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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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天不是擬好了一份企劃嗎？趁著現在，拿出來讓大家幫你看一看。”汪詫異地望向傅季鈞，不敢相信他會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要她拿出自己那份毫不相干的企劃來討論。

“經理。”別說是她，李慧玟更是大不平。

“那種無聊幼稚的企劃，拿出來也只是讓大家笑話。還是等散會以後，我再幫她…”

“好了，快點把你的企劃拿出來報告，不要管一些沒營養的話。”傅季鈞淡漠地打斷她。

李慧玟的臉霎時一陣蒼白。經理這話，雖然沒有指名是誰，但任何人一聽就知道，那句“沒營養”指的正是她。

“抱歉，耽誤大家時間。”汪將手上資料分給每位同事，滿心想著該如何清楚表達自己的理念，已無暇顧及李慧玟的異樣。

“上衷篇完會以後，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a的設計理念很不錯，放棄太可惜了，所以試著重新擬了一個活動企劃，請大家參考第一張資料。”

“什麼？票選包裝活動？”某位男同事看著企劃標題，詫異地念了出來。

“要讓消費者選擇自己喜歡的產品包裝？”

“沒錯。也許大家會覺得這樣是費經費和時間，不過…”面對一道道質疑不屑的目光，她依然鎮定地解釋著。

“換個角度來想，透過這樣的票選活動，其實更能將產品“滋潤不膩”的特點深植在消費者的腦海裡。

而且，只要透過網路宣傳，或者請工讀生在路上發問卷和試用品，其實花費並不需要太大…”

“這樣還叫不需要太大的花費？”李慧玟無禮地打斷她的陳述，狠狠將手上的企劃書成紙團，將剛才所受的委屈都遷怒到她身上。

“你這份企劃本是一團廢紙，一點可行都沒有，什麼叫做讓消費者票選包裝？要白痴啊？這樣只是在混淆消費者對產品的印象！你以為隨便寫一寫就叫行銷嗎？到底有沒有把腦袋帶出門啊？！”企劃被否定是意料中事，她知道自己覺得很的點子，實行起來不一定會有同樣的效果，但有必要這樣做人身攻擊嗎？

“我想，每個人都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汪抿起辦，儘管遭到嚴厲過頭的批評，她依然沒出退意。

“也許我的思慮不周，提出了很可笑的企劃，但只要指出錯誤我就會改，用不著這樣咄咄人。”

“基本上，這個企劃太過簡略草率。慧玟說得沒錯，既沒有完整的活動內容、程，這樣做也很可能會讓消費者搞不清楚產品的形象。”暗季鈞那淡漠的語氣入兩個女人充滿火氣的瞪視中。傅季鈞緩緩說著，視線由手上的資料，移至汪那虛心受教的認真表情，突然不悅地挑了挑眉，評論亦跟著峰迴路轉。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有創意，也相當顛覆一般大眾的思考模式，這是行銷手法上很重要的一個觀念。你做得不錯。”咦？！他…他這是在稱讚她嗎？汪驚訝萬分地抬起頭來，瞪著那個綻出溫暖笑容的傅季鈞。

不僅是那個被稱讚的人，就連其他同事，也都怔怔地望著自家頭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般什麼引他們以前剛進行銷部，第一次提出活動企劃的時候，就算再怎麼顛覆常理，也只會換來經理的一頓臭罵，憑什麼這女人的超蠢企劃卻能得到經理的讚許！李慧玟咬了咬牙，對汪的厭惡急速遽增。

“再更努力一點，你的企劃就能出線了。”像是看不見眾人的不滿似的，傅季鈞臉和煦地說道:“還有，由於你遲到，今天的會議紀錄就給你了。”

“是…”汪愣愣地坐下。

她一心專注在思考傅季鈞今天反反覆覆到近乎詭異的行為，卻沒有注意，俏下的椅子正被人悄悄挪開。

“哇—”她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因為撲了個空，而雙腳大開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資料也散落一地。

“幹什麼？”傅季鈞冷冷瞪了她身邊的女同事一眼，轉身卻對她柔聲勸，還伸手要扶她。

“你還好吧？”淡淡瞥了他一眼，汪無視抄傅季鈞的援手，自己爬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自己沒坐好，才跌倒的。”她跟大家道歉，但就是故意不看向他。

她是很想得到他的稱讚沒錯，但如果是這種敷衍、只為了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才說的虛假謊言，那她還寧願被他狠狠奚落一頓，至少那些冷嘲熱諷是出自他的真心。

望著她充滿拒絕的側臉，傅季鈞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示意大家繼續原本開會討論的議程。

雖然不知道那天在辦公室裡，她究竟動了什麼手腳，才惑了他的理智，害他差點忘了這只是捉她的把戲，甚至起了不該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