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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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身子又累出病來了,生和他一樣不愛看醫生,能請假待在家裡休息已屬難得了,父親一直過度勞,連假都要工作,拼命賺錢就是期待國外先進的醫術發現如何改造基因遺傳疾病時,有足夠的錢帶他出國醫治,他看了不忍,總覺得自己是父親的負擔。

記得有一次kevin曾問他:“你母親呢?”他被問得全身發冷,因為他一直強迫自己忘記母親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原本以為母親的離去是因為父親的貧窮,而不能原諒她,長大後才知道無力承受太多苦痛的母親不能接受一個活不久的兒子,才長痛不如短痛傷心絕地離去,從此不能原諒的人是他自己,是他使父親失去心愛的女人,他寧願沒有出生,換取案親倖福的婚姻,因為父親是他短暫一生裡最重要的人。

照顧父親這幾天,他夜裡總睡不著,頂著一雙黑眼圈,父親看了心疼,他卻以為多出的時間,都是賺到,並不以為苦。

那些夜裡,他想了很多事情,以前的子是在家裡、學校和醫院三個點之間輪轉著,無奈的生活軌道,讓人變麻木了,光是要學會不去想未來這件事,就耗掉十五年的歲月,這一路的跌跌撞撞得自己滿身的傷,才明白不能接受又如何?別去多想,多想只會多添煩惱,所以後面的兒年,他把自己變得無慾無求,生活的態度則是一貫的散而對於愛情,他更是避得遠遠的,怕傷漫,乍看下,好像他擲光陰不知珍惜生命,實則若不這樣,子又怎麼過得下去呢?

而對於愛情,他更是避得遠遠的,怕傷了別人,不確定的生命,如何對愛情負責?於是他的子就更加的空了,儘管再忙,也填補不了那份空虛。

候亞農曾問過他,為什麼不寫情歌?他沒有回答,因為不知該如何回答,一個不能有愛情的人,只能把生命中最豐富的靈動關閉起來,他沒有資格寫情歌吧!

然而路小築的出現,他內心深處那股蠢蠢動的覺,罷不能地竄出來;想愛她又怕傷害她,矛盾的情結,折磨了他幾天幾夜,這世間有沒有一種不會傷人的愛情存在呢?

原本尚不敢放手去接近她的,知道她心裡放了一個侯亞農,教他又嫉妒又寬,這樣也是好的,如果她不愛上他,就不會受傷了。

也許在生命的將盡之前,他還有機會淺嘗愛情的滋味,即使是單戀也無妨。

昨晚父親的體力稍有回覆了,夜裡便不再讓他在邊守候,趕著他回房睡覺,其實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不睡,因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費了。

在父親的堅持下,那一夜,他待在自己房裡,拿出那首隻有詞沒有曲的歌,坐在父親買給他的鋼琴上,連夜譜曲,歌,才算完整,獻給父親和他自己,他們父子倆是全世界最悲涼的男人,也獻給出現在他生命中唯一的女孩,是她促成的靈

好多天沒去學校了,趁著今陽光朗朗,走一趟熱音社吧。

沒預期會碰到路小築的,但見到她總是好的,她是那麼清新,隨時給人好神,不像他頹唐懶散,鎮等死的人。

他喜歡瞅著她看,看她粉肌膚因羞赧而產生的變化,由臉頰處逐漸往外擴散開來的嬌俏嫣紅,秋天的蘋果似的,尤其她那兩片紅灩灩的,如沙漠中的一潭清池,彷彿可以止渴,令人想撲上去一親芳澤,偶爾兩人不慎四目會的剎那,她的臉更是豔紅如火燒天。

但維持不久,她便會低下頭去,避著他的注視,玩著自己的指甲,像個無的山中靈,他想,大概是礙於侯亞農在場吧,怕被誤會了似的躲開任何可能產生的嫌疑。她可以那麼專心一意地暗戀一個人,候亞農不是白痴,不會不知道的,只是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吧。

他進來的時候,聽到他們正在說什麼說得興高采烈,也沒心思去理會,他對什麼都是懶懶的,提不起勁,若不是路小築也在場,像現在這麼吵,他大概馬上轉身離去。

就是因為路小築也在場,他才留下來,躺到那張破爛不堪的行軍上休息一下,連著幾天沒睡覺了,臉很憔悴,希望不會嚇到路小築。

他靜靜地躺著,並沒有馬上入睡,和她呼同一個地方的空氣,也是一種集。

“夏霖,一定比他們這些人有氣質。”候捱過來坐在旁。

知道候對他的好,只是他對她只有妹妹的情誼,所以不能給她大多的幻想空間,寧可漠然以待。

“是嗎?夏霖,你敢說你沒看過寫真集?”他的眼睛雖然沒睜開,仍聽得出是誰在叫囂,無聊的話題,不值得他費舌,索裝睡。

有人搖晃他的肩,他才睜開眼來,候那張眼大嘴大的臉孔橫在面前,他的眉頭一皺,又閉回去。候就是不懂收放,太活潑好動了,讓人消受不了,但是怪不了她,年輕不就是應該這樣嗎?誰像他,死氣沉沉的。

“夏霖,你也說說自己最喜愛的書是哪一本吧。”役想到侯會問他這麼有氣質的問題,以為她只知道玩樂而已。

大夥忽然都安靜下來,等他說話。他倒是好奇,想知道路小築又喜歡看什麼樣的書?

他不輕易開口說話的,對正常人來說,動動嘴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但是對他而言,是很耗費體力的,他不會隨便消耗殘存不多的元氣而已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很快就會等得不耐煩,而忘了剛才的問題,那麼他的耳子也可以圖個清靜。

果不然,沒多久他們就放棄等待,彼此又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著,忘了他的存在了。

當手伸進口袋裡時,摸到那首新作的歌曲,這歌的悲涼況味頗適合候亞農沙啞滄桑的音

“這是我昨天連夜完成的。”從侯亞農的表情可以讀出對他的讚賞,大概到很新奇,他終於創作出情歌來了。

侯亞農可能好奇地想問他為什麼開始寫情歌了,他卻轉身離怯,不是傲慢,而是有些事說白了,反而失去味道,侯亞農該知道他的格。

他臨走前又回眸,黑幽幽的瞳子,望進路小築疑惑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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