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房中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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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禪房,同樣的擺設,王海盤膝在蒲團上打坐,張子霆與聶思蘭進入後不敢打攪,只是靜靜的在牆角的毯子上坐下等候。禪房中淡淡的檀香從香爐中飄散,從佛龕下的音盒中隱約可聞僧人誦經之聲。王海五心朝天,靜心打坐,張子霆和聶思蘭這等靈氣充實之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他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濃厚的真氣。
行過一周天,王海收功吐息,淡淡道:“你們來了。”張子霆瞥著身旁空空的毯子,笑道:“這次好像喝不到好茶了。”王海說:“是你們來得太突然了。”
“怎麼?您老人家會猜不到我們要來?”張子霆略顯意外的說。
王海搖頭說:“倒也不是沒猜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本以為你們還會再等幾才行動,看來幾年沒與人動手,你的耐
也大不如前了。”張子霆笑道:“這叫先下手為強,我一向不喜歡做事拖泥帶水,這你是知道的。”王海不耐煩的說:“好了,別說閒話佔用我打坐的時間。直接說正事吧。”
“看來您老人家的個比我還急。”張子霆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玉佩,玉佩中放出光影在半空映出三個人。
“那個胖子叫貪食,已經死了。女人叫狼蛛,男人叫霧,另外還有兩個名字分別是一二和毒
,這兩人的樣貌我不知道。我想找到他們,知道他們在和誰做生意。”
“果然是和這些變異人有關。早先得到變異人進城的消媳我就在想他們突然出現的理由,看來與廉頗要你找的東西有關係啊。”王海只瞥了圖像一眼,又重新闔上雙目。
“他們本來行蹤詭秘,十分低調,就算是我們也無法查到確切的落腳地點,可奇怪的是昨天他們突然一反常態,在紐約最豪華的酒店訂了一間最昂貴的套房,想必是要接待什麼重要的大人物。換言之他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那家酒店,你們可以趁機監視他們,通過接頭人的線索,也許我可以幫你們找出買家。不過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這點,防備會格外嚴密,你們自己多加小心,獵人和獵物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多謝。我們就不打攪你打坐了,替我給閉關的川老二帶個好,順便告訴他什麼時候出關了我介紹個朋友給他認識。”張子霆起身出門。聶思蘭還在傻坐著,見他走了這才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喂,喂,你等等,他還沒說那些人在哪個酒店呢。”聶思蘭緊走幾步追上張子霆。
張子霆笑道:“紐約最豪華的酒店中最昂貴的套房,如果知道這些我還找不到那些黑衣服的鬼祟傢伙,你就把我扔到最臭的水溝裡面任由我在那裡爛掉好了。”武館門口,王鷹和一眾年輕人還在擺那輛新車,張子霆過來摟住他脖子說:“我也新
了一輛車,想不想比一比?”王鷹興奮的說:“好啊,今晚怎麼樣?”
“晚上到酒店來找我。”張子霆在王鷹背上拍了一下,轉身上車離開。
路上,聶思蘭問道:“我們不是要找那些黑衣人麼?這重要的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情和人飆車?”張子霆大有深意的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禪房中王海仍舊在打坐,一陣敲門聲后王虎走了進來,低聲說:“這樣好麼,讓他們把王鷹帶走?”
“沒關係,也是時候讓那個不知進取只知道玩樂的野小子瞭解世界的殘酷了。他可是我王海的兒子,一定能撐過來,也必須給我撐過來。”王海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寧靜的小園,目光中閃爍雄渾的霸氣。
“不告訴他們麼?”王虎又問。
“什麼?”王海輕聲說。
“拜克斯雷德家族的覆滅起了純血家族的全面不滿,城中幾乎所有轉變的
血鬼都銷聲匿跡的藏了起來,就是唯恐被純血家族不顧一切的復仇牽連。”王虎不
擔憂。
“螻蟻之輩的復仇最終一定會在絕望面前止步,這就是弱強食的世界本質,不值得一提,你說是不是?”王海呵呵笑道,扭頭望向佛龕。
佛龕後的虛空之中突然顯出一人,年輕美麗正是那不知所蹤的見證者。她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淡然道:“何況純血肆無忌憚的大鬧影響深遠,神盾不會坐視不理,勢必予以鎮壓。但即便沒有鎮壓,即便美國所有純血家族傾盡全力出擊,僅憑這些許的不安因素還構不成亂世的胎動。小人物永遠是小人物,無論做什麼終究不值一提。”王海搖頭嘆道:“只不過你連茶也不肯給他們喝,是不是太過小氣了?”
“哼,誰讓他沒有及時趕到救我的。”見證者一改之前莊嚴悠遠的先知口吻,氣鼓鼓的嬌嗔,就如同她此刻的外表,像個十幾歲的清純少女。
闊別數的總統套房,數
不見的舒適大
,本打算好好享受戰鬥前的休閒時光,可張子霆卻不得不在進門的前一刻停住腳步。聶思蘭也警戒起來,原因是房間中那不加掩飾的殺氣。
張子霆站在那扇修好不久的白大門前奇怪的說:“為什麼僱主不在了傭兵還會行動?何時傭兵變得如此敬業了?”聶思蘭白他一樣,哼道:“別問我,是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說,只要解決了
血鬼,那些狼人就不會再糾纏不清。”
“是啊,是我說的沒錯,不過…”張子霆皺起眉頭。
“為什麼呢?太奇怪了。難道要我連月牙聯盟一併剷除才能得以安閒?雖然我不介意殺幾條狗,可這樣又會增加我的工作量。我最討厭沒有加班費的加班。”聶思蘭瞪著他說:“難怪你經常收到炸彈。我看你的存在比那些妖魔鬼怪危險得多,真不知道當初是誰審批推薦你加入龍武的。”
“是個應該死卻沒死的人。”張子霆突然沉下面孔,目光中透出幾分冰冷。
聶思蘭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大反應,不敢再提,只好說起眼前事。
“你打算怎麼辦?衝進去還是離開?”張子霆為難道:“本來是應該離開,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但我已經和王鷹約好時間,不能就這麼走了。”推門而入,套房中***通明,四周的窗戶被密不透光的窗簾得嚴嚴實實。就在客廳中五十幾人大刺刺站在那裡,完全沒有躲藏的意思,其他房間還有許多人,算起來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九十,將偌大的總統套房裝得滿滿的。而這些人都穿著清一
的純黑外套,好像是某個風俗獨特,品味怪異的貴族開設的黑衣派對。
黑衣人中超過八成是狼人,從前佩戴的月牙紫銅鍊墜可以確定他們就是被僱傭來追殺張子霆和聶思蘭的傭兵。其餘兩成是
血鬼,正中央坐在沙發上悠閒喝茶的男人顯然是頭領,而這個人張子霆和聶思蘭都認識,赫然就是紐約城最大的轉變長生種集團首領——單。
“在門口站那麼久,我還在擔心你們不進來,就此走掉。太陽這麼足,我又不能追出去,對我來說可是個大麻煩。”單品著紅茶悠閒的說。
“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倒讓我意外。”張子霆示意聶思蘭關門,自己則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聶思蘭端立在他身後。
“我也一樣,昨天夜午突然接到命令,幾個貴族老爺聯名下達,吩咐我過來。”單起手腕看了下表。
“我到這還不滿兩小時。”
“這麼急的跑來,難道是有事求我?”張子霆恬不知恥的說。
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說過張先生是個有趣的人,通常就算從容自若的人也只會問‘有事麼’之類的,你卻說我們是來求你,這種挑釁真是太有趣了。”張子霆說:“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那就該知道只憑眼前這點人手還奈何不了我。”單笑道:“這我當然知道。你可是單槍匹馬毀滅整個拜克斯雷德家族的人。哦,對不起,更正一點,是幾乎毀滅拜克斯雷德家族的人。雖然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你似乎沒有殺死他們的家主,也就是你這一時興起的心慈手軟把事情變得複雜了。如今活著的拜克斯雷德家主已經向其他純血求援,另外兩大純血世家在明晚夜午之前就會聚集在紐約開始狩獵。”
“所以呢?”張子霆懶洋洋的打個哈欠。
“這些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和純血之間的戰爭你也打算上一腳?這種沒甜頭的事不像是個
打細算的商人會考慮的買賣。”單端詳著張子霆的表情變化,奇怪的說:“難道張先生一點也不擔心?另外兩個純血家族比拜克斯雷德家族更加古老,甚至可能有壽命長達千年的長老。難道張先生就這麼自信自己不會輸?”
“壽命長達千年的血鬼只是個傳說,是否存在至今沒有人能證實。何況千年屍王我見得多了,雖然
血殭屍與
血鬼並不相同,可想殺我張子霆卻也沒那麼容易。”張子霆輕蔑的哼道,隨後不耐煩的說:“恫嚇的話語留著以後給更加珍惜生命的人說吧,你今天來究竟為了什麼?想好了再回答,這很可能會決定你是否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多謝你的警告,我會認真考慮的。嗯,怎麼說呢。你也看到我背後的這些狼人傭兵,他們來的目的不用我多說吧?而我只是來觀察即將發生的事情的局外人,用以在其他純血家族到來後評定你們的戰鬥力。也就是說至少在今天,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並不是你們的敵人。”單放下茶杯,看著茶壺中極品紅茶搖頭嘆道:“比起紅茶我還是更喜歡咖啡的味道,也許這就是美國人和那些古老的歐洲家族的差異。”張子霆看向狼人,奇怪的問:“雖然我看在他家族覆滅,兒喪盡,留了那位可憐的大叔一條命,可憑他現在的狀態實在很難想像可以再度召集你們這些傭兵。你們也知道純血
血鬼是不依靠銀行體制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願意義務幫人幹活了?”
“付錢的不是拜克斯雷德家族,總之如今的委託金比之前高出五倍,我們也會付出五倍的戰鬥力。”旁邊一個高大的狼人生硬的說。
“只是人數多並不代表戰鬥力增強,何況五倍戰鬥力就能贏麼?你們真蠢,下次記得要一百倍的佣金。”張子霆朝聶思蘭輕輕揮手。
“可以使用能力,在十五,不,十分鐘內解決。我想在王鷹來之前好好睡上一覺。”美麗的花瓣在虛空中綻放,紫鬱金香帶著它獨有的香氣頃刻間瀰漫整個套房。
“哦,這就是龍武所謂的能力啊,真有趣。”單笑著仰靠在沙發上,而戰鬥也在這一瞬間展開,並在這一瞬間結束。
“飛騰在蒼穹之巔的龍啊,穿越烏雲展現撕裂一切的怒顏,死寂雷鳴!”時間彷彿在一瞬間靜止,聶思蘭並沒有張口,可在人們耳畔卻響起她的低。
“言靈?要不妙。”張子霆皺起眉頭,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雷光頃刻充滿所有空間,電閘爆破,黑暗的房間中只有青藍的恐怖光芒在閃爍跳躍。以客廳為首,整座大廈的電路被徹底燒燬,牆體中可以清晰的聞到絕緣皮的焦糊味。
雷鳴驚奇,巨石紛飛!
聶思蘭身披紫戰甲屹立在廢墟之上,抬起一隻仍在噼啪閃著電光的拳頭看著碎石下焦糊的狼人。
“此乃我最強戰甲的最強招式,在這隻拳頭面前任何敵人都無法站立。”張子霆從空中落下,在聶思蘭頭上狠狠來了一下,氣道:“別說敵人,自己人也站不住。要不是我剛才反應迅速,及時跳起來,現在就和他們一樣被壓在下面了。”轉頭看著已不復存在的豪華套房,還好這裡是頂樓,否則不知要連累多少人遭殃。饒是如此酒店在未來的兩個月中也無法再正常營業,因為需要整修大廈全部電路。
單罩著窗簾在空中下落,那隻再生不久的手腕被燒得焦糊。剛才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果斷的撞破窗戶,裹著窗簾一同跳下,否則現如今就算不被聶思蘭的攻擊電死,也會因為暴在陽光下而燒死,想起來還真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