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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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周邊腐爛的皮都已經開始膿化,所以切割起來並不算困難,我憋住一口氣強忍著不讓自己顫抖,半分鐘不到就剔除掉了所有腐
。旁邊的光頭雙手也絲毫沒有閒著,將一整盒三十片創可貼全部取出來,把中間帶有消炎止痛作用的部分全都黏在一起,組成了一片超大號的創可貼。
處理完腐後,我用棉籤將傷口擦拭乾淨,隨後把那片‘大號裝可貼’貼了上去。
冷琦已經進入了深度昏,在這一系列的‘手術’過程中沒做出半點反應,我重新檢查了她的心跳呼
和脈搏,發現一切正常後這才稍稍放心。
手忙腳亂的完這看似簡單的一切,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我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給冷琦穿好,將自己的外套平鋪在地上,讓她枕著我的大腿側身躺下。光頭也長長吁了口氣,一邊收拾著散落在地面上的物品一邊開口詢問:“老張你
覺怎麼樣,沒問題吧?”我微微點頭:“胃裡還是呼呼冒火,不過比起之前已經淡了許多。對了,你們剛才去哪撿的乾柴,冷琦是不是在那時候被蟲子咬的?”光頭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把腦袋搖的跟撥
鼓似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樹枝就是在石樓旁邊撿的。那塊是一片空地。十幾米開外才有大樹,那
蟲再厲害總不能長了翅膀自己飛過來吧!而且從她傷口的惡化程度上就能看出來被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她自己沒說而已。我估計肯定是在她上樹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
蟲,然後被毒
濺在了後背上才導致現在這樣。”我重重嘆了口氣:“都怪我,剛才如果走在她身邊就能早點發現了,情況或許就不會這麼嚴重…”
“剛才我就跟你說了。冷女俠的脾氣就這樣,有事就喜歡放在心裡憋著,在這方面上你就不應該跟她較真。”光頭把收拾好的揹包放下,也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禿爺平時只對古董文物和奇珍異寶有好奇心,對什麼人的來歷和身世一點都不興趣。但咱們這冷女俠卻讓我也有了點興趣,她跟你說過自己家裡的人或事麼?”我微微搖頭:“前段時間問過幾次,但她總是避而不談。李博士曾經也跟我說,他
覺冷琦並不是個普通的姑娘…”光頭往火堆裡扔了跟樹叉:“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博士或者教授說的,簡直是廢話中的廢話。我也能看出來冷女俠不是個普通的姑娘。老張你說她會不會是警察的臥底,潛入咱們內部來收集罪證,要真是這樣,那禿爺這些事不蹲個十年八年肯定出不來啊!”我白了他一眼:“諜戰片看多了吧,你當警察一個個都閒的蛋疼,放著那麼多大案子不辦偏偏過來收集咱們幾個的罪證!?”說著我忽然覺得腹中的火熱
越發劇烈,於是問光頭還沒有水。光頭把他自己喝剩下的半瓶水遞了過來,我一口氣喝下去嘴裡卻更加乾渴。
這種水瓶同蛇毒血清一樣。都是作為備用物品事先就被裝進了揹包。此時兩個水杯裡的清水都被我喝光,無論再怎麼幹渴也都只能忍著。閒聊幾句後。光頭讓我先休息,他來守夜,隨後在一樓樓梯口的位置用石頭壘起了一個簡易的報警器,這樣如果有東西上來就會將石頭碰到,起到報警的效果。
折騰了這麼久,我的眼皮早已開始打顫。便也重新調整了姿勢準備小憩片刻。但睏意很濃,乾渴之更濃。就好像胃裡有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大火,烤乾了體內所有的水分一樣。嘴裡乾燥的連唾
都所剩無幾,嗓子也幾乎要冒了煙,折磨的我
本無法入睡。
如此在這種乾渴的煎熬中折騰了許久。旁邊的光頭終於看不下去了,輕聲吆喝道:“老張,什麼情況,做噩夢了?”我抿了抿乾燥的已經開始起皮的嘴:“你還有水麼,我渴的實在有點受不了了。”他在兩個揹包摸了摸,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咱出來一共就帶了兩瓶水,一瓶半都讓你喝了,現在唯一的
體就是我包裡那盒蛇毒血清了,你喝不喝?”我擺了擺手:“無論白天黑夜都不耽誤你那張大嘴瞎扯淡,反正我也渴的睡不著,你先休息吧。”光頭點點頭,隨後背靠在一塊石頭上眯起了眼睛,兩分鐘不到忽然又坐了起來:“對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說著從外套兩邊的衣兜裡掏出一把櫻桃大小的火紅
水果和一些棕褐
的小蘑菇:“昨天晚上那麼一鬧,我烤的海魚一口都沒來得及享用就進了那水蟒的肚子了,現在都餓的不行了!”我也坐直了身子:“海魚雖然沒來得及享用,那大螃蟹你不是吃的
香麼。”他皺了皺眉頭:“螃蟹這玩意雖然好吃,可是他吃不飽吶,拳頭大的螃蟹全身上下加起來撐死也就兩口
。這些是我剛才在旁邊的林子裡摘的,瞧這果子的長相,又圓又紅,讓人一看就食慾大增啊!你不是渴了麼,趕緊嚐嚐甜不甜。”那些果實的大小非常統一,顏
火紅十分飽滿,就像是一顆顆紅
的葡萄。儘管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水果,但此時口腔和喉嚨裡的乾渴
已經讓我顧不上再去細想,立刻拿起一顆在衣服上胡亂蹭了蹭就送到了嘴邊。正當我張嘴準備去咬的時候,躺在腿上的冷琦忽然醒了過來,抬起胳膊用力打掉了我手中的果子。
我連忙低頭看去,同時輕聲問道:“你覺怎麼那樣,後背還疼嗎?”她單手撐著地面想要坐起來,但稍加用力臉上就
出了痛苦的表情,又重新癱倒在我的腿上。我伸手扶她坐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調整好了坐姿之後,冷琦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消失,看著地面上光頭採摘回來的果實輕聲說道:“別吃,劇毒!”光頭手裡的一顆果子已經進了嘴裡,準備用力去咬,聽到這四個字後眼珠子差點沒直接瞪出來,立刻將果子噴出去三四米遠:“什…什…什麼玩意!劇毒!?”冷琦
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是澀果,無花無子,其內部的果汁濃度不比眼鏡王蛇的毒
差多少!那個是無藥蘑,毒
比澀果還大,
一口足以毒死成年大象,一但中毒無藥可救!”我聽了滿臉黑線:“禿爺你可真是‘功臣’,專挑有毒的玩意拿是吧?”光頭臉上兩條大
眉
劇烈
搐了一下,呆呆的望著地上那堆無藥蘑輕聲喃喃:“這不科學啊…他媽是哪個孫子說的沒顏
的蘑菇就沒毒!?”
“大多數無的蘑菇都沒毒,但無藥蘑是其中的個例,而且非常稀有,通常在南美洲才會有。”說完冷琦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將外套蓋在她身上,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光頭:“你最好…去洗個手,不然…”他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伸手在旁邊的石牆上用力蹭了幾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冷琦和光頭都在睡夢中度過,我則忍受著乾渴的覺一直熬到天亮。凌晨四點半,外邊已經開始有了光
,大約十多分鐘後徹底大亮。此時的我就想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桶涼水,然後閉上眼睛睡覺,於是立刻踢醒光頭招呼著他起來趕路。
走出石樓,視線已經不受黑夜的遮擋,放眼望去一大片高低不平的石塊出現在遠方。不難看的出這裡曾經是個城鎮,雖然大部分地方的石縫裡都長出了厚厚的雜草,卻還是能依稀辨認出街道的樣子。光頭眯著眼睛掃了一遍四周連連咂舌:“看這模樣,不會是核武器爆炸了吧,摧毀的可真夠徹底的!”若是在平時,我一定會多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沒準回去還能以這個為話題寫幾篇報道。但此時口中的乾渴和胃裡的火熱折磨的我痛哭不堪,辨認了方向之後立刻急聲催促光頭快點跟上。
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冷氣後背上的隆起徹底褪去,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是不影響自主行動。表面上是我扶著她,但實際上幾乎是她在支撐著我行走。
五點十分,太陽終於探出了腦袋,我們立刻就確定了方向,直直的向北前進。走了二十多分鐘,可能是運動的原因,我胃裡那種覺不但沒有消退,反而由火熱變成了灼熱。彷彿剛剛
下了一塊火紅的煤炭,燒的我胃部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灼痛起來。
光頭一直走在前邊帶路,注意力全在辨認方向上,所以並沒有發現異常。但冷琦卻能覺到我的步伐越來越沉重,看著我輕輕皺眉:“你怎麼了?”我強忍著
出個笑容,“沒事”這兩個字還沒等說出來就
到兩眼一黑,緊接著腿雙失去知覺,整個人踉蹌了幾步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