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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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之時,淒冷的夢境結束於溫暖的真實,姍姍來遲的冬陽,輕柔地透過天藍的窗紗,將姐姐
緻的臥室染得發青。
牆上的舊格力兀自搖頭晃腦,仍在盡職盡責的維持著溫室環境,暖風吹得我陣陣愜意,但我逐漸意識到,身上那股強烈的燥熱,明顯是另有熱源。
“你醒了?”耳邊傳來的呢喃,輕如雨過簷,卻將我殘存的睡意悉數消解。
我不敢相信,我轉過頭,終於看到了少年時的夢中,那曾出現了無數次的畫面——枕邊之人,是我的姐姐。
她那略帶痴醉的笑顏與熱切的眼神,再度喚起了我對異國教堂的淼遠回憶——在這醜陋的世間,唯有那殉道者的凋像,才會有如此純淨而狂熱的目光,讓我這樣淺薄的庸人暫時忘記生命的悲苦。
“嗯。昨晚…你睡的好麼?”我注視著枕邊的佳人,想去伸手撫摸她的臉,卻發現左臂被她固定住了。
確切地說,現在我整個人都鑲嵌在她的懷抱之中,從來都只有我抱著別的女人,也只有像姐姐這般高大的身材,才能反客為主地環住我。
此時此刻,她的右臂緊貼著我的後背,左臂則從我頸下與枕頭的縫隙間穿過,連我的左腿也被她輕輕夾了起來,雙臂則被固定在她前。
這個滑稽的姿勢,彷佛入殮之前的木乃伊,而此刻夾著我的姐姐,則如同負責指引死者的胡狼神。
話說回來,倘若真有這樣美豔的阿努比斯常駐冥界,恐怕任誰也不想通過來世審判了吧。
據此刻的熱導率,我
受不到我和姐姐之間的還有其他介質。
或者說,我們此刻是赤相對的,我無法推測,到底是我們昨夜酒後脫下了彼此的衣服,還是在空調影響下的無意識行為。
昨夜的記憶,在侍候姐姐喝水後便戛然而止,大段的空白宛如生命之初的無意識,不曾給我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我越努力地回想,越是一無所獲,無論如何,現在我們之間毫無秘密可言了。
一切矜持與畏縮都變得不再必要,作為姐弟的社會關係,也隨著睡衣一併體面地消失了,現在彼此面對著的,只有單純的男人和女人。
“你這話真掃興。怕不是你睡醒之後,看到枕邊無論是誰,都是同一句吧?”姐姐沒有看到預料中我的狂喜,似乎有些失望,有點不滿地噘起嘴。
“那,天歌你真美。”我終於成功地把手臂從姐姐懷裡出來了,無意回味掠過姐姐
房時奇妙的快
,重要的是攀上姐姐的面頰,輕輕
捏這世間最美的藝術品。
此時此刻,姐姐是真的,我竭盡所能,回憶畢生所聞之中最有趣的笑話,以抑制住淚的衝動。
我不知道,為這一天我究竟等了多久,可我還記得此生的個誓言,那句在大人們的笑聲環繞中,被當事人輕易忘卻了的誓言。
等我長大了,要娶姐姐做子——剛滿六歲的我在開心地笑著。
“我說了,不許再叫我天歌了,一點情調都沒有。”姐姐嘴上這麼說,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更加貼近了我的臉“我的名字明明那麼美,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好聽點的愛稱?”
“那…璃璃?”我輕輕貼住她的鼻子,想要受她的呼
,卻又怕不小心碰碎了她
緻的面容,而被再度
放到滿是負罪
的無際黑暗之中。
“嗯…雖然有愛,卻也有點幼稚呢,琦琦。”姐姐學著我的口氣。
為了找到最能讓姐姐興奮的愛稱,我開始定幅掃頻了,期待著她眼眸中情慾的共振:“…璃兒?
…
小璃?
…
大璃?嗯…大璃子?”也不知道,是哪隻報復社會的單身狗,說什麼剛睡醒的女人沒力氣,簡直是惡意造謠——姐姐這下捏得我臉好疼。
姐姐單手掐住我的臉,漆黑的眼眸狠狠地瞪著我:“你可真讓阿姨我喜出望外。那你是想聽我唱‘青藏高原’呢,還是想讓我用扳手把你的頭卸下來?”
“那些我都不想,只想做你的狗。”我忍著疼,無比虔誠地仰起頭,彷佛在一邊吐舌一邊搖尾,滿是期待的望著姐姐,等待著主人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