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登陸復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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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
時間是上午十點。蘇定北率領大軍奔波千里,終於回到了家族基地復興島。
復興島上的留駐人員早就得到消息,全島人員在蘇平南的帶領下,來到碼頭接。
陽光投在波
起伏的洋麵上波光粼粼,幾隻海鷗在碼頭的欄杆上逗留。
三百多人穿著整齊的制服,排著整齊的隊伍站在蘇平南背後。
蘇平南一襲白衣,面無表情,與往常總是帶著微笑的他相比,此刻的蘇平南倒有點象田安然。
汽笛長鳴,血狼號如巨鯨般破水浮出海面,黝黑的艦體完整地呈現在人們面前,即使在這樣和煦的陽光下,這條基洛級潛艇依然給人威武森寒的覺。
升龍號當先停靠在碼頭,船上的兄弟們身體立得象標槍一樣直,齊刷刷地恭送蘇定北上岸。
此時在場的總人數接近1000,但是沒有一絲喧譁,田安然耳朵裡能聽到海風的輕嘯,還有海鳥的清脆鳴叫。
他第二個踏上登陸的旋梯,前面是蘇四小姐定北。
蘇定北頭髮盤在腦後,白淨細膩的脖子隱約可見,她穿著淡黃的一套衣服,從背後看,身材和蘇安西很象,只是略微高一些。
蘇平南終於出微笑:“辛苦了。”蘇定北有些不自然:“二哥,辛苦你了。”兄妹兩個都是深沉人,彼此之間本有很多疑問需要解決,但都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所以對話聽起來有些古怪。
此時田安然走到蘇平南面前,他平靜地說:“蘇總,很久不見了。”海風吹過,他的頭髮很久沒有打理過了,一下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於是他抬手將頭髮理向腦後,衣袖頗為寬大,他的手臂了出來。
蘇平南看得很清楚,田安然的手臂上全是傷痕,白的青的紫的黑的,新傷老傷錯重疊,雖然穿著和其他小弟一樣的制服,但是這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隱隱透
出保守威嚴的氣質,蘇平南又仔細看了看田安然的臉,相比上一次看到的樣子,此時的田安然瘦了些,臉上線條有如刻畫出來的一般,眼神一樣的銳利,只是底層多了些遊移變幻的東西。
蘇平南內心慨,握住田安然的手,微笑著說:“我沒有看錯人,不管你用什麼方式生存,你是那種遲早會坐到第一排的人。”
“可惜當初你沒有跟我,有時候我想起來也忍不住扼腕嘆息啊。不過還好,你到底是和我站在一起了,我這個二哥,看起來是不如安西有魅力啊。”蘇平南自有他的氣度,田安然聽了他的話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欽佩,想起往昔種種也有些慨:“少年意氣揮斥方遒,蘇總風采一如往昔,安然暮氣沉沉,倒叫蘇總笑話了。”蘇定北聽了二哥的話臉
輕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她冷冰冰地說:“我們進去說吧。”他們三人走進總部,進到客廳坐了下來。
蘇平南是個對生活極為講究的人,他在復興島上的住宅是座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城堡,整個建築看上去古樸莊嚴。
從走進城堡大門,田安然就覺到彷彿進入童話世界。
腳上是由不規則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周圍的牆壁上,瀰漫著茂密的紫藤蘿,朵朵小花正在怒放。更多入眼的是綠的草地,空氣中似有若無地飄蕩著清香。
客廳的佈置也是一派歐式風格,有鬆軟的波斯地毯,牆壁上掛著安格爾的《泉》,畫上面的的少女氣質恬靜,與這裡的環境正好相配。
田安然暗想:在這樣安逸的生活環境中,蘇平南竟然還能保持奮發向上的心態,倒真是可敬可怕。相比之下,自己和土包子爆發戶沒有任何區別了。
僕人送上水來,田安然注意到他們兩人是淡綠的小瓷器,而自己的卻是白
的茶杯。蘇定北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笑將自己的杯子和他換了過來。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蘇氏家族內部使用的器具和外人使用的器具是嚴格分開的,田安然不知道這一點。
然而其他人卻是知道的。伺候在旁僕人看到田安然一進來就坐在沙發上,此刻更是無所顧忌地喝著蘇定北的茶,他們心裡都是大吃一驚,不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蘇平南把這情形看在眼裡,他看了看蘇定北,喝了一口茶:“還是一樣的尖,昨天晚上才運過來的,安然,我記得以前也和你喝過一次的。”他面帶微笑,臉上溫情洋溢,客廳雖大,但溫馨的氣氛瀰漫到每一個角落。
蘇平南淡淡地問蘇定北:“現在,我想聽你解釋一下。在過去的五天中,復興島這塊基地有很多次機會被人摧毀,直到見你率領大軍回來我才放心。”他說完臉上出一些疲憊的顏
,看來這幾天他著實用盡了心力。
蘇定北轉動著茶杯,凝視著杯中上下隨波起伏的茶葉:“那是個失去理智的決定,只是,我沒有選擇。”她抬起頭盯著蘇平南:“別問我理由,即使是現在讓我重新做決定,我會做出同樣的事。不管錯與對,這是屬於我自己的方式。”從頭到尾,她只是平靜地訴說,一眼都沒有看田安然。
蘇平南一抬手,左右的僕人都退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他站起身,在壁爐前面來回踱步。
蘇平南臉極為難看:“你是偏執狂?你為這個
到自豪?家族艱難積累到今天才有如此局面,你一個行動就可以毀掉它!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蘇四小姐?”蘇定北轉頭看到田安然,剎那無數事情同時湧上心頭。她想起一路同行的
與夜,想到他們在青雲堡地下訓練館的初會,想到田安然被海怪高舉在空中的絕望眼神,想到那個淒冷的湖邊之夜,更想到蘇安西…。
她的心裡象打翻了五味瓶,委屈、歡喜、難過、慚愧…。種種情在
口翻滾,她是個堅毅無比的人,只是此刻眼角開始溼潤。
淚珠大顆大顆地出,順著她潔白如玉的臉頰,她就這樣淚
滿面地看著田安然。
蘇平南看到這情形,登時凝聲不語。他知道蘇定北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責難而淚,他也隱約知道了她
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