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內藏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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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璽說:“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和冬娥結親之前,兩家並不認識,但我老丈人家有個遠房表姐。就嫁在龍山村。那一年,冬娥這位表大姑來我們家說媒,說懷化曹記綢緞鋪的大小姐曹冬娥,現在正待字閨中,問我爹孃想不想結這門親。我們且雖說家境不錯,但畢竟是在鄉下,娶個城裡媳婦,想都沒想過,何況曹記綢緞鋪在湘西都是赫赫有名的。我爹孃自然是喜不自,馬上允諾。並託這位表大姑去說媒,我爹孃本也沒抱多少希望,但誰知這門親事一說就成,對方還讓我爹孃快點擇下聘。我爹孃一聽自然是高興壞了,但我舅舅是個細心的人,他一聽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覺得蹊蹺,便讓我娘派人去懷化打聽摸底。派去的人在懷化轉了三天,回來告訴我娘,曹家大小姐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從她父母的相貌來看,曹家小姐也不會太醜。至於為什麼要嫁到鄉下來,是因為有算命先生給曹小姐排過八字,曹小姐是土命,離不開土地,所以只有嫁到農村。以後身體就會越來越好了。我父母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合情合理,但心裡還擔心曹小姐的身體狀況,究竟能不能為且生兒育女。冬娥大表姑得知我們的擔心後,就跟我爹孃說,她可以安排我娘偷偷去懷化看一眼曹小姐。次,冬娥大表姑就陪著我娘去懷化了,她把我娘帶到一個戲院裡面在前排坐下,過了一會兒,冬娥由小丫鬟陪著來看戲,坐在後排。冬娥大表姑讓我娘在看戲的時候偷偷觀察冬娥,冬娥的臉用紗巾圍得嚴嚴實實,只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我娘雖然沒看清冬娥的容貌,但是看冬娥身體結實,不象是傳說中的病秧子,便正式允諾了這樁婚事。按曹老闆的意思,當年秋收以後立即娶。”秦玉璽的回憶,聽起來沒問題,但其實還是有疑點的。曹記老闆說把女兒嫁到鄉下,是因為五行缺土,所以要親近土地才能身體健康,這個說法本來就是很扯淡的,五行缺什麼,出生時就知道了,一般取名會考慮補上。如果五行缺土就要靠近土地,那五行缺火就得天天烤火嗎?這種騙騙鄉下人的伎倆,且肯定是上了當了。還有就是先前說曹家大小姐從小體弱多病。但秦玉璽母親去戲院相看曹小姐的時候,看到的曹小姐卻是體態健康結實,這裡面又有什麼貓膩呢?

秦玉璽繼續道:“冬娥嫁來我家的時候,整個龍山村都沸騰了,偏僻的鄉下嫁來了一個城裡的大小姐,全村的人都來我家看熱鬧。我老丈人給冬娥的陪嫁相當豐厚,我爹孃看了高興得合不攏嘴。更何況大新娘子揭開紅蓋頭後,展現的容貌如此漂亮!村裡所有的年輕人都羨慕死我了。我娶到冬娥以後,也是意氣風發,得意非凡,先前的懷疑擔憂全部煙消雲散。從此以後,冬娥的表大姑成了我們家的座上客,為了謝她給我保了一門好親事,我爹孃給她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謝媒。”我問:“新娘子嫁到你家以後,和你孃家來往多嗎?”秦玉璽說:“三後回門,冬娥說她身體不舒服,我們就沒回去。後來她爹孃來看過她幾次,再後來,她有了身孕,就沒再回過懷化。”我覺得這也是一個疑點,新娘子從城裡嫁到鄉下,卻不再回孃家,反而要爹孃過來看她,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我想借今天這個機會,乾脆就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秦大爺,新娘子在孃家時一直是叫曹冬娥這個名字嗎?”秦玉璽說:“她孃家名叫阿嬌,出閣後才用的冬娥這個大名,她剛來我家時,還不太習慣用這個名字呢!”我覺得今天該問的都問了,收穫也非常大,秦玉璽的話,基本讓我確定了曹大小姐和曹冬娥之間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秦玉璽突然問我:“小朋友,今天你問我這麼多私密的事情,是想知道什麼呢?”我說:“秦大爺,我實話跟您說吧,我和曹的相處中,對曹的身世起了懷疑,如果能揭開她的身世之謎,或許您當年的疑惑也就隨著揭開了。”秦玉璽說:“什麼懷疑?小朋友,你說清楚些!”我說:“您知道嗎?就在您娶親那一年,懷化豆腐店有個孤女名字也叫曹冬娥,她被人害死了。我懷疑她和您娶的新娘子有著某種聯繫。”

“豆腐店的孤女?有某種聯繫?”秦玉璽好像想起什麼來了。

我趕緊追問:“您想起什麼了嗎?”貞雜叼扛。

秦玉璽說:“冬娥嫁過來後,嬌生慣養慣了,什麼家務都不會幹,這點我娘也不怪她,反而當寶貝一樣寵著她。但我看她的手卻不象一雙十指不沾陽水的大小姐的手,反而骨節大,手心有繭,一看就是幹話的手。但看她的表現又不象是故意偷懶裝的,而是真的不會幹家務和女紅。”我問:“那豆腐呢?她愛吃豆腐嗎?”秦玉璽說:“這我還真想起來了,冬娥平時不愛吃豆腐,不過每次冷落我的時候,胃口就變了,變得很喜歡吃豆腐,有時候村裡買不到豆腐,她用手工都能搗鼓出幾塊來吃,這個時候,完全就變得心靈手巧了。”這些信息對我來說,簡直太重要了,我覺得往解開曹冬娥之謎的方向,又邁了一大步。

我說:“您大概也知道,曹前幾年差點去世,但後來又死而復活,所以神狀況不好,您別刺她,說不定過幾天她就願意認您了。”秦玉璽點頭:“想不到整個村子的人都和她說不上話,反倒是你一個小外鄉朋友,能跟她溝通,真是奇怪!好,我就聽你的,慢慢等!”我說:“其實我祖籍是懷化的,跟曹同鄉,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緣分吧。”告別秦玉璽,我打算回客棧了,出了院子後,覺得應該和曹冬娥也打個招呼,就又返身回去,我在屋外敲了敲他的玻璃窗,她抬頭看到我,向我揮揮手,意思是讓我走吧。

回到客棧,海叔和陳帥虎正吃完中飯從餐廳出來,陳帥虎手裡端著盒飯,對我說:“這可不是不是給你的,我要給爺叔送房裡去,你快去餐廳吃,還來得及。”海叔對我說:“吃完就來我房裡,我等你。”我到餐廳打了份快餐,胡亂扒拉幾口,嘴巴一摸就上了樓。

海叔房裡陳帥虎也在,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是想聽我上午摸到的情況。

我說:“這一趟沒有白去,我見到了曹冬娥的男人,她叫秦玉璽。”陳帥虎不陰不陽地說:“這麼說,秦玉璽是你前世的情敵啊?”我踹了他一腳:“滾蛋好嗎?”海叔說:“帥虎不要打岔,聽小魏講。”於是我把秦玉璽今天跟我說的關於曹冬娥的一切都向海叔彙報了,海叔邊聽邊點頭:“看來這個曹冬娥真和豆腐店孤女有關,我們的判斷八成是對的,所以你以後就按這個判斷去找線索吧。”我說:“這最後一步,往往是最難的。”海叔說:“沒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要努力,也要看緣分。”陳帥虎突然問:“小魏哥,你查到現在,覺得瞿新和曹冬娥,哪一個更可能是害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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