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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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兩人的身軀是如此地緊密著,雪兒不但可以受到卓德那炙熱的體溫,當她的手掌徐徐移到他膛時,卓德的心跳脈動,強烈地在她手心跳動。雪兒這時覺到,臥在卓德的懷中,竟然會如此地舒服,使她有一股既溫暖,又難以形容的安全

“雪兒,你昨晚睡得好嗎?”卓德的聲音忽然在她頭頂響起。

雪兒吃驚似的抬起頭來:“好…你呢?”

“睡得好舒服,如果你能夠再讓我多抱一會,相信會更好。”卓德笑道。

雪兒聽了,登時臉上一紅,可是她卻沒有離開他的身體,還是把半邊身軀伏在卓德身上,頭部仍是枕在他的膛上,但目光卻立即移了開去。卓德用手將她擁得緊一些,並用手指輕撥著她柔亮的秀髮,低聲道:“我昨晚又發了一個夢,你猜猜看是什麼?”雪兒再次抬起頭,用一對疑惑的目光望住他:“不要說又是那些夢!”卓德微微一笑:“莫非你也夢見我又和你…”

“你想得倒美!”雪兒用手打了他一下,但人卻貼得他更緊:“我才沒有。”

“放心好了!”卓德道:“我只是在夢裡看見偉邦,便立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但他卻沒有回答我,只是向著我大笑不止,最後說完一句話,他的人又突然消失了。”

“他對你說了些什麼?”雪兒睜大眼睛望著他。

“他叫我…”卓德牢牢望住雪兒絕美的俏臉,見她一聽見偉邦的名字,便出一臉焦急之,卓德不知她這個神情到底是代表著什麼?是想念偉邦呢?還是害怕偉邦又用什麼手段加害他們!接著卓德徐徐道:“他對我說,要我打後好好對待你,不然他會來找我算賑!”雪兒一聲不響,只是把目光停在他臉上,不知在想著什麼事,良久才把目光移開。卓德看看房間裡的掛鐘,原來已是上午七時多了,拍拍雪兒的手臂道:“也該起了,我還要打電話回公司請假,不然又要看老總的眼了!”

“你不用理會我,還是回公司上班吧,我一個人待在這裡便行了。”

“你不害怕嗎?”卓德上她的目光道。

雪兒搖搖頭:“經過一夜後,我想過其實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只是昨天突然知道這種古怪事,才讓我一時無法適應過來!”卓德遲疑地望著她:“好吧,你便在這裡等我電話,當我約了我朋友後再通知你,要是待在這裡覺氣悶或是害怕,便到街上去走走,我會打手提電話給你。”雪兒點點頭,卓德馬上起向盥洗間走去,當他漱洗後走出來時,便聽見廚房響起沙沙的煮食聲音,卓德覺得其怪,便走過去看看,發覺雪兒正在那裡煎著雞蛋,便即道:“要你做早餐怎行,我和你出外吃便行了!”雪兒回頭朝他笑了一笑:“煮兩份早餐也不用多大功夫,你還是快點去換衣服吧,很快便可以吃了。”卓德聳聳肩膀,微笑道:“好吧!今次又要麻煩你了。”雪兒下午接到卓德的電話,約她六時在尖沙咀的東海菜館吃晚飯,當雪兒按時抵達,便看見卓德已經就坐,她才坐下來,卓德便一邊為她斟茶,一邊道:“我已經約了那個朋友來這裡,相信很快便會到。”

“嗯!”雪兒應道:“你已經和他說清楚了嗎?”

“還沒有,在公司談這些事很不方便,我只是在電話裡說有事請教他,其他細節情形,我打算出來再談。”便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朝他們走來,卓德一看見他,便起身向他打招呼,那人同時向他揚揚手,快步走了過來。坐下來後,卓德先為二人介紹,接著二人便拉東址西的寒暄了一會,談著往的舊事。

這個矮個子名叫陳泰,原來是卓德前的朋友,自從他和前分居後,二人已經很少見面,今趟難得碰著面,話題自然少不了他的前,而雪兒在旁聽著他們的談話,從中也知道不少卓德過去的往事。

“泰哥,今次約你出來,其實是有一件怪事想請教你!”卓德開始進入主題,便把那件怪異離奇的夢境,慢慢朝陳泰說了,當然卓德把夢中的褻場景全然刪卻,只是輕輕略過而已,免得雪兒在旁到尷尬。

陳泰聽完卓德的說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果然如我所料,剛才我一坐下來,便已發現你們氣有異,現在聽了你的說話,竟比我猜估中還要厲害!”二人乍聽之下,不由相覷無言,陳泰續道:“馬太太,我想問你一件事,馬先生生前可是信奉道教的?”雪兒先是一陣發呆,接著緩緩點頭:“原本我和他結婚時,偉邦是任何宗教也不相信的,但近幾個月,他在家裡突然架起一個很奇怪的神桌,我也曾問過他,他說是什麼”仙道教“的神桌,可保身體健康,家庭和順,我便再沒有理會他了。”

“唔!”陳泰點點頭,續道:“我看那不是真正的仙道教,正統道教的名稱,該是乾坤八卦五雷天心仙道教,後簡稱道教,卻沒有人直稱仙道教的!馬太太,你說說那靈桌上擺放了什麼東西?”

“桌上正中是個香爐,香爐後正中立有一座支腮側臥的陶瓷人像。”雪兒說。

“雪兒你忘記了麼,人像的左邊,我記得還有一個木鼎。”卓德朝雪兒道。

“啊!我一時忘記了,確有一個木鼎,而且雕刻得相當細緻美,若四寸高,圍著鼎身雕有一些非龍非蛇的同案,木鼎之下,還鋪有紅綢緞軟墊。”雪兒說得十分仔細。

陳泰聽得十分專注,他一面聽,一面皺著眉頭,直到雪兒說完方道:“憑你剛才的形容,我可以肯定,她先生所信奉的不是正統道教,大有可能是道教分支出來的教,據說有一門教,名叫黃龍教,也和道教一樣,擅於開壇作法,在漢未之時,這教派的弟子相當廣泛,遍佈中國各地,而奉拜的卻是一條四頭蛇,我看馬先生極有可能是信奉那個派。。”雪兒聽得小嘴圓張,她確沒有想到,偉邦竟會和那些所謂教扯上關係。

“偉邦近來的舉動變得如此怪異,莫非也和這個教有關?”卓德問道。

“我也不能肯定。”陳泰道:“其實這個教,本來並非一些害人的教派,他也算是道家脈,只是當時道與佛兩教,曾經發生了一次相爭的大事,才讓這教突然崛起。”

“哦!能否說來聽聽?”卓德似乎很興趣。

“道教本身,實則有數千年法統,從古祖師軒轅皇帝,經夏至商到姜子牙封神,便創立了第一代,後傳到戰國時期的鬼谷子、繼而到漢朝、再傳至老子李耳,李耳騎青牛出涵谷關成仙,便留下了一本道德經,他所傳的仙道仙法,可謂無數,但當時只限於秘傳,一般人很難學到。當時漢朝提倡道教,無為而治,令那些天宿星,妖魔亂世,並曲解了道德真經,誤導了學子百姓;致民間對道教信仰,淪為拜鬼說神之教。”陳泰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燃起了一支菸,又續道:“到漢未永平年間,漢明帝做了一個怪夢,夢中看見一位神仙飛行金鑾殿的上空,全身全光燦然,籠罩整個皇宮。次早朝,明帝便詢問群臣,太史傅毅占卜後,嚮明帝稟道:周昭王之時,曾天有異光顯示,且直貫太微星。當時的太史蘇由向昭王說,必有聖人出世,降生於西方,方會天現祥瑞,一千年後,此聖人的聲教,將會傳到來中國。周昭王聽後,即下令將此事刻於石碑上,永志紀念。昨夜陛下所做之夢,從時節因緣推算看,恐怕正是這個時代。臣又聽說西域有一個神,名字叫佛,今趟陛下夢見之金人,看來必定是所謂的佛了。”

“漢明帝聽後,心裡非常高興,以為這必定是佛的顯現,便派遣郎中蔡愔、中郎將秦景、博士五遵等十多人,率領千乘萬騎,出使天竺去尋訪佛法。當那些人來到月氏國,竟幸運地給他們遇見了攝摩騰、竺法蘭兩位尊者,便恭敬地傳達明帝的旨意,並極力邀請他們來華夏傳法。”

“兩位尊者不辭勞苦,冒著風霜雪雨,千里跋涉,並以白馬負馱佛經,終於在明帝永平十年抵達洛陽。明帝對這兩位遠自西域而來的聖人非常恭敬,特頒旨招待於西門外的鴻臚寺。後為了紀念白馬馱經的盛事,便改稱為白馬寺。”

“自從鴻臚寺改為白馬寺後,住有出家僧侶的寺,便成為出家人僧舍的專稱,乃是佛、法、僧三寶的象徵。而蔡愔自西域攜回來的佛像,也分別供置於南宮的清涼臺及顯節壽陵上。二位尊者的才資都穎悟非常,且具有語言天才的能力,二人很快便悉了中國的語文,於是兩人便著手將那些自西域馱來的佛經,一一翻譯為中文。前後一共翻譯了五部經書,其中一部四十二章經也傳誦到今,其他四部,都失在歷代的兵荒馬亂之中。此經就是我國最早的一部佛經。”

“自從佛教東來中土之後,很受朝廷的敬重和保護。便惹起三江五嶽的道士嫉妒,眼見佛教如此受到尊寵,大有後來居上之勢,便集體上書給皇帝,要求與梵僧鬥法,一比高低。那些人自稱道術高超,通符法,說道即使將道經符咒投入水火之中,都不怕被燒燬和浸漬。皇帝也到好奇,正想見識一下佛與道的優劣,便批准他們的請求。”

“皇帝便下詔雙方商訂期,在白馬寺南方建造了三座高臺,分別放置釋、道經典。此事登時轟動了整個洛陽城,上至皇親國戚,高官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奔相走告。比試當天,真個擠得水洩不通,萬人空卷,人人都想一睹盛況。”

“就在眾目睽睽下,皇帝下令武將舉火燃經,隨見烈火熊熊,加上風勢助燃。只見道德經被火舌一捲,瞬間化為一堆灰燼。再看那些佛經,經書受烈火焚燒,卻更加燦然奪目,大放光明,熾烈的火焰,竟然不能損毀佛經絲毫。就在大眾正自贊嘆不可思議,看得目瞪口呆之際,攝摩騰、竺法蘭二位尊者突然躍身而起,騰於虛空之中,配合佛經燦然的金光,各顯其神通本領,立時震驚了皇帝及全洛陽城的百姓。”

“經過這場鬥法,那些道士不但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顯出了佛教的神通廣大。”陳泰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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