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都脫皮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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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還這麼不知檢點，也不知道她家裡人知不知道。”莫雪鴛身側，沈儀容翻起一個大大的白眼。

“莊妃您來啦？你愣著做什麼，還不給莊妃沏茶！”見秦若珂扭轉蛇的走進來，莫雪鴛登時擱下碗筷，極為市儈的了過去。

“打擾洛王殿下用膳，本宮真是罪過！”莫雪鴛悲催的發現，她在秦若珂眼裡儼然成了空氣，此時的秦若珂已經繞過自己，盈盈淺步坐到了距離冷子燁最近的椅子上。身後，染霜隨行，一股異常的味道順間縈繞進了莫雪鴛的鼻息。

“沒有，本王剛好吃完，那就…撤了吧？”冷子燁似是無意的看向莫雪鴛，卻見莫雪鴛完全沒有要跟自己眼神的意思。一側，沈儀容不動聲的將桌上杯盤端到了托架上，爾後推出紫月軒，由著御膳房的太監過來拾掇。

“這些子若珂在宮中憋的久了，便想著來找雪鴛妹妹閒聊，倒是忘了洛王殿下也在，也不知本宮這麼唐突過來，有沒有打擾到洛王殿下？”秦若珂柔聲細語，眼帶嬌羞，含情脈脈，我見猶憐。

“莊妃言重了，本王剛好有事…”冷子燁聞言識相起身，卻被秦若珂攔了下來。

“王爺先別急著走！當若非王爺好心攙扶本宮，也不會惹上言蜚語，好在清者自清，雖說言蜚語已經過去了，可本宮這心裡卻怎麼都過不去，染霜！”秦若珂原還靦腆委婉的不肯承認來意，眼見冷子燁走，便也顧不得許多了。當然，她也沒想到冷子燁在看到自己如此光鮮靚麗的打扮之後會毫無不捨之意的離開，而不是尋著藉口留下來，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有默契的。

一側，莫雪鴛與沈儀容面面相覷，皆搖頭嘆息，冷子燁一副傾世容顏，真是毀人不倦啊。

“染霜！”秦若珂見染霜仍站在那裡，不由加重了聲音。

“呃…王爺，這是我家娘娘一片心意，您莫推辭…”染霜恍然一震，隨即上前，將裝有玉冠的紫檀方盒擱到了桌上。

如此近的距離，她甚至能受到冷子燁清淺綿長的呼，只要捏碎指腹毒囊，便可完成皇上下的指令，該怎麼辦？此時的染霜，彷彿是置身在前狼後虎的孤木橋上，進一步心死，退一步身死。

“其實莊妃娘娘委實不用過不去，那天本王想扶的並不是莊妃娘娘…”莫雪鴛說女人都是心軟的，只要他能讓染霜心軟，自己便能逃過一劫，於是冷子燁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瀲灩清眸似是無意的瞄向桌邊的染霜。

心跳，達到紊亂的巔峰，染霜握著方盒的手忍不住的輕顫，一股莫名的情愫湧至心頭，讓她越發的難以抉擇。

“王爺這話…本宮有些聽不懂了…”秦若珂眼中茫然，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本王不攙住莊妃，難保娘娘不會撲到本王身上，那本王這身衣服豈不毀了。其實即便是本王這麼個人，有時候也會有潔癖的。那之後，本王這手不知洗了多少回，都脫皮了有沒有？”冷子燁如此直言不諱的打擊還不算，竟還伸出一對爪子到了秦若珂面前。

“王爺…王爺說的可是真心話？還是怕再起言？”秦若珂好歹也是宰相之女，宮中貴妃，臉皮薄厚不論，卻還是有的。

“娘娘說笑了，本王還怕言不成！”冷子燁啞然失笑，一副無所謂之態令秦若珂的臉頓時以眼能看得到的速度變化著，青紫白黑，直至烏雲壓頂。

“好個不識抬舉的！染霜，拿著東西，我們走！”秦若珂羞惱起身，怒喝一聲後直朝宮門去了。

“娘娘？”莫雪鴛斂了心神，彎陪笑上前，卻不想秦若珂手中絹帕一揮，嫌惡瞪向莫雪鴛“滾開！你個賤命的！”皇上只給了她一天的時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染霜端起方盒的剎那，剛要狠心，卻聽耳邊有聲音傳過來“本王一直在等霜兒你的鴻雁傳情…”一顰一笑一心足，一悲一喜一生誤，染霜放棄了，轉身而去的順間，那抹笑成了冷子燁此生再難見的風景。當然，冷子燁並沒意識到這一點。

且待這主僕二人離開紫月軒，莫雪鴛不狠籲口氣，爾後回到座位上，意味深長的看向冷子燁。

“染霜手裡藏有劇毒，可她沒出手，王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莫雪鴛嗅毒的本事冷子燁已經見識過，所以並不稀奇。

“本王魅力真是不可擋啊！”冷子燁恍然之際，特別謝了一下埋在墳堆裡的歷代祖宗們！

“意味著洛王爺逃過一劫？”沈儀容走過來，狐疑看向莫雪鴛。

“染霜出手，說明幕後之人不是王爺，那麼皇上下一步的計劃便跟我們沒什麼關係，眼下染霜沒有出手，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想？”莫雪鴛神肅穆，眉宇間皆是憂，冷傲天的每一步都應了自己的猜測，果然對這個人，她還是有些瞭解的。

“跟你們是沒關係了，劇毒啊！”冷子燁悻悻瞥了眼莫雪鴛。

“王爺逃過這一劫，便是讓雪鴛跟嬤嬤陷入死劫。”莫雪鴛的話讓冷子燁頓時沉寂，不再開口。他從沒想過莫雪鴛會死，他也不許。

“王爺放心，獨龍膽雖是劇毒卻有解藥，皇上並沒想真毒死你，至少現在他不敢…”莫雪鴛以為冷子燁在意，淡聲啟。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儀容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憂心看向莫雪鴛。

“只盼著辛者庫那面查不到我們的蛛絲馬跡，可冷傲天那個人你知道的…”莫雪鴛苦澀抿，他若想除掉誰，需要證據麼。

“我們？”沈儀容微有一怔，質疑重複。

“生死不棄的，嬤嬤忘了！”莫雪鴛無奈淺笑，眼底閃爍出的堅定彷彿颶風颳過沈儀容冰封已久的心境，平添出了幾道裂痕。

當晚，染霜死了，吊死在自己廂房的橫樑上，隨後便有一封信落到了冷子燁手裡，是染霜留下的，上面寥寥數句道出實情，她說自己是白部成員，也是皇上安在白部的眼線，主事白月是打掃御側的李公公，一個啞巴。她說整個白部已經覆滅，是皇上親下的旨，由她將一張浸過劇毒的指令散佈出去，但凡有誰觸及到載有指令的那張宣紙，皆會在一內毒發身亡。她說皇上讓她殺冷子燁，可她沒有，她說欠了冷子燁的，就用這種方式還了吧。

對於最後一句話，冷子燁一時領會不透，莫雪鴛卻知染霜指的是什麼。

皇宮專供刑訊的地窖內，雲珠雙手反綁在刑架上，衣服被皮鞭揎出無數裂口，斑斑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

“公公，剛剛梧鳳殿白過來傳話，說是讓你時間過去一趟。”有紅領黑褂的小太監湊到夏忠身側，小聲嘀咕。

“知道了。”夏忠略凸的眼珠不由的一翻“別打了，雲珠，你再好好想想，容嬤嬤就真的沒有問題？等雜家回來，可要聽實話喲！”只要想起那個容嬤嬤，夏忠這心裡便窩著火，若不是接手黑部他還不曉得，原來容嬤嬤這些年在宮中竟然掏了那麼多寶貝，當初卻只拿那麼一丁點兒孝敬自己，還想提銜！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縱是黑部都沒辦法查出容嬤嬤那些寶貝藏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