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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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陸的表情很奇怪,說不出來是失落,但絕不是開心。但我還開心的畢竟自己能幫上忙了,不用再拖後腿了。天知道我有多想有一天能自己能幫上點忙,這次不光是綁上了忙,而且似乎還解決了一個季陸都棘手的問題。
在季陸找繩子的期間,我始終死死的夾著自己手臂中的這個人。他嘴裡哼哧出聲,在這陰冷的地下室裡噴出一道道白的霧,我不耐心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哼哧什麼玩意你哼哧。老實待著”東北有一個詞,專門來形容我現在的狀態,叫嘚瑟。說的文雅一點。叫小人得志。
這麼長時間,只要是有什麼危險情況,肯定最危險的人都是我,有什麼不速之客,第一個奔著的也都肯定是我。就連開棺下墓也是,只要是有我去的地方,都必定起屍走氣。換句話說我就是個招災體質,不管是以為什麼,每次受傷的人肯定都是我。
這種子我是受夠了。這次好不容易翻身農奴把歌唱,不讓我嘚瑟嘚瑟那還得了季陸不一會找來了一卷玻璃繩子,就是我們小時候學校發書用來捆書的白
長繩。季陸手腳利落,兩下就把那東西手腳給綁了個嚴實,最後我覺得不保險,又把人往書架旁邊拖了拖,連人和木板都綁在了一起。
最後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站起來,一臉這個世界都容不下我的表情朝季陸擠眉眼。季陸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說了一句“別嘚瑟。”我就立馬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任人差遣。這季陸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東北豈止是六級,這簡直就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沒準再過一段時間都能帶著大金鍊子去燒烤攤上當大哥了。
我想了一下自己坐在他腿上扒蒜的樣子,突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季陸本來還在打量著地上的那東西,聽見我噗呲的笑聲。納悶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站起來把手貼上我的額頭“你到底怎麼了,今天這麼反常”我把他手拿開“去看不得我好啊。”
“看不得。”季陸賭氣一樣的說。
我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季陸的回答竟然是這樣。但是還等我來得及問季陸什麼意思的時候,地上那東西突然嘶吼了一聲震透我的耳膜。
“你別叫啦再叫,再叫我死你”我少有的惡狠狠。
而那東西就好像聽懂了我的話一樣。真的老老實實的閉了嘴,咬著牙哼哧哼哧的看著我。
我驚喜的捂住了嘴,用胳膊肘捅捅季陸“哎哎哎,他真能聽懂我說話啊。”
“他能聽懂你說話你有什麼可高興的。”季陸的語氣不鹹不淡,好像對我這種突如其來的力量十分不屑,或者說不願意承認我不知道他在彆扭些什麼。悻悻的切了一聲,但仍舊是自顧自的開心,完全不想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季陸單膝下沉蹲在地上,看著地上那東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掰著看了兩眼,最後聲音沉沉的問道“曾越”那東西眼神中有身份微妙的變化,我能看出他對這個名字有著特殊的反應。
季陸見那東西不會說話,直接伸手在他口袋裡翻了一圈,然後是褲子口袋,卻什麼都沒發現。
我看見那人的黑灰外套裡面,好像穿著的是我們學校專屬的職工服裝。藏藍
的衣褲,雖然被破爛的外套擋住。但是現在這種可見光的情況下仔細辨認,還是能勉強看出款式。
如果真的是我們學校的職工服裝的話,那內裡應該繡著我們學校的校徽和職工編號,沒記錯的話職工編號下面就應該是職工的姓名。
我上前抻開那人的衣服領子,順著口處扯了扯。果然在下面看見了0206四個數字,再往下藍底黃
的曾越兩個字清清楚楚的繡在上面。
季陸一臉說不上來的表情,似乎在讚賞我重新佔領高地的腦子,又好像在難以置信我突變的智商。
“別太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我突然想起了這句八百年前的網絡用語。莫名的覺得十分適合自己現在的狀況。
“哦。”季陸十分不配合又十分冷淡的答應了一聲,搞得我本沒辦法繼續往下接。
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對於我和季陸之前不少猜測也都慢慢推翻。之前我和季陸都懷疑是丁安國怕我們找到這裡,所以先下手為強帶走了曾越。但是事實證明,曾越從來沒離開過這,只是在這地下室裡,變成了這麼個奇怪的東西。
季陸派的人不過是前些子來報曾越失蹤,就這麼短短的幾天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我和季陸綁住了曾越,見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內容,只好先把他放在這轉身朝剛才牆角的那處鏡子走去。
其實進來的時候我對這裡就多看了兩眼,地下室裡放鏡子,本來就黑漆漆的一片,而且壓沒人進來,不知道放鏡子有什麼用。雖然當時我心裡納悶,但是一心只顧著找那什麼山西的報紙,所以也沒空理。現在想想,確實一開始早就應該察覺出不對勁的。
我和季陸重新繞過去,我卻驚訝的發現地上那一片片碎片,本就不是什麼鏡子,玻璃的另一頭
本沒有水銀圖層,這地上碎成渣子的,竟然都是透明的玻璃我撿起來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這不是鏡子啊”季陸剛才和我是走向不同的方向的,所以對我說的鏡子他一直都沒什麼印象。見我納悶的蹲下,他也跟著看了一眼“你為什麼會覺得是鏡子”他這麼問了,我也順著記憶回想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確定,當時過來的時候就掃了一眼。看見我自己的影子了,我就以為是鏡子。”
“你自己的影子”季陸反覆道,隨後又問了我一句“你確定那是你自己的影子”
“我動她也動,那不是我自己的影子還能是誰”我說到這,也察覺到了哪裡有什麼不對。
對啊,我動她也動。那也未必就是我的影子。如果這層是玻璃的話,那就說明我剛才在黑暗中看見的本就不是我自己,而是埋伏好的已經異常的曾越這種
覺還真的是讓我身上一緊,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死死的盯著你,你看見他了卻不以為意。這種後知後覺的恐懼,比我當時回頭看見那張面無血
的臉的恐懼更要大得多。
好在那人已經被我捆住,老老實實的坐在前面,我總算能安心一些。
鏡子裡面是一個空,不知道通向哪裡。剛才地下室被東西撞出的窟窿,所有照下來的光也只夠照亮報紙儲藏的地方,想要照清鏡子裡還是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剛走進去沒幾步,我把手往旁邊一摸,竟然找到了一盞類似於檯燈的東西。我抓過來,移動的過程中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季陸把東西從我手中接過,鼓了兩下眼前突然亮了起來。我這才發現我剛才拿著的是一盞昏黃的礦燈。
這種東西我向來只在抗戰電影中見過,上面掛著一道把手,兩邊螺絲從把手裡面穿進去,把燈身同外面連在一起。礦燈呈軍綠,像極了之前抗戰時期帳篷中吊著的樣式。
季陸把礦燈放到了我手裡,臨了還不忘提醒我“機靈點,這次見情況不對就趕緊跑,別傻乎乎的站著。”我接過燈,小聲不甘心的嘟囔“我跑我剛才要是跑了的話現在就沒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