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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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跑了一天,腳都疼了。肩、胳膊、腿,渾身的疼,都過去兩天了,疼痛還在四處蔓延。不知道老爸老媽身體怎麼吃得消。

對於老媽的愧疚,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的我不上氣來。

送老爸老媽坐火車,一路上讓我窩了一肚子的火。12:37的火車,票提前買好了,可9點不到老媽就嘮叨:“火車不等人,還是早點走吧。”老媽見車就要上,也不問是去哪裡的。坐公車時,我和爸去後備箱放東西,讓老媽和兒子先上車找座位,沒想到等我上車後,兒子在過道站著,老媽坐門邊硬桶上,後邊靠座明明空著好幾個。趕緊安排一家人坐好,我那個氣呀!從汽車站到火車站,大大小小七個包,倒著手提都累的半死。好不容易到了候車室,我趕緊找空座讓老媽休息,沒想到她一股坐在隨身帶的兜子上,我硬把老媽推到椅子上坐下。等了近一個小時,擁擠中剪票後進了通道,卻不見了老媽的影子,我叮囑兒子扶著姥姥的,居然走散了。焦急中只見老媽捏著一個飲料瓶慢悠悠走過來,我氣不打一處來,奪過那個瓶子一下子扔了老遠。

“你還有時間揀瓶子,走丟了咋辦?”老媽嘟囔:“車上怕一個瓶子不夠喝水…”帶了一瓶純淨水,還有三桶方便麵,車上想喝熱水是不成問題的,其實老媽就是揀廢品呢。平時家裡的飲料瓶、報紙攢著賣廢品,甚至在外邊拾那些破爛,我知道老人過子節儉慣了,捨不得費一點東西,也絕不會亂花一塊錢,隨了老人的心,我沒吭過聲,其實也真的不丟人。但總要看看時候,正趕火車,這節骨眼上還惦記個破瓶子,唉!15車廂,我們從1號車廂小跑到15號,已經氣吁吁,火車馬上就開,把東西提上車,找好座位,我顧不上說話,車就動了。慌慌張張下車,坐市內公往單位趕。給老爸打了九個電話,愣是沒人接,也不知道那手機是怎麼設置的。

到辦公室,還打,照樣沒人接電話。等到平靜下來,太多的愧疚卻襲上心頭。我後悔當時怎麼把那瓶子給扔了呢,那麼暴地對待老媽,我有什麼資格對老媽那樣?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溫柔地對待。比如,什麼也不說,幫老媽把瓶子直接放兜裡;或者扔掉瓶子,告訴老媽“一個瓶子就夠喝水了,還可以用方便麵桶接水。”對待孩子那麼會哄,可對待老媽咋就不會哄了呢?可以哄孩子破涕為笑,但為什麼就那麼不在意老媽的受呢?

當天晚上往家打電話,問老爸手機怎麼回事。老爸說:“車上熱,我就把襖脫了,你媽和小蟲在一起,我就去別的座位上了。”其實我也猜到了,可為什麼兒子也沒聽見手機響呢?即使在他看到有9個未接電話後,也沒有回覆。還是在我發獎金後給老爸買的手機,快一年了連100元也沒花掉,接電話不花錢,平時有座機,對於老爸來說,手機只是個稀罕物,幾乎不用。本不像我們這樣把手機當伴兒,整離不開。老爸沒有那意識也本想不到我有什麼急事非打那麼多電話,更不會立刻回覆了。

我老爸肖鼠,今年74歲,老媽肖牛,73歲,已經耳背。老爸老媽都不認字。離開生活幾十年的環境,來到陌生的城市,他們無所適從。但為了我,為了疼愛的外甥,二老為我照顧了愛人和兒子的一三餐。他們結了幾個好友,有串門的地方,有嘮嗑的對象,有閒轉的夥伴。二老竭力適應環境,上樓、下樓,買菜、買米、買面,在老家這些做法是很少有的。儘管他們很不習慣。而我僅僅能做到每週回家兩天,洗洗衣服,陪陪兒子,連飯也不做,享受了母愛剝奪著父愛。每一點進步每一點成績都是二老在背後默默付出著我才得到的呀。我能有什麼理由對老爸老媽使橫撒氣?

我平很少幹力氣活兒但還年輕,而老爸老媽已經佝僂的身軀已經蹣跚的腳步怎麼負重走那麼遠的路。現在我渾身疼,老爸老媽身體又該如何?給二老買嶄新的衣衫或許不是孝敬吧?給二老再多的錢物或許也不是孝敬吧?難道只是讓老人在鄰居面前顯擺住閨女家的優越嗎?難道是讓老人有苦難言?給老人不能僅僅是表面的榮耀,而應是內心的舒坦和自豪。

“我知道什麼叫人去物在。你要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一個剛喪母的朋友發來短信。

這份愧疚,無法當面對老人說。這份愧疚,成了我心底不可觸摸的痛。這份愧疚,此刻變成文字,紛紛擾擾向我湧來,令我窒息。

對老人,要多一些理解;對孩子,要多一些耐心;對朋友,要多一些真誠。這樣的生活才會充滿快樂。

讓我們在撫養教育孩子的同時,學會如何尊重孝敬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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