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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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安靜的坐在樹枝,看著自己的足尖在懸空的一晃一晃,帶動著周圍彷彿凝固一樣的空氣…因為氣壓低的關係,空氣中充滿了水分子,顯得溼而悶熱,但是這對
靈來說不算什麼。
是的,即使死亡,對靈來說也不算什麼。不管是戰爭還是時間,其餘的種族都逃不開這些。
梵音看到靈王從長長的走廊裡走過來,他銀
的長髮沒有紮起來,而是讓他這樣散著,襯著白
的衣服,讓人不由得產生好
,尤其是那雙溫和的墨綠
眼睛。他走的很慢,優雅到足以
動最遲鈍的詩人,他身上散發著純淨的氣息,彷彿來自北方大陸的最寒冷而純淨的空氣,連原本像水泥一樣令人煩躁的空氣也變得清
起來。
梵音看著他,腳還在無意識的晃著,他不知道靈王從那一頭的走廊走到自己這裡的時候,戰場上又死了多少人,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生命必然會接受死亡,
靈不在乎死去多少人,
靈只在乎亞格的命運,因為那個和他們的命運相連。
靈王一點也不著急,
靈如果死去,靈魂就會在英靈殿等待新的身體,死亡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他在樹下看著梵音,那雙溫和的綠眼睛美麗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他什麼也沒有說,可是梵音知道他在等他的答案。
如果告訴他祈就是被黑暗之神寄生的那個宿主,那麼祈就會死吧。他還是有些矛盾,他不希望祈總是來打擾他,但是也不希望祈死。他想和靈王過以前那種安靜的生活,或者在大陸上隨便逛逛什麼的,可是那要以祈的生命為代價。
他從樹上跳下來,很早以前他幹過許多壞事,他習慣用別人的生命來換取一些物質享受上的東西,他對這種覺並不陌生。
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那個身體單薄纖細的少年,他的皮膚蒼白到有些病態。他紅的眼睛很漂亮,帶著些固執和寵溺。他想起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拿起餐具,在安靜的午後慢慢的用餐,那時候幾乎完美的接近永恆。
“你可以再考慮一會,雖然我大致猜到是誰,”靈王伸手將梵音摟在懷裡,他下巴
覺到那黑髮的細密柔軟“至少愛莉絲還沒有發現它們另外有什麼行動。”
“父君為什麼不給愛莉絲派援軍?”
“這樣可以讓黑暗之神更接近戰線,有利於我們行動。”靈王說“然後把軍隊調過來,殲滅它們的軍隊。”
“每次都這樣嗎?”梵音說“這看起來有些像捉藏。”
“是有些像捉藏,”
靈王笑起來,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有時候他贏,有時候我贏,然後戰爭就結束了。”
“…有點像例行公事,”梵音說“如果你輸了呢?”
“那就是真正的戰爭,”靈王輕輕的說“不過有輕鬆的途徑,誰會去繞一個大彎呢?”梵音歪著頭沒有說話。
靈王輕輕的說:“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有什麼關係呢?”是啊,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梵音做過許多殘酷的決定,有些甚至稱的上殘忍,但是…一切選擇顯得那麼輕而易舉,偏偏在這裡舉步不前。
他不能看著亞格滅亡,因為他自己也是靈,也無法看著月白的靈魂在詛咒中被銷蝕。戰爭已經開始,每分鐘都有生命在消失。
“祈,祈?;耐羅,黑暗森林的暗靈。”薊走在長長的通道上,鞋子在光潔的大理石上叩出寂寞的聲音,空氣中充滿了硫磺和魔法元素的味道…來自那些永不熄滅的火把。他抬頭看到旁邊那些黑
的柱子一直延伸到黑
的黑暗中,即使是暗
靈優秀的夜視能力,也無法看到它的天花板。
這裡即使點著火把,看上去依然陰森,薊的後面是黑茫茫的一片,這有什麼關係呢,前面也是黑茫茫的一片。
薊的心情這會有些沉重,戰爭越是順利,他就越是不安,而且祈的情況也不太好。他現在有些害怕看到祈,因為他覺得祈正在慢慢消失。這種情況很糟糕,你想抓住什麼,可是你的手就像在水裡,摸來撈去都是水。
薊看到祈的時候,祈正坐在王座上,他安靜的看著前面的那副巨大的落地鏡子,裡面顯然有什麼東西引著他。
“午安,”薊走上去說。
祈轉過頭看,看著薊笑了笑,溫和的說:“午安,薊。”他們這種情況從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頻繁發生,讓薊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和祈之間的相處方式,按照一般的關係來說,有那麼點兒…不融洽。當然暗靈中很少有相處的好的朋友或者親戚,所以的暗
靈都好鬥,即使是場面上的融洽也不太會費力去維持,這和
靈不太一樣。
當然,愛情也會發生在這個種族上,比如薊喜歡芙麗雅,祈喜歡梵音。不過對黑暗陣營的種族來說,他們通常習慣把反抗的對方打個半死,然後拖回自己的領地。這是他們通常表示強烈愛意的一種方法,也是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
薊瞪著祈,祈本來身上就散發著強烈的黑暗氣息,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暗靈的首領,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是暗
靈中的第一家族。暗
靈一直是一個家族觀念很深的種族。
可是現在,那種令人不安的黑暗氣息已經很淡很淡,淡的薊不仔細分辨的話,本無法
覺出來。
他跳出一個可笑的念頭,難道祈為了那個半靈,決定投奔到光明陣營去了嗎?
當然,事實上當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因為真正的黑暗可以隱藏起一切。
祈不再是那個看到自己就會厭惡的皺起眉頭的少年,也不是那個孩子氣到拿別人出氣的暗靈的暴君。
他正在發生改變,正在向神位發生改變。而改變的結果是:瀏覽器上輸入..с-n-”他會成為黑暗之神的一部分,那個叫祈的暗靈從此消失在黑暗之神的腳下,消失在黑暗之神腳下那累累的枯骨中,併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祈的脾氣開始變得溫和,不再暴躁,他不再動不動就殺人,也不再殘暴的毀壞宮殿建築,他白皙的皮膚越來越紅潤,不再像以前一樣帶著暗靈特有的病態的蒼白,他紅
的短髮慢慢的長起來,帶著血
一樣鮮豔的顏
,彷彿那就是滋養著這片黑
森林的養分。他不再像個戰士一樣拿起武器,甚至他只是懶洋洋的坐在王座上,觀察著整個戰場的一舉一動。他變得比以前更有威嚴,紅
的眼睛越發
人,彷彿連人的呼
也可以輕易的掠奪。他的嘴角時常翹起…不管戰爭勝利或者失敗的時候,他就像一個木偶師,在黑暗軍隊後面默默的
控,而他們全是他手裡的一個棋子。
他彷彿從一個人換到了另一個人。
薊每次見到他,他都會看到他紅的眼睛越發美麗,也越發沉寂。薊忽然發現,那個暴躁的君王有了和瓦貝耐拉樹海里的
靈王一樣的氣質。
那種由時間沉澱下來的睿智和看透一切的銳,以及帶著神一般慈悲的眼神,雖然他是象徵死亡和瘟疫的神,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氣質。
他安靜的坐在這座宮殿裡的王座上,彷彿就是這個宮殿的一部分。這裡安靜的只剩下火把燃燒的聲音,只是這個宮殿太大,太空曠,連火把的聲音也被湮沒在著死亡一般的沉寂中。
“是在看戰場嗎?”薊輕聲的問,他們很久沒有吵過架了,他們看起來像親戚一樣友好相處,可是這樣的層面上的關係令薊到噁心,他寧願他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殺人的暴躁君王。
“不,”祈輕輕的回答,紅的眼睛並沒有離開那面鏡子,他懶洋洋的坐在王座上,右手的手指輪
點著扶手,看起來一副悠閒的樣子“我看到
靈王和梵音來到了黑暗森林。”
“什麼?什麼結界沒有一絲鬆動…”薊不可置信的往鏡子上看,然後沉默下來。鏡子不會說謊,它清楚的照出那片陰森森林裡的兩個人影,他們走在小路上,正在森林的邊緣。
“結界是弦擅長的,他可以輕易穿過任何結界,而不讓人發現,”祈笑起來,就像一個準備玩遊戲的孩子“薊,梵音也來了,他看起來心情可不好。”
“…是啊,”薊輕輕的說,他看到祈那紅玉般的頭髮已經長及際了,那樣子顯得有些嫵媚“也許這裡的天氣他不喜歡。”
“我很想他,他也會想我嗎?”祈偏偏頭,看著那個黑髮的半靈輕聲的說。
“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歡他。”薊輕輕的說“你忘記了很多事情,卻獨獨對他記憶深刻。”祈安靜下來,他不再笑,他轉過頭看著薊說:“薊,這很簡單。就像我們一定會在某一天的某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註定被其中的一顆星星引。”
“是啊…”薊說“我們都明白,有些事情,命中註定,宿命論無論在光明陣營還是在黑暗陣營從來不乏信徒。”是啊,某一天的某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我們註定會被其中的一顆星星引。
儘管天空很高,注視星星的時間那麼久那麼久,我們還是沒有放棄。把手伸的高高的,希望能更接近它一點,在歲月和現實的雙重壓力下,有些人總是忠於自己的情。
梵音和靈王一起向黑暗森林裡走著,這座森林和瓦貝耐拉樹海看上去並沒有不同,它們看起來都是這樣拒絕的陌生人的進入,袒
著單純的惡意。
只不過黑暗森林裡沒有善良的生物,像鳥類、爬行動物,或者看上去像食草動物的動物,它們都睜著一雙貪婪的紅眼睛…這很容易解釋,這裡是黑暗森林嘛,它們飲血過度而已,所以眼睛帶著血光,很好理解的一種現象。
梵音想起祈的那雙如紅石榴石一般美麗的眼睛,要比這裡的這些眼睛好多了。
事實上,梵音並沒有特別看清楚這裡的生物,因為靈王周圍總不會有不乾淨的東西。原本隱藏著危險的森林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
“噢,我很久沒來這裡了,”靈王緩緩的前進“好像這裡的物種進化出了新的飲食習慣,也許下次可以研究一下。”自從上次對黑暗之神的大戰結束後,
靈王將力量分給了四方的龍族,所以他再也沒有離開過瓦貝耐拉樹海。想到這個梵音不
擔心起來,他現在北方和南方大陸的力量還沒有
收回來,不知道這次直接對上黑暗之神會不會有問題…
“父君…”
“什麼?”
“你和黑暗之神的手情況怎麼樣?”另一個人抬了抬下巴:“都是我贏。”
“噢…那這次呢?”
“當然也是我,”靈王眯起墨綠
的眼睛“這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這樣的神情梵音並不常見,他習慣了一抬頭就看到
靈王優雅到奪取人呼
的神態,不倨傲也不自卑,可是這會兒,他看上去有些興奮,墨綠
的眼睛因為這樣毫不掩飾的興奮,顯得有些炫目。
“不錯的表情。”梵音踮起腳尖,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一下,靈王伸手摟住他。
“這裡可真是幽會的好地方。”一個輕輕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靈現在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