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田安然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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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然一直都是個果斷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猶豫了。蘇平南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田安然不自覺把頭低了下去。

田安然有個習慣,凡事他都會先考慮弊端,再考慮好處。

他心裡很明白,一旦踏上黑道,再想身談何容易?就算能賺上個幾百萬又能怎麼樣?

就象蘇平南,雖然家大業大,卻也無力洗脫那個黑字!

他情不自地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件事。

田安然從大學畢業的時候是分配到一個國營大廠,他去到單位瞭解到月工資是280,當下就轉身離去。

那一段時間他換了三四個工作,一直在不死不活地尋找機會。

半年前他初中的一個老師病重,他就趕到病前探望,身上只有210元錢他留了200給師母。

老師一直把他當作得意弟子,也大略知道他那時的窘迫狀況。

田安然跟老師告別的時候,老師嘆了口氣跟他說:“安然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也不瞭解了,只能送你一句話吧,希望你以後的路越走越寬,不要把自己到無法選擇、無法回頭的地步。”那是老師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老師大概也知道田安然格剛烈,遲早會遭遇這樣的關口吧?

想到這裡,田安然抬起了頭。

蘇平南一直在看著他。

田安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把那張visa卡雙手遞迴給蘇平南。

蘇平南臉上一絲喜一閃而過,田安然卻開口了:“蘇先生,多謝你青眼有加。安然雖然不是能光宗耀祖、福澤鄉鄰的人,但是也不能走黑道這條路。”他頓了頓:“蘇先生給我的這10萬美圓我接受了,我想轉送給阿彪的親屬,請蘇先生幫忙轉。”蘇平南面無表情:“哦?你決定了?”田安然點點頭,起身走向病房。

蘇平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握住椅子扶手的雙手暴出條條青筋。

他今天和田安然說話的方式和平時大為不同,與往的威嚴和高傲相比,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連他把田安然當弟弟看待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然而田安然卻拒絕了他。蘇平南一生中第一次運用情攻勢卻慘遭失敗,自然到顏面掃地,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丟面子的時候。

奇怪的是他雖然暴怒狂,卻沒有報復的**,他只是到極度失望。

過了一會,他看到田安然走出病房,一幫醫生大呼小叫地跟在後面。

“你還要養一段時間才行!”

“你怎麼對自己這麼不負責!”那群醫生看到蘇平南在這裡,正要向他彙報一下,蘇平南卻揮了揮手:“都閉嘴!讓他走吧。”田安然卻沒有理會醫生,只跟蘇平南點一下頭,穿著一套病服向莊園大門走去。

蘇平南的這座莊園位於市郊,名字叫青雲堡,倚著青雲山建築而成。算是他個人修養生息的地方,平時連他的家人也不大來的。距離市區有二十多公里,由一條私家高速公路連接。

在g市乃至中國,這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條私家高速公路。

田安然剛走出大門,一輛桑塔納2000卻在大門口停下。

一個動人的聲音說:“靈宵,謝謝你送我過來,你真的不進去坐坐嗎?”

“不了,今天難得休息,我只想睡覺,不想用來玩。”

田安然沿著公路右邊慢慢走著,走出了幾十步那部車卻跟了上來。

“喂!你是在散步?怎麼連鞋也沒穿?”聲音有些悉,田安然搖搖頭:“我想回g市。”

“你轉過頭來!”田安然向車窗內看去,卻是尹靈宵坐在裡面。

尹靈宵一下就認出了他:“是你?都過了幾個月了,你身體的傷還沒好?”田安然笑了笑:“警官你好!我這是新傷…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了。”

“這裡離市區有幾十公里,你現在步行的速度在3公里以下,也就是說八個小時以後你可以看到市區的高架橋。”車停了下來,尹靈宵拉開車門:“你上來。”車上有淡雅的香味,田安然鼻子,卻又聞到另外一種香味,他更加用力地

“你在聞什麼?”田安然臉紅了一下:“這車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哦?是什麼樣的?”田安然思索了一下才說:“是樹葉被陽光照了一會兒的那種味道。或者是…月光下的白雪的味道。”尹靈宵愕然。

過了好一陣她才問:“這話很有名嗎?那本書上來的?”田安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搖搖頭:“不是,是我胡亂說出來的。”尹靈宵沉默了。

過了好久,尹靈宵一咬牙恨聲道:“我還忘了你是個大學生,說話酸一點也很正常。坐穩了!”桑塔納2000驟然提速,五秒之內時速從60公里飆升到120公里,一溜煙消失在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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