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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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的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一抹皎潔的月至西邊升起，群星在晦暗不明的夜空閃爍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月光和星光在黑夜中相輝映，海港市東區警局大樓在朦朧的燈光下折出一絲暖意。

結束一天的忙碌，此時正是市民享受家人相聚的時光，可是作為警察，沐雪等人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雷鳴翻看著沐雪和張蓮收集來的資料，眉頭一直緊鎖的他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似乎對沐雪她們收集來的資料並不滿意。

這倒是沐雪她們想多了，雷鳴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她們的資料而是因為之前的案子，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的案子被別人接手的事實，儘管那案子不簡單，可是雷鳴還是很不甘心。

“啪。”將資料往桌子上一丟，雷鳴冷笑道:“這傢伙倒是個風種，居然和十來個女孩保持曖昧關係，這還是他手機上有記錄的，沒記錄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也不知道是出於男人的嫉妒還是因為之前的案子，雷鳴又加了一句:“死了也活該。”張蓮對胡飛雲的為人也很是鄙夷，特別是站在女孩的立場她恨不得給胡飛雲一巴掌，“這恐怕就是他網購那些東西的緣故，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可是沐雪卻並沒有和他們一樣鄙視胡飛雲，反倒是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那些女孩潔身自好的話，恐怕也不會這樣，今天我們已經見了四五個女孩，她們都沒有作案時間，同時看上去也不想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頭髮染的五顏六，臉上的粉完全就是在糊牆，身上的紋身完全可以開一個書畫展覽，身上要麼就是香水味十足，用十里飄香也不為過，要麼就是菸酒味刺鼻。說起話來更是吆五喝六，張嘴閉嘴就是靠，的時候也是指手畫腳，看起來實在是太個十足。

聽完沐雪的話雷鳴有些沮喪的低聲說道:“看來今天是沒什麼收穫了。”連續遇到阻滯雷鳴的心情自然很受影響，只是聽見雷鳴如此說話張蓮當即一臉不樂意，語氣倒還是很溫和，“雷頭兒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我和沐雪今天可是跑前跑後，腿都快斷了才找到那些女孩，怎麼能不說沒收穫呢？”見張蓮雙眼含煞，雷鳴也發現自己說錯話，馬上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呵呵一笑說道:“蓮姐可別往心裡去，我就是個人，沒別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是細人了？”張蓮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還故意託著長音，一雙美眸更是眯成一條線。

“這，不是，我，哎呀，我說都不會話了。”見雷鳴一副窘迫的樣子，沐雪連忙說道:“蓮姐，你看雷頭兒都快哭了，咱就放過他吧，嘻嘻。”見雷鳴如此張蓮臉轉冷，“哼”了一聲，覺火候差不多臉才好轉，緩緩笑道:“雷頭兒，倒不是我們擠兌你，只是你剛才的話著實傷我們的心，這一天跑的我們可以前貼後背。”說著話張蓮一副期期艾艾的摸樣。

辦公室此時早就只剩下雷鳴和沐雪以及張蓮三人，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下雷鳴一副咬牙切齒的摸樣說道:“昨天剛領的獎金，晚上把事情做完後我做東你們看好不好？”兩人早就等著雷鳴這句話了，只是見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摸樣沐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張蓮一眼後說道:“還是算了吧，雷頭兒可是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呢。”雷鳴馬上一副開心的表情看著張蓮笑道:“你看，我就知道還是沐雪心疼我，不像某些人，多年的情居然還要訛人。”見大家越扯越遠，已經完全偏離今晚上加班的主題，張蓮趕緊說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頓飯嗎，我請，還是說說這次的案子吧，死者的情圈子過於複雜，明天我和沐雪再去和其他女孩瞭解一下情況，現如今唯一的進展便是胡飛雲自殺的可能太低，他的死應該和那筆錢有關係。”雷鳴點了點頭，顯然他對張蓮的分析十分贊同，低頭沉思片刻後問道:“要不要以劉靜為突破口呢？我想既然劉靜在胡飛雲的電話記錄裡面標註的是老婆，那麼劉靜之於胡飛雲而言應該是最親密的，沐雪你也說過劉靜身上的飾品不是她可以負擔的，那筆錢的下落劉靜會不會知道一二呢？”言下之意便是懷疑劉靜。

若是兇殺案，首要懷疑對象便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以及死者的配偶，這是經驗之談。

“雷頭兒說的不錯，明天我們就從劉靜為突破口，沐雪你去繼續調查其他女孩，我來和劉靜溝通，雷頭兒就和胡飛雲的弟弟周旋一下，看看能否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說到最後張蓮嘟囔了一句:兩兄弟長的實在是太像了，本就看不出來。

她的話被雷鳴聽去臉上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摸樣，聲音也有些尖銳，“你還真別說，早上胡飛軍出現的時候還真嚇了我一條，特別是胡飛軍在朱少宇那裡認屍的時候，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少雲都嚇了一跳。”兩兄弟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除了他們自己恐怕就連劉靜自己都分不清楚。

三個人又了一下看法之後，最終確定三人明天的分工——雷鳴負責包括死者弟弟胡飛軍以及死者胡飛雲的親屬和男朋友，沐雪負責通過電話通訊錄尋找和胡飛雲關係密切的女孩，張蓮則和劉靜周旋。

拍了拍手雷鳴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帶著歉意的對沐雪和張蓮說道:“走，我做東大家一起一頓，明天還有的忙。”剛才雷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不過是做做樣子，作為隊長要是連頓飯都不請，可就真說不過去。

雖然剛才擠兌雷鳴，不過張蓮也不是那種喜歡佔便宜的女人，當即表示自己做東，“得了雷頭兒，還是我來吧，你都請了好幾次了。”二人拗了半天誰也不可能謙讓，沐雪這時候出言道:“兩位都別爭了，我剛才已經網購了一份豪華晚餐，時間不早了走吧。”正在僵持的張蓮和雷鳴聽見這話頓時傻眼，怎麼能叫一個新人請他們吃飯呢？這不合規矩，當即表示不行，這頓飯他們是非請不可。

“喂，你們要爭到什麼時候呀？”聽見這個低沉的男聲，三人同時扭頭看向門口，卻見朱少雲一身便裝斜靠在門口，臉上一副瞌睡的摸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喊道:“現在都幾點了，再爭下去就等著明天一起吃早飯好了，這頓我請。”儘管他們沒想到朱少雲居然也在加班，儘管雷鳴和張蓮剛才還在爭執，儘管沐雪已經團購晚餐，可是在朱少雲說出那句話之後三人卻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就你請。”言罷，三人互相看著忽覺十分默契，同時哈哈大笑。

看著三人哈哈大笑的摸樣，朱少雲摸了摸鼻子，現在他十分懷疑眼前的一幕是不是他們三人事先安排好的。

一行四人離開警局大樓的時候，朱少雲有意無意的落在最後，而雷鳴早就覺朱少雲剛才似有話要說，也放慢腳步和他一起落在最後。

“有什麼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