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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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擔心,翼揚沒傷到腦部或脊椎。”翼飛把醫生的診斷告訴凌竹。

“他只是失血過多而昏睡,依他的身體狀況,明天就能醒來。”凌竹只是靜默地看向側躺的翼揚,撫著他那道長長的傷口。

“我這個弟弟有時候很不講理吧?”凌竹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他有個怪癖?”凌竹看向翼飛,透出好奇的眼光。

“他死都不肯搭別人開的車。”翼飛帶著輕鬆的語氣說,凌竹則微笑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個怪癖?”

“為什麼?”凌竹看著翼揚的傷口問。

“聽我爸說,我們倆親生父母是出車禍死的…”翼飛話未說完,凌竹立刻訝異的口問:“你們的父母都死了?”

“嗯,我們現在叫的爸爸其實是我倆的養父。”翼飛接著說:“我們父母出車禍時,翼揚當時也在車內,那道傷口就是那時的‘紀念品’。”翼揚脖子後那道深長的疤,是他失去雙親的烙印。雖然他那時才三歲,已不復記憶,但喪親之痛卻被他深深的鎖在潛意識裡,長大後連這疤痕怎麼來的都不願記起。直到今天為了救凌竹,才又劃開那道疤痕,引出疤痕背後的故事。

“怎麼會…”凌竹的眼淚滑下,為翼揚的遭遇到心疼與不捨。

“我記得他小時候有一次發高燒,我爸要開車送他去醫院,他說他寧願病死也不搭車,看來那次事故帶給他很深的陰影。他是長大以後才慢慢克服對汽車的恐懼,但是他不信任別人開車載他,所以才有這個怪癖。”突然,躺在上的翼揚發出一連串夢囈。

“小竹…小竹…對不起…小竹…”

“小竹呢?”隔天,翼揚一睜開眼就問著翼飛。

“她有沒有受傷?”

“她沒受傷,剛剛才走的。”

“我要去跟她道歉…”翼揚想下,翼飛制止他。

“她要你暫時別去找她,所以你先安心養傷。”

“別去找她?”翼揚不解地反問。

翼飛只是微笑的點頭說:“放心,你已經道過歉了,我想她應該會原諒你的。”

“道過歉了?哪有?”翼揚想不起來,心想,難道我撞壞腦子失去記憶了?

“別擔心,她只是叫你暫時別去找她,又不是叫你永遠別去找她。”翼飛拍拍他的肩膀安他。

他卻搖頭咕噥著:“她不會原諒我的、她不會原諒我的…”他怎麼能這樣對我、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看著鏡中自己的**,上半身的肌膚滿是翼揚昨晚所留下的吻痕,有些還泛著紫的瘀痕,凌竹愈看愈慌亂,心裡對翼揚滿是責問。

“小竹,你已經待在浴室兩個多鐘頭啦,還沒洗好澡嗎?”凌松憂心著急地問,不曉得她和翼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松…”曼珊喚了喚他,把他叫到一旁低語:“你暫時迴避,我來問她。”凌竹一回家,便匆匆上樓回自己房裡的浴室,鎖在裡頭許久卻沒傳出沖水聲,令尾隨著她的凌松又急又擔心。他能受到凌竹內心有股怨氣與恐懼,但是怎麼問她,她就是不肯出聲。

聽曼珊這麼說,凌松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小竹給我吧,你放心,出去時記得把門帶上。”曼珊囑咐完,轉頭對著緊閉的浴室門說:“小竹,你哥哥已經走了,你出來好不好?我們聊一聊。”遲疑了一會兒,凌竹罩了件浴袍緩緩走出來,臉上佈滿淚痕。

曼珊瞥見她浴袍下隱隱出的酥,驚問:“怎麼了?是誰這麼對你!”曼珊揭開她輕掩的浴袍,倒了一口氣,她身上都是瘀青,遍佈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凌竹覺得很難堪,她拉著浴衣,緊緊地裹住自己,投向軟上,又悄然淚下。

“可惡!到底是誰…”曼珊不捨地望著凌竹,在她邊喃念著,突然,她心一驚,低聲問:“難道是翼揚對你做的?怎、怎麼會…”凌竹只是一直悶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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