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世子斷腳&姚女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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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韓熵戈咬了咬牙,揮手帶著一隊護衛,朝著黑熊跑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鎮國公府的護衛親自抬著韓熵戈往行營的方向趕,山路蜿蜒崎嶇,而且他們圍獵追逐本來就策馬跑出了很遠,這會兒步行回去越發覺得慢。
這一隊傷兵還沒回到行營,便已經被獵獲了黑熊的雲琨等人追了上來。
原來那隻黑熊當時受了重傷,本就是強弩之末,並沒有跑多遠就被雲琨和衛章等人給截住了。三個悍將聯手,黑熊是在劫難逃。衛章和雲琨等人獵殺了黑熊之後,又順藤摸瓜,找到了一窩小黑熊,便命人一併捉住,抬上黑熊的屍體一起往回趕,正好跟韓熵戉匯合。
韓熵戉記掛著兄長的傷,來不及多說便匆匆往行營趕來。
雲琨,蘇玉平和衛章跟韓熵戉曾經在沙場上同生共死,其情不比親兄弟差,當時吩咐護衛們四散發出信號後,也隨韓熵戉一起趕回來。
回到行營,把隨行的太醫叫進來給韓熵戈查看傷口。
太醫解開布條後看見猙獰的傷口連連搖頭,萬分惋惜的嘆道:“筋脈雖然沒有全部斷開,但也受了極重的傷。就算是傷口恢復了,只怕這隻腳也要跛了。”
“大哥!”韓熵戉聽完這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抱著韓熵戈的手臂悶聲哭了。
鎮國公世子,戰功赫赫,一表人才的韓熵戈成了一個跛子!最惱人的是國公爺世子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卻被一隻黑熊給傷了一隻腳!
雲琨一肚子鬱悶窩火,一氣之下飛起一腳踹翻了旁邊的一張長條桌案,怒聲罵了一句髒話。
四皇子皺眉道:“太醫,韓世子是社稷之才,國家棟梁,你一定要想辦法醫好他的腳。”太醫萬分為難的跪下去:“四殿下,臣醫術有限,實在是沒有辦法。要不還請世子爺速速回京,請太醫院的專擅筋骨病痛的廖太醫想想法子?”筋脈所傷,恐怕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加上軍營裡的軍醫都沒有什麼辦法。
除非華佗再世,天降神醫。
雲琨還想發火呵罵太醫,被韓熵戈抬手止住:“別怪他,他已經盡力了。我叫葛海去軍營裡叫盧軍醫了,等他來了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有什麼辦法?這些人都是見慣生死的,對於傷筋動骨這樣的傷本不陌生。軍營裡每年都有因為這樣的傷退役回鄉的兵勇,如果有好辦法,何必讓那些英勇的二郎們領些散碎銀子回鄉養老?
大皇子等人先後回營,見了韓熵戈這番狀況紛紛嘆息。
衛章拉了拉雲琨的衣袖,低聲說道:“這裡溼冷陰寒,對韓世子的傷十分不利,我們還是儘快回城。”
“對。”雲琨抬手抹了一把臉,吩咐下去:“備車,先送世子回京。”對於韓熵戈的傷,沒有人敢怠慢。他是凝華長公主和鎮國公的嫡長子,當今陛下十分寵愛的大外甥,進出皇宮從不受任何限制,他的身份之尊貴不亞於皇子。
此時天已經不早,如果騎馬趕回去天黑之間還能進京城,但馬車的話就很難說了。況且韓熵戈受傷,馬車自然不能太過顛簸。但云琨發話,其他人也不敢有什麼異議,畢竟剛剛一腳踹飛長條桌案的人這會兒依然怒氣衝衝。
時至申時,太陽漸漸地西斜,冰天雪地少了陽光的照耀寒氣陡然上升。
豐少琛的馬車奢華舒適,馬車車篷是厚厚的兩層氈,裡面鋪設了厚厚的坐墊還有一層狼皮褥子,饒是這樣,韓熵戈靠在韓熵戉的懷裡,猶自覺得冷。
“哥?”韓熵戉聽見兄長說冷,忙拉緊了猞猁裘大氅,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韓熵戉的額頭,被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哥你在發熱!”韓熵戈覺得頭沉的厲害,意識也逐漸的模糊,但還是硬撐著說了一句:“別大驚小怪的…”同坐在馬車裡的豐少琛焦慮的說道:“大哥在發熱,定然是受了寒氣!怎麼辦?”韓熵戉驕躁的掀起車窗簾子往外看了看,此時已經看不見太陽,天氣漸漸地黑下來。
“蘇大哥!”韓熵戉朝著蘇玉平喊了一聲。
“怎麼了?”蘇玉平正好策馬跟在馬車旁邊。
韓熵戉焦急的說道:“我哥在發熱。我們現在走到哪裡了?”衛章本來跟在蘇玉平一側,聽見詢問忙抬頭看了看前方,說道:“前面不遠是大覺寺。”蘇玉平忙道:“不如我們先去大覺寺落腳,空相大師有妙手回之術,請他幫忙先把韓世子的熱退下去再說。”衛章也同意,蘇玉平又詢問雲琨,雲琨皺了皺眉頭,下令:“先去大覺寺落腳,然後派人回京給鎮國公報信。”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瞞著了,有什麼說什麼吧。大家一起想辦法救治韓熵戈的傷才是正事,追究責任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好。”衛章答應著策馬往前,調集四個親兵,兩個趕去京城鎮國公府報信,兩個去接應葛海,帶著盧軍醫也趕往大覺寺。
半個時辰之後,這一群皇親貴胄宗室子弟們帶著家丁護衛進了大覺寺。
大覺寺寺門前一百零八磴臺階自然上不去馬車,韓熵戉揹著他哥幾乎是用跑的闖進寺院的。寺院守門的小沙彌被嚇得不輕,若不是認識韓家兄弟身上大雲朝武將鎧甲,還只當是來了強盜。
因為韓熵戈受傷,幾個皇子都沒回宮,而是一路隨行。皇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除了九歲的七皇子沒有出宮之外全都到齊,把大覺寺妥妥的攪了個翻覆。
空相大師自然躲不過,忙上前查看韓熵戈的傷勢。待看清傷勢後,花白鬍子的老法師雙手合十,連連嘆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韓熵戉看空相大師眯著眼睛唸佛,頓時心急如焚,一把抓住空相大師的僧袍:“大師,我兄長正在發熱,您趕緊的想想辦法吧!”空相大師點了點頭,嘆道:“韓世子腿上的筋脈收到了嚴重的損傷,諸位也都是練武之人,應該知道‘骨傷可接,筋斷難續’啊!”
“大師,你見多識廣,慈悲為懷,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治我大哥!”韓熵戉快瘋了,他哥是為了保護他才被那該死的黑熊給咬傷了腳,他大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得了身體的殘疵?!此時此刻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