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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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那不只是一塊琥珀。”唐寶兒抬起眼,淡的瞳孔透著光,嚴肅地說:“琥珀,是時間的殘像,最脆弱的一種寶石…化石,最獨特的一種存在。『羽化』更是其中最
緻的一個。一隻即將破蛹的蝴蝶,陰錯陽差被封進松脂中。重生和死亡,命運最難以捉摸的面貌,悲劇的剎那,都被固化在那一方小小的化石裡,那是隻有大自然能夠創造出的瑰麗藝術。”她有點驚訝。
“寶兒,我不知道你也對『羽化』有興趣。”唐寶兒垂下長長的睫,光芒從眼中褪去,
出淺淺的笑。
“我是被孟傑和池姐傳染了,之前老是聽他們提,自己也去找了一點資料。那確實是一塊很引人的琥珀。”
“…是這樣嗎?”
“所以,新羽,你別怪孟傑。”她抬起頭,瞪向眼前的美人。
“咦?”唐寶兒凝視她,清透的目光像是會讀心一樣。
“你跟孟傑,是因為『羽化』的事不開心,對嗎?”她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情。
“寶兒?”似乎得到了證實,唐寶兒微笑。
“我是猜的…從你剛剛的反應裡猜出來的。你覺得他重視那塊琥珀,勝過重視你,對不對?”她沉默下來,勉強勾起嘴角。
“…他說不是。”唐寶兒沒有開口,低頭拿起瓷杯,啜一口溫潤的皇家茶。
“但是,你不相信他。”那不是疑問句。平淡的結論,她無言以對。…。。電話鈴響。他停下手邊和德國客戶往返的e-mail工作,迅速抓起放在一邊的無線電話筒。
“喂?”
“喂,derek。”閉上眼睛,心一下子冷卻。他在等的聲音,不是這一個。
“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一下。
“我還以為你跟richard去上海了。”他打呵欠,一邊結束電子郵件作業,關上計算機,起身走動。
“他是這麼說過,不過我沒去。”
“我聽得出來。”莊庭婷諷刺地說:“幹嘛?有什麼大事忙嗎?有人出錢請你出國,你不去?”
“沒事,只是懶。”他微笑,走到沙發旁,頑長的身軀筆直倒下。
“我找了些資料,然後幫他看中的那幾件東西估了價錢。結果怎麼樣,要看他自己決定。找我陪他去,也只是求個心安。他早就打定主意了,我沒必要跑這趟。”
“幹嘛跟錢過不去?”他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思考同樣的問題。
就像庭婷說的,免費的機票食宿,去了,richard說不定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絕對不只在拍賣場上買那幾樣東西而已…他沒有道理跟錢過不去。
但是,他不想離開臺北。
這一個星期,他一次也沒有見到“她”他在等,等她的決定。
不讓自己踏進“曉夢軒”已經是他忍耐的最後極限;離開了臺北,萬一她找他…
她會找他?他想得真美。他自嘲地閉上眼睛。那個頑固的女孩不可能先讓步,特別是在她認定他只是因為“羽化”而接近她的時候。
“羽化”追尋了許久的蝴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卻沒有太多的覺,相反的,他一直記掛的,是她的反應。
“…你是為了『羽化』而來的。”這一個星期,那個冰涼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腦中迴盪,像夢魘一般,不肯離去。臆間有一股隱約的不安,愈來愈強烈。
終於,他找到了“羽化”但是他要因此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會不會他失去的,是更重要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