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使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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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剛煮好的黑咖啡，整夜未睡的將軍倚著辦公室的桌案看著牆上那幾張老舊的戰略地圖，不回想起當年戰場上的事情。一張張悉的面孔閃過眼前，只可惜他們如今已有半數埋葬在烈士公墓，而另外一半則遺屍他鄉，永遠無法再回到這片用他們的生命保護的土地。

“我這是怎麼了，突然多愁善起來。”將軍著頭，聽到有人敲門，放下咖啡回到座椅，輕道:“進來。”進門的是位金髮碧眼的絕世美人，光滑的肌膚潔白如雪，高挑的身材在白連衣裙映襯下更顯窈窕，大大的眼睛和高的鼻子構建出東方人所絕不會擁有的五官格局，的嘴水潤硃紅，飽滿的下顎襯托出優雅大方的氣質。她宛如一縷朝陽入房間，瞬間將整個辦公室照亮。

在她進門時手中提著條手腕的鎖鏈，鎖鏈連至門外，捆著個瘦弱的男人。

“天使，你回來了。這次辛苦了。”將軍淡淡的說，他的心思落在桌上那疊沒用的廢紙上。那是湯姆今早送來的報告，裡面有將軍吩咐查找的有關張子霆的詳細資料以及一篇關於聶思蘭的附錄。

“這次的任務真是苦不堪言，以後再也不接這種人的任務了。本事不大逃跑的技術倒是一，害我追了他半個地球。要是再晚一點他就跑進非洲的熱帶雨林了。”天使美麗的嬌豔出幾分疲倦，抱怨的扯動鎖鏈將門口那瘦弱的男人拉入辦公室。

男人大約四十歲，瘦弱怯懦衣衫襤褸像個街頭的乞丐。這種人走在街上沒人願意投去目光，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中年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連環殺手。他專以十六至二十六歲之間的金髮少女為目標，‮夜午‬潛入房間將受害人姦殺，五年間犯案無數罪行累累。已被證實的案件就超過三位數，是個令人髮指的殺人狂魔。

將軍看著那男人，注意到鐵鏈與他肌膚相觸的地方會出現奇異的閃光反應。

天使解釋說:“他是條變龍，皮膚對四周的環境非常。”將軍點頭，揮手說:“帶下去吧，給dr。o`neal，他會處理的。”

“是，長官。”天使拉著男人正要離開，那人卻突然咯咯冷笑起來。

將軍奇道:“你笑什麼？”

“你是將軍？神盾的指揮官？”男人揚起臉，一改之前的頹廢，笑得是如此猙獰詭異。

“不錯，就是我。”將軍仰著頭輕蔑的看著男人，寬厚的下顎託著佈滿滄桑卻剛毅的臉孔。

男人笑了，如同鬼魅般呻著大笑，笑得氣，笑得咳嗽不止卻兀自不停。

天使怒斥說:“你這個階下囚笑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面對的是什麼人？住口，給我住口。”男人擺手說:“不，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發現世界真是太奇妙了，而人類卻如此渺小。但就是這渺小的人類卻傲慢的認為世界上只有你們才是最聰明的，最善良的，最有權力主宰一切的。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你稱人類稱為‘你們’，難道你自己不是人類麼？”天使抓住鎖鏈將男人提起，七十公斤的體重在那隻雪白柔荑中仿若羽般輕盈。

“你這骯髒的殺人狂魔倒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本不配做人。”

“是麼？也許我的確不配做人，但依我看人類各個都是殺人狂魔。”男人強忍笑意，身體因息而不停動。

“你說什…”

“好了，停止這無謂的爭論。你究竟要說什麼？”將軍沉聲喝止天使，在戰場上磨練的威嚴使那狂笑不止的男人再也笑不出聲。

男人緊張的著嘴，低聲說:“沒什麼，只想替以前的朋友傳個話。那是十年前的一天，我遇到位十分特別的朋友。是的，十分特別，即便是與現在的我比較。他告訴我在未來的某一天，當我經歷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刻時會遇到一位身份崇高的將軍，到時希望我能幫他傳句話。老實說當時我並不相信，還以為他瘋了。是啊，一定是瘋了，人怎麼可能預見未來？後來我的能力覺醒，罪惡的靈魂也隨之覺醒。在犯過幾次案後我知道你們在找我。我躲藏起來利用能力的優勢和你們玩捉藏，之後又聽說你們的指揮官代號就是將軍。那時我真覺得難以置信，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神奇的巧合了。但說實話我仍舊無法相信，相信一個人能夠預言未來。而今天，那個預言應驗了。”將軍平靜的說:“你那位朋友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讓你帶什麼話給我？”男人神經質般哼笑起來:“他的真正身份我不知道，恐怕沒有人知道。那種恐怖的男人…至於話的內容，雖然我不明白意思，但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時間到了，五十年前的業障是時候清算了。’我不知道他這五十年是十年前的五十年，還是現在算起的五十年，總之就是如此，如果你真是他所指的人應該能明白。”將軍面淡然絲毫不見波瀾，揮手輕說:“好了，先帶他下去，回來後我有新任務給你。”

“是，長官。”天使提著那男人離開辦公室，低聲呢喃:“千萬別再讓我追捕這種傢伙。”

“五十年前？”將軍靠在椅背上，端起那杯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

“果然還是找來了，只是時間拖得太長害我還以為你們死了，白擔心了一場。”半小時後天使返回，將軍將桌上的資料遞給她看。

“說說你的看法。”天使略翻了一下，奇道:“這是戰國的資料？”將軍闔上雙眼仰靠在椅背上，緩慢的說:“昨天晚上遇到一個龍武成員，他自稱文職卻能在我，火熱淑女，terminator和ghost四人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來到我們身後，又輕描淡寫的將變身率20%的浩克擊飛，從容不迫的在我們面前帶走他的同伴。身手、膽識、智慧，無論哪一方面都是超一的好手。如果龍武的文職都有這種水準我們神盾也不必成立，把整個世界都給他們就萬事大吉了。”天使駭然驚道:“這怎麼可能？先不說心大意的浩克，同時避開幽魂無與倫比的官和終結者超越時代的尖端探測系統，就算在我們神盾的特勤組也找不出一個。”將軍嘆道:“事實如此我也無可奈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天使再次翻開資料仔細閱讀:“張子霆，24歲，十年前加入龍武成為史上最年輕的戰國成員。四年後調入文職，至今六十七次任務無一失敗，成功率100%…”突然皺起眉頭。

“為什麼沒有他訓練營的資料？”

“不僅如此，我吩咐湯姆將有關此人的所有資料整理後拿來，你明白這其中的意義麼？”將軍雙手抱在身前用手指輕輕敲打手背。

天使神凝重，低聲說:“這人在14歲之前沒有任何資料，出生記錄，醫療記錄，就學記錄，親屬記錄，簡直就像…”

“就像在那之前本不存在。”將軍揚起嘴角。

“為什麼會這樣？”

“也許是中方將他藏了起來。”天使沉片刻才道。

“中國內亂平息後政局仍不穩定，就在百廢待興之時又發生了‘文革’那種鬧劇，在除魔計劃方面起步很晚。十年前的龍武計劃和技術尚不完善，組織嚴密差，很難想像能夠將一個人藏得如此密不透風。另一方面，他們隱藏這個人的原因也很令人費解。為什麼要隱藏他的身世？在他加入後屢建奇功，正在蒸蒸上之時又是為何突然棄之不用調入文職？啊，真是個解不開的。”將軍睜開眼睛，從桌上拿起一雪茄，切掉尾端含在口中。

“那些中國人從幾千年前就最擅長在下面動手腳。‘兵不厭詐’，這次不知道他們又想耍什麼把戲。”扣上打火機，深深上一口印度雪茄。

“無論他們在打什麼注意，我們都有義務教會他們，在美國他們那一套是行不通的。這裡是u-s-a。”天使立正說:“你要我怎麼做，長官。”

“別這樣，放鬆些。你已經不是我手底下的新兵，不要這麼拘謹。我們現在是戰友，是朋友，而且死板的軍禮也不適合你這身漂亮的裙子。”將軍笑著說。

“我已經派big·tooth去盯住他，但你也知道，那傢伙是神盾中浩克以外最好戰的，很難相信他能忍住不出手。”

“你希望我去管束大牙？”天使出甜美的微笑，似乎很在意“管束”兩個字。

“我是要你在遠處觀察，只要他們其中任何人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必干預。之後將結果告訴我，我得先掂掂這中國男孩的斤兩再決定晚上的計劃。對了，也幫我留意出現在他身邊的血鬼，拜克斯雷德家族一向是要麼不做，要做便風馳電掣。恐怕他們已經盯上那兩個中國人，今晚必會動手。”將軍把只兩口的雪茄扔進菸灰缸，略顯惆悵的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必擊潰拜克斯雷德家族就能平下件，以免造成純血血族勢力減弱壓制不住那些野狗般貪婪的轉生者。動態平衡被打破，工作量增加，頭痛的還是我們。現在已經人手不夠用了，真不知道人事部的人每天都在幹什麼。”天使將資料翻倒最後，看到附帶中聶思蘭的簡歷，問道:“這個女孩怎麼辦？”

“她？嗯，是啊，怎麼辦呢？”將軍著太陽。

“別讓她死在浩克手裡。”

“如果是血鬼呢？”天使又問。

將軍淡然說:“無妨。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挑起來的，如果連幾個血鬼也應付不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好了，你去吧。”天使出門，乘電梯不下反上，來到五十層高的辦公樓樓頂，確認四下無人，展開雙臂，雪白長裙化作兩隻巨大羽翼，身上只有銀的鎧甲遮住口和小腹等重要部位。羽翼扇動，旋風撞擊地面，柔美的身姿彷彿一道白閃電直衝雲端，在蒼穹盤旋一週順著警笛響起的方向飛去。

俯瞰大地，一切都仿若螻蟻，她如同一隻巨大的白鶴飛舞在彩雲之間。警笛聲很快平息，之後是美豔的法拉利上暴丟下電話的湯姆。天使笑了，藏身在密雲之中尾隨那道奔馳在大地上的紅線，時而出雲端也被炫目的陽光籠罩，正如其名，聖潔美麗的天使。

尾隨追至廢棄工廠，湯姆會與張子霆接觸早在天使意料之中，出乎預料的是浩克和大牙的出現竟如此之快。她落在遠處教堂的鐘樓尖頂上，以超越獵鷹的視力子著事情的發展，欣賞這出即將上演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