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再渡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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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走之前告訴莫雪鴛，此行冷子燁也會去，原因冷傲天沒說，不過莫雪鴛猜得到，冷子燁多年前曾去過苗疆，與苗疆主有奪美之深仇。

鑑於冷嘯弈沒時間等太久，莫雪鴛當晚便依著冷傲天的意思去請葉浮生。不過在此之前，她先走了趟瓊羽閣，特別代一番方才離開。

對於苗疆之行，莫雪鴛思慮後覺得很有必要，天朝周邊小國裡，苗疆絕對是可以爭取的對象，數十年來，苗疆經常會在天朝邊陲搞些小動作，佔些便宜，得些小利，只要不太過分，天朝便視而不見，此舉並非天朝大度，實在是對苗疆殺人不現於形的蠱蟲有所忌憚。

此刻站在葉浮生門前，莫雪鴛自我安了好一陣，好歹自己也是替他背過黑鍋的人，這點兒面子他還是會給的吧！

然則在莫雪鴛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間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無。

“在幹什麼？”低戈的聲音幽幽響起，莫雪鴛騰的轉身，入眼便是那抹金邊黑袍，“尊主大人…呃，小的想找葉浮生！”莫雪鴛登時道明來意。

“他不在。”恨無殤開口，眼底一順間的黯淡無。

“哦…那尊主大人知道他在哪兒嗎？小的找他有急事！”冷傲天令她明早啟程，葉浮生這件事需今晚搞定才行。

“浮生去了苗疆。”恨無殤淡淡道。莫雪鴛聞聲振奮，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那沒事了，那小的…告退？”莫雪鴛挑眉看向恨無殤，屈身指了指門口兒。

見恨無殤束手而立，漠然直視前方，莫雪鴛不由的垂下腦袋，點腳繞到門口，又似想到什麼轉回身“小的明會去苗疆，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閒庭就拜託給尊主大人了！”久未得到回應，莫雪鴛聳聳肩，剛一轉身，便有聲音飄際過來“還有別的事麼？”莫雪鴛一怔，隨即回頭“沒有了。”又是一陣沉默，莫雪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轉身走了，心情卻莫名的有些低落，還有什麼事嗎？還能有什麼事呢？

聽到莫雪鴛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恨無殤方才回身，深邃黑眸彷彿子夜星空，一片清冷中，又有著繁星閃爍的溫暖。

血，自角溢出，蜿蜒而落，葉浮生說天蠍之毒太過霸道，若不以苗疆蠱蟲清血，後果不堪設想，恨無殤知道葉浮生所謂的後果是什麼，若在此之前，他不怕那樣的後果，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有了牽掛…

翌，冷傲天親自送莫雪鴛離開皇城，且派數名皇城侍衛隨行，於冷子燁，他自沒什麼話好說，倒是莫雪鴛，冷傲天些許不捨，噓寒問暖好一陣，才放他們離開。

初時，車廂內沉寂無聲，冷子燁板過臉不去看莫雪鴛，莫雪鴛沒有想搭理冷子燁的意思，氣氛十分尷尬，青寧自覺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氛圍，於是在請示莫雪鴛後下了馬車，與暖音同坐去了。

青寧這一走，氣氛就更尷尬了，奈何兩人誰也不肯先開口，這麼一僵持，便是一天。

夕陽斜照，紅霞漫天，馬車的影子被拉的斜斜長長，直至涼意侵襲，莫雪鴛掀起車簾，方知入夜，於是命一行人就此歇息，明再走。

夜深沉，宛如化不開的墨硯，樹林深處，篝火噼啪作響，侍衛自是遠遠坐在外圍，以防萬一，暖音與青寧也很識相的坐到了離主子稍遠的位置。

“給你。”冷子燁終究先開尊口，將手裡烤好的蛇遞到莫雪鴛面前。莫雪鴛扭頭，表示不稀罕“怕本王毒死你呀？”莫雪鴛雙手環在膝蓋處，越發將脖子扭了扭，心裡莫名的，竟生了委屈。

“本王錯了還不行麼，是本王心狹窄，不該猜忌恨無殤另有所圖，就算他真有什麼，本王也不該小瞧了你的智商不是，吃嘛，再不吃就涼了！”冷子燁深口氣，語氣卑微到了極點。

眼見冷子燁起身走過來，莫雪鴛忽的將頭扭到另一邊，於是‘喀吧’一聲，莫雪鴛悲劇了…

不遠處，青寧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唏噓不已，冷子燁能做到如此，真乃大丈夫。對面暖音卻不以為然，相比冷子燁，她倒覺得恨無殤更值得主人珍惜。

青寧搖頭，私以為主子每每見恨無殤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會不會很驚悚？暖音卻認為恨無殤的不苟言笑要比冷子燁的花言巧語好太多。

這廂暖音與青寧有了分歧，那廂冷子燁正扶著莫雪鴛的脖頸“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哎喲！”莫雪鴛豎起耳朵的同時，冷子燁忽的用力，硬是將莫雪鴛的脖頸給掰到了正位。

“好痛！冷子燁！”莫雪鴛正發火，便見金燦燦的蛇被冷子燁遞了過來“本王愛了淳于燕十八年。”心，猛的一，莫雪鴛怔住時，冷子燁已然將蛇擱在莫雪鴛手裡，轉身回到對面落座，篝火跳躍，那張俊逸容顏被映襯的越發離飄渺，這好像是冷子燁第一次如此坦誠的承認自己對淳于燕的情。

“是麼…”莫雪鴛啞然開口，握著蛇的手沉了一沉。

“這十八年，本王眼睜睜看著那個傻丫頭為四皇兄出生入死，殺身致命，本王心疼，卻只能在角落裡默默看著，半步也不敢走過去…”冷子燁默默翻著火苗上的蛇，眼眸漆黑似墨，如死水無波。

“如果…你能早些把心意告訴淳于皇后呢？”莫雪鴛設想道。

“淳于燕的脾氣你不知道啊，那本王已經死無全屍了！你不曉得她那時有多愛四皇兄，眼裡容不得別人！尤其對本王，她每次都不屑一顧，顧一眼也盡是鄙夷，當時本王就想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令她這麼厭惡？”冷子燁扯淺笑，無奈的讓人心疼。

“其實王爺不必介懷，那時的淳于皇后對誰都不屑一顧。”莫雪鴛訕訕笑道，心裡卻是一痛。

“是呵，她對冷嘯弈似乎更有成見，倘若知道嘯弈中了蠱毒，她泉下有知，一定非常樂。”冷子燁頓了頓，忽的抬眸，端正神“雪鴛，本王承認，直到現在，本王都看不出恨無殤的野心和陰謀，就如當初本王看不清冷傲天的卑鄙和拙劣一樣，本王那所言，便是不想到你受傷害的時候，徒增悔恨。”

“其實王爺有沒有想過，淳于皇后對自己的結局從來沒有怨天尤人過…倘若雪鴛也會有同樣一，自不會怪王爺半分。”莫雪鴛咬了口蛇，有些腥。

“你跟淳于燕真的很像…”冷子燁苦笑“都那麼自私…”

“那你還給本宮蛇吃？”莫雪鴛明白冷子燁的意思，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雖讓本王傷心，可我一個男人，還要跟你一樣麼。”冷子燁最終還是妥協了，他不想跟莫雪鴛疏遠，兩冷戰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