來。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道:“諸位請息怒,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誤木老先生的大事。今後小的一定以諸位馬首是瞻,你說什麼,小的就做什麼。”木恩滿意的笑了,他慢條斯理道:“別的不急,先把和你身份一樣的其他人一起叫過來,咱們商議商議!”
“是。”掌櫃的哭喪臉答道。…“什麼,你懷疑咱們大軍中有契丹人的細?”明老侯爺雖然上了年紀,卻依然身著衣甲,肋下佩劍,看上去英姿
發不減當年。只是聽了郭承嗣稟報的消息後,他一雙花白的濃眉便緊緊糾結在了一起。
他揹著雙手,在昏暗而簡陋的營房裡來回踱著步。尋思片刻後,忽然問道:“承嗣,你可有懷疑的對象?”郭承嗣坦然道:“本來有一個,是押糧大軍中的一名隨行軍醫。只是下官才對他產生懷疑,他就因為獨自進山採藥,而喪生狼嘴。屍體還面目全非,殘破不堪。”
“死了,還死的面目全非。”明老侯爺撫著下頜的鬍鬚,意味深長的道:“那可真是太巧了。”郭承嗣沉聲道:“能讓整整一隊看守俘虜的士兵瞬間悄無聲息的喪命,下官懷疑,這細絕對不止一人。只是他們掩飾的太好了,下官暫時還沒有頭緒。”明老侯爺渾濁的老眼中頓時
光四
,他輕撫著鬍鬚,慢慢的道:“他們勾結契丹人想要一把火燒了救命的糧草,只怕就是想要讓巨湧關所有的將士,還有百姓陷入混亂。雖然在陰差陽錯下他們的
計沒有得逞。只怕也不會就此安分下來。他們一定還會再打那批糧食的主意。承嗣,你確定那些
細不知道你已經產生了懷疑?”郭承嗣想了想,道:“下官只與榮都尉商量過此事。去尋找趙一鳴時。也是打著找他看病的幌子。估計那些躲在暗處的
細,應該還不知道下官已經產生了懷疑。”
“榮都尉那裡…”郭承嗣一拱手道:“榮都尉與下官一起長大,即沒有別的親人,也從沒有來過巨湧關,他的清白下官絕對信得過。”
“那就好。”明老侯爺微微一笑,狡猾道:“來,咱們爺倆就來好好商議一番。聯手破了此局…”郭承嗣靠近明老侯爺,兩人壓低了聲音商議起來。此刻已經是深夜,更夫的梆子聲敲打的有氣無力。伴隨著遙遠的一兩聲狗吠,梆子聲越行越遠。
這是一個平靜又平常的夜晚,和以往無數個夜晚一樣,寒風呼嘯。落葉飄飄。
然而樹靜而風不止。
就在郭承嗣與明老侯爺暗暗商量對策時。僅僅隔著一條長街,好幾個步履匆匆的神秘人,也偷偷進入了鹽鋪。而因為他們的彙集,剛剛才獲得新生的巨湧關百姓,恐怕又要重新面臨不可預測的災難。
此刻,鍾紫苑正躺在蒼涼的草原上,枕著雙手仰望著頭頂的夜空。她發現草原的天空與平時看到的天空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它是如此的清澈,那一顆顆繁複的星子就像被水洗過。格外的璀璨動人。就連那原本深沉的黑幕,也如在上好的濃稠墨汁中劃了幾道深藍的顏料。暈出深深淺淺的層次,極美。
可惜她欣賞美景的心情,已經被馬車內傳出的異聲給破壞的一乾二淨。男人黯啞的低,女人刻意嬌媚的呻-
,還有馬車規律的起伏,足可以讓外面的人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勾當。
鍾紫苑心中雖然暗暗到噁心,卻不敢遠離。因為格美的那個侍女,已經被那些
野的契丹人給強行拉走了。隔著老遠還可以聽見那些契丹人
魯猥瑣的鬨笑,還有那個可憐女孩驚恐的小聲尖叫。
鍾紫苑渾身一顫,又下意識的沾了一手泥抹在自己臉上。她的臉上已經被敷上了一層泥殼,黏糊糊的非常難受。她把自己得這麼髒,又緊緊貼著馬車不敢離開一步,就是怕會遭到如此恐怖的對待。身邊到處都是如野獸般的契丹男人,她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裡的動靜早已停了下來,她也漸漸有了睡意,於是慢慢閉上了眼眸。一陣腳步聲傳來,這腳步聲有點輕也有點亂。鍾紫苑一驚,迅速的醒了過來。一雙糙的大手已經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口鼻還有眼睛,同時還有幾雙手製住了她的雙手雙腳,一起用力,居然想要將她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抬走。
鍾紫苑嚇得連心臟都漏跳了一拍,此刻她眼不能視,手腳不能動,一種絕望的情緒開始將她淹沒。她下意識的張開了,也不知是誰的一小節手指落入她的嘴裡。她心一橫,狠狠的咬了下去。就聽“咔嚓”一聲輕響,接著就是男人痛極的悶叫,下一刻她被人給丟在了地上。
鍾紫苑立刻一咕嚕爬了起來,面前站在三個高大的契丹男人。一個捧著自己的手指在痛苦的低,另外兩個惡狠狠的瞪著她,銅鈴般的眼睛在夜
中格外的幽亮。
鍾紫苑咬牙切齒的咒罵道:“混蛋,居然趁老孃睡著的時候下手。”說話間她覺得嘴裡有一塊異物,“噗”的一聲吐了出來,才發現居然是一小塊帶著皮的。
那個被她咬掉了一塊的契丹男人怒了,“唰”的一下
出了
間的彎刀。
彎刀的寒光映在鍾紫苑的眼眸上,讓她瞳孔一縮。她深深了一口氣後,忽然放開了嗓門尖叫道:“死犟驢子,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罵你八輩祖宗了。”她的聲音尖厲刺耳,在這遼闊的草原裡傳出了老遠,估計就算是地下的死人都會被她給叫醒了。果然,車廂門“啪”的一下被打開了,耶律帖烈披著外袍緊蹙著眉頭走下了馬車,格美也
著眼睛
糊的跟著他一起走了過來。
鍾紫苑眼睛一亮,她從未覺得格美是如此的可愛過。她立刻奔過去,扯著格美的衣袖,小聲哀求道:“夫人,救救我!”格美皺皺眉,道:“怎麼了?”鍾紫苑抬手指著那三個**燻心的契丹男人,沒好氣的道:“他們趁我睡著了,行不軌。”那二個沒受傷的契丹人看見耶律貼烈目
寒光,眼神不由一縮,悄悄的退了回去。只有那個被咬掉了一塊
的契丹人卻不依不饒的瞪著鍾紫苑,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好大一通話。
鍾紫苑見耶律貼烈面嚴肅的回了他一段話後,無奈的掃了自己一眼。她心下奇怪,就悄悄的向格美詢問。格美好心的幫她翻譯道:“那位勇士正在向可汗求親,他想
娶你。”
“什麼,他想要娶我?憑什麼?”鍾紫苑驚怒的幾乎跳了起來。她可以斷定,這個契丹男人一定是沒安好心。
格美白了她一眼,道:“他是可汗身邊的勇士,你是可汗的奴婢,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什麼不可以的?我看就好。”鍾紫苑一窒,她剛剛才覺得格美可愛,怎麼轉眼就有一種想把她給活活掐死的衝動。她果斷的丟開格美,盯著耶律貼烈嚴肅的警告道:“你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婚事。”耶律帖烈沉
片刻後,無奈的道:“他是我最英勇的部下,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千里奔波營救與我,他的要求我不可能拒絕。”鍾紫苑慢慢眯起了眼眸,她冷冷的反問道:“你真的想要讓他娶我?”她一直覺得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自己虜來,一定是因為自己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頭犟驢子為了籠絡人心,居然真的想要把自己輕飄飄的丟給他的部下。
耶律帖烈眼角了
,因為他的出身不高,所以就算有木老先生的支持當上了可汗,可真正全身心擁戴他的部下並不多。而眼前這名部下不但在家族中有話語權,對耶律貼烈也是絕對的忠心耿耿。這樣的人是他想盡辦法都要籠絡的對象。
或許耶律帖烈對鍾紫苑懷有一點綺麗的心思,可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一清二楚。所以在面對鍾紫苑的質問時,他奇異的沉默了。
鍾紫苑心涼了半截,她連連冷笑道:“我可是屬黑寡婦的,你這個部下若是想娶我,只怕會命不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