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挑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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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挑戰3“誰讓你多嘴了！”女老闆狠狠盯了一下那小姑娘，後者連忙衝謝吐了土舌頭。

“阿姨，情況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最近情受挫，心如死灰，我聽人說您這裡的糕點有讓人重新快樂的神效，所以我就來這裡試試了——”

“我是做糕點的，又不是醫生。”女老闆不冷不熱地說道，“況且我這裡如果有能夠讓人重新快樂的糕點，我自己何必又對你擺出一副苦臉呢，我現在自己都快樂不起來，又怎麼可能讓別人快樂。另外，是誰讓你來這裡的？”

“一個朋友介紹我來的，不過他不讓我透姓名。”謝說道，“我聽他說你做的快活糕，吃了之後就能夠讓人受短暫的快樂，不知道還有類似的或者效果更好的糕點嗎？”女老闆仔細打量了一下謝，忽地嘆道:“你那個心如死灰的朋友，是個姑娘吧？”謝點了點頭。

為了蘇苜著想，他知道這個女老闆暫時是不能得罪的。

那女老闆冷笑一聲，說道:“女人就是命苦，怎麼都會遇到你們這些狠毒的臭男人，空付出一番真情，到時候都只能落得一個身心俱傷的地步。”聽這女老闆憤世嫉俗的口氣，謝就能夠猜測到她就是一個被“臭男人”傷過的女人。

為了達到目的，謝這時候也豁出去了，順著女老闆的意思說道:“您說得沒錯，這世界上的男人的確很多都不是東西，我那朋友也真是慘。她以前的那個臭男人，還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小兩人的情就好得很，那個男人出國之後，我朋友更是打算放棄家人漂洋過海跟她去團聚，誰知道——”

“誰知道那個男人一出國就有了花花腸子，另結新歡了？”女老闆打斷了謝的話，“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全都是喜新厭舊的主。我看啊，這事對你的那個朋友也算是一個教訓，也甭想著吃什麼糕點、吃藥來恢復快樂了，就這麼著吧，至少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你們這些臭男人了。”

“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實在叫人擔心，你不知道，她連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了。”謝仍然試著勸說這個固執的女老闆。

“放心吧，很少人有勇氣第二次自殺的。”女老闆說道，“你這麼關心你的那個朋友，你究竟跟人家是什麼關係啊？”

“我…是她的朋友，好朋友。”謝說道。

“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女老闆不屑地看了看謝，“要是普通朋友的話，你能夠這麼費心費力地想辦法幫助她？我看你小子是準備趁人家分手之際，然後趁虛而入吧？不過，像你這種在別人面前都不敢承認自己情的人，天生就是失敗者，怎麼可能有姑娘對你有好，你趁早死心吧。”

“阿姨你說得在理，說得真在理。”謝也不生氣，笑道:“瞧我就這點出息了，不過不論我心裡是什麼想法，也不管她是什麼想法，現在我只想她能夠像從前一樣快樂起來，這就足夠了。因為在我心中，她就是一個應該擁有快樂的女孩子。”

“大哥哥這話說得真好。”那小姑娘撫掌讚道。

謝一番誠懇的話，看來總算是贏得了一個支持者。

“小女子家，懂個什麼。”女老闆喝道，但語氣卻比先前要溫和一些了。隨後，女老闆又對謝說道:“嗯，看來你這個小子跟那些臭男人還是有些差別，那我就想點法子幫幫你們吧，也不問是誰叫你來這裡的，你先進來吧。”得到了許可，謝這才跨進了小店的門檻。

“那個叫你來這裡的人，當然也應該告訴過你，我這個店子每天只開門一個多小時。今天不巧我心情不好，也做不出來什麼能夠讓人高興的點心，如果你有心幫助人家的話，就只能自己動手了。”女老闆說道。

“什麼？我…我從來都沒有學過如何做糕點啊。”謝連忙說道。

“沒有學過，現在就不能學嗎？”女老闆的語氣中又有些不滿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是結成了方圓手印的傳奇匠人，以你的資質，在我的悉心指點之下，怎麼都應該學會做一兩樣糕點吧？哼，你還沒有學就推辭，明顯是覺得做糕點、做點心這些事情是女人做的事情，本不入吧？要不然，就是你的心不誠，對那個姑娘本就是虛情假意。”

“得了，你就別說了，我學還不成嗎？不過我這人要學的話，就一定要學會，你可不要半途而廢不教我了。”謝苦笑道，他實在有些佩服這個女老闆的詞鋒。

“我許三娘是什麼人，只要說了要教會你，就算你真是一頭笨驢，我也要把你給教會。”女老闆說道，領著謝向裡面的工作間走去。

謝回頭看了看外面的街道，那街道的建築風格又發生了變化。

“這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嗯，人也很古怪。”謝心中想道。

“今天的時間不多，我教你做一樣點心，叫做棉雲糕，這是最普通、最簡單的糕點，但是如果做得好的話，比世間任何美味的糕點都不會遜。”許三娘說道，將衣袖挽了起來，出了白皙如玉的雙手。

大凡傳奇匠人，都會擁有一雙細無比的手，許三娘也一樣，並且謝看見了她手掌中的黑方圓手印，這證明了她的確也是一名地工，一名做糕點的地工。

“棉雲糕，之所以說是最簡單的糕點，因為它沒有什麼固定的樣式，也不需要特別的原料，只需要普通的麵粉就可以做，不過需要獨特的手法做輔助。”許三娘說著，開始調水和麵。

平時在麵店看到的和麵方式，都是非常的勇猛、暴力，那些和麵的師傅經常把麵糰狠狠地在案桌上捻，甚至“蓬蓬~”地一個勁摔，好像跟麵糰有深仇大恨似的。而許三娘和麵的時候，她的手指連同手臂都非常的柔和，就如同軟弱無骨一般，那種覺不像是和麵，倒像是在撫摸麵糰。

作為傳奇匠人，謝當然知道許三孃的手法有所獨特之處，所以並未發問，只是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和麵這一步，其實應該叫做‘活面’，只有麵糰活了過來，才能過做出真正美味的糕點。麵粉是麥子碾磨而成，因而每一粒細小的麵粉之中都蘊藏了一點生機，和麵就是為了將這些生機發出來，然後利用它們彼此的生機聯繫在一起。”

“這種覺，倒是有些像我所領悟的‘見明心’之說。”謝一邊聽，一邊結合自身所學來領悟。

看見面團差不多了，許三娘起了一旁的擀麵杖，輕輕地在麵糰上面來回攆動。

每一次攆過去，擀麵杖都會在麵糰上面留下一排排神秘的符號。

鳳文。

謝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神秘古怪的符號了，所以他立即就猜到了這些符號應該是鳳文。

傳奇匠人，就是將技藝和鳳文融會貫通，以產生不可思議的效果。

很顯然，許三娘也是要利用鳳文的力量來改善這一團麵糰，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

果然，當擀麵杖攆動了幾分鐘之後，那麵糰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整個麵糰變得越來越白亮，並且逐漸有了晶瑩剔透的覺。而且，麵糰不再給人是一團死麵的覺，而呈現出一種蘊含著生機的覺，整個麵糰擁有了一種奇異的活力。

這時候，再看擀麵杖和麵團，就會生出一種很奇怪的覺:彷彿擀麵杖和麵團正在擁抱著舞蹈。

“真是不可思議，麵糰果然是有‘活’過來的覺，難怪應該叫做‘活面’了。”謝忍不住嘆道。

“我剛才的手法和輕重力度，你都看好了嗎？”許三娘說道，“任何一種技藝，只要是地工以上的水準，都需要獨特的手法和鳳文彼此來配合，但首先就是手法。你別以為做糕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先前的動作、力道，如果你拿捏不準的話，縱然是掌握了鳳文的運用，也絕對無法將麵糰成這樣。”許三娘說著，將擀麵杖挪開了，這時候的麵糰已經變成了一團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的物質，並且謝能夠隱約覺到這麵糰裡面有生機在轉。

“您的手法和力量，我的雙手都完全記住了。”謝說道，對於自己的雙手，他一向很自信，他知道他的雙手可以完全重複先前許三孃的動作。

“嗯。”許三娘微微頷首，算是對謝的一點讚賞吧，“但是還有一點，你一定要注意，活面的時候，除了手法和鳳文，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就是‘料’。”

“料？您不是說棉雲糕只用麵粉做原料，不需要其它的東西了嗎？”謝疑惑道。

“剛才還覺得你不錯，怎麼這會兒就不開竅了呢？”許三娘狠狠瞪了謝一眼，“還要融入你的情，笨蛋！你要讓別人在你的糕點當中吃出喜怒哀樂來，首先就得融入你自己的喜怒哀樂進去，如果融入不了自己的情，那跟普通的糕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嗯…原來是這個道理，那麼應該如何融入呢？”謝虛心請教道。

“你剛才只是留意了我的手法和擀麵杖上的鳳文，卻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變化。”許三娘說道，“技藝和鳳文，說起來是兩個層面的東西，但卻是一回事。技藝主要是你雙手所出來的東西，而鳳文能夠和人的神識產生聯繫，就是你的腦子出來的東西。當你藉助鳳文的力量和這團面建立起聯繫的時候，你就可以向它們‘述說’你的喜怒哀樂了。”

“受教了。”謝心悅誠服道。這許三娘不愧是一個二品地工，雖然不見她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手段，但是對於鳳文和技藝的理解，卻明顯在謝和秦哲兩個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