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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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攤開雙手以示沒有敵意。
“放鬆,我不是敵人。”她一雙銳眼打量來人,一身實的肌
是個標準的練家子,這原該是個令人望之生畏的體格,然而他眸中散發驚人的自制和暖意卻能給人帶來安全
。
這是個懂得暴力但又不會被暴力所掌控的男人。
半晌,深深緊繃的身子緩緩地鬆懈。是被魅修羅,她一心想見的人。
“呃…”喉間的疼痛若割令她發不出聲,她的眼倏地大睜。
“你的喉嚨受了傷,連帶傷及聲帶影響說話的功能,不過並無大礙,約莫一兩個星期就可復原。”見她眼中明顯的釋然,他微微一笑。
她的手胡亂比了一陣,見他雙手推來一個小白板,又在她手中進一支油
筆,不
微微一愣。這男人的心思何等細膩,這種小細節都能顧及。
他盛笑深遽的眸子似看透了她的心思。
“這樣比較好溝通,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她握筆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低頭振筆疾書。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是昊要你來的嗎?
夜魅修羅點點頭“他說你有事相求。”這麼說昊答應了她的換條件囉?深深四下環顧一圈,這才發現自已被安置在一間巨大的房間,裝演的格局和隨處可見刺眼的白,在在說明這是何人的房間。
而自已被安放在這兒的舉動也說明了獨孤昊的決定。
見她下筆時的猶豫,夜魅修羅主動提供答案“昊不在,去了倫敦。”聞言,她才暗暗吁了一口氣。這樣的心態很鴕鳥,她知道,但是她需要時間再次武裝自己脆弱的心。
鷹隼般的銳眼細細搜尋著深深臉龐閃過的表情。
“你真的很了不起,竟然惹得昊像發狂受傷的野獸抱頭逃竄,獨自躲起來傷。”她搖搖頭,飛快的寫下一串字。他不會受傷。他夠冷血、無情,無堅不摧、無人能敵。
“對別人他或許冷血,但,你是他的天敵。”深深比了比自己的喉嚨,無言的扯出一個冷笑,下筆寫著:受傷的是我不是他。
“這不也是你他的嗎?負傷的獸被
到極點只能憑本能反擊。兩年前的昊冷斂自持,他雖無情但並不殘酷,但是你夠狠!那一槍讓他生不如死。死裡逃生之後的他
子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變成這般冷心冷
。對他這般的轉
,你難道不需要負一些責任嗎?”她怔怔的看著小白板,沒有動筆。
“你不該出現的,杜深深。”夜魅修羅雖不至於疾言厲,但眸中的暖意盡斂。
“兩年前既有膽負他,就該躲得遠遠的,他的復仇之火你承受不起呀!到最後只會落得玉石俱焚、兩敗俱傷的下場。”頓了一頓,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他緩緩開口道:“走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走?多大的誘惑呵!
逃離那儼然瘋狂的野獸,逃離那雙炙人心魂的魔眼,躲得遠遠的,不必再承受那錐心之痛和無盡的羞辱。
我不能。她疲憊無力的落下三個大字。
以血和魔鬼簽定了賣身契,是出於她自由意願,便該由己承受後果。
銳眼鎖上沉鬱的眸子。
“你一定非常、非常的需要我。”否則何需送上敵門?
“我需要你為一個人進行手術。”
“這人和你又是什麼關係?”他不免好奇是何人能讓杜深深不顧獨孤昊的復仇之火現身相求。
她搖搖頭,不多言。
“是什麼樣的病症?”頗能理解她天的謹慎和心防,他轉換問題。
“先天心臟異位。”夜魅修羅的身體緊繃了一下。
“難纏的病。”先天心臟異位的患者,由於心臟的方向與常人偏左的方向相反,導致血
循環系統也是左右相反,多處重大器官皆受影響容易產生病變,所以大多數的病人多活不過幼年時期。
深深埋頭下筆如飛。我知道令尊是研究這方面病症的權威,在十多年前他曾經替一位男孩動刀,手術極為成功。
他的眼神深不可測。
“我父親早已去世多年。”但你卻是青出於藍。
他注視深深的神情越來越古怪,最後眉頭一舒“啊,你知道的真不少。”說完這句似打啞謎的話,接著他話鋒突然一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兩年前我們發現昊的情景?
昊渾身浴血倒在血泊裡的景象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至今回想還會不由得打顫。
“他傷勢雖重卻不難醫治,但最可怕的是他本不想活了,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他那了無生趣、空
的眼。”深深刻意保持臉上的空白,但雙手卻不
擰著絲被。
“在他躺在上的時候,組織決定以眼還眼對你祭出‘殺無赦’。”她猛一抬頭,臉上閃過一陣慘白。
“殺無赦”是擎天門最狠的索命令,追擊令無時效期限,至死方休。也就是說被獵殺者一生唯有不停逃亡,直到死亡。就她所知尚未有人能從這道索命令中逃亡成功。
“如果真下了殺無赦,你縱有九條命也不夠用。”見她既驚且疑的表情,夜魅修羅淡淡一笑“你該謝昊,算是他救了你一命。當他聽聞組織下達殺無赦時,原本失去求生意志的他突然清明許多,我永遠記得他所說的話,他說:‘她的人是我的,她的命也只有我能索!若任何人敢輕易動她一
寒
,就等著接受我的報復!’“之後‘杜深深’三個字成為擎天門碰不得的
忌,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典則俊雅的風度翩翩轉變成譏誚墮落的冷血
子,卻又對這一切無能為力。最恐怖的是追索你已經成為他血
里
深柢固的信仰,有時我不
懷疑他對你的執著是一種病態的飢渴。
你的行蹤十分難掌握,他卻享受著所有的過程,只因為期待會讓復仇更為甜美。”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胡亂揮手似想阻隔越發紛繁惱人的情緒。
他眸中閃過一道難解的光,出謎樣的笑。
“我發現你並不是我想像的那種蛇蠍女,我猜我們都被兩年前你那一槍給閃了神,而忘了探究埋在表層下的真相。”真相就是這樣,我就是冷血無情。龍飛鳳舞的字跡賭氣的成分居高。
“喔?我倒希望就是這麼單純,那麼昊也可以恨你恨得理直氣壯,脾氣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弩扭暴躁。”他眉梢眼角全在漾笑。
“不過這是你們倆之間的私事,我等著看戲就好。”不再多言,他起身彎下為她拉起被子“再睡一會兒吧,你需要養足
力面對昊那個難纏的傢伙。”體貼的留下一盞小燈,他輕捷如豹無聲的離去。
好靜,靜得令人心顫,心裡獨自泅泳在記憶的墨黑裡,像是黑引她沉下、沉下。
深深眼睡反映的光逐漸黯然,止不住心悸動泛樣微波。
聽夜的音,一來一往,像極了哭泣的頻率。多可悲呵,儘管心痛如絞,還是痛得
不出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