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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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體裡的天竺番木薯之毒由姚燕語以針灸和湯藥調理,五天之後症狀便基本消失了。
姚燕語再次近前請罪,皇上只是擺擺手,說道:“這段時間你在家養胎,國醫館裡的事情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皇上仁慈,但臣既然身為國醫館的院判,就應該為此事負責。請皇上降罪。”皇上看著跪在龍榻跟前的姚燕語,幽幽的嘆道:“你是為了保全你的那兩個屬下嗎?”姚燕語忙道:“臣不敢,臣本來就有御下不嚴之罪,國醫館裡有罪臣之女混入其中,使其謀害皇上龍體,國醫館上下都罪在不赦。”
“罷了,此事先放下。以後再說吧。”皇上搖了搖頭,微微的側過身去。
姚燕語無奈,只得磕了個頭之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是她能預見的最壞的結果。
按照常理,皇上或者罰封停職,或者降職,或者乾脆殺人或者撤銷國醫館這個機構,這些她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想到這樣。
皇上不問罪,也不表態,這讓姚燕語覺得好像是頭上懸著一把隨時隨地會落下來的厲劍,前兒不知道它到底什麼時候會落下來,也不知道它最終能殺死多少人。
幾之後,皇上龍體安穩,姚燕語已經不用進宮給皇上醫治了,皇上體內的毒素清除,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剩下來的依然是用心調養了。張之凌只需把皇上每
服用的湯藥丸藥以及膳食都用心的檢查一遍,確保無毒便可以了。
當然,確保無毒這樣的任務對張之凌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情,難就難在隨時隨地。
因為皇上一天到晚膳食,湯藥,茶水等至少要有個十幾二十次,每次他都要守在身邊親自嘗過才能呈上去。這種近身的差事雖然榮耀無比,可也讓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張院令每度
如年,真正體會到了當年張蒼北的無上榮耀之後的辛苦。
相比之下,姚燕語倒是比他輕鬆了很多,因為六皇子歸來,‘清心丸’一事便被完全擱置了。除了鎮撫司的詔獄裡還關著吳東和吳秀媛兩個人之外,其他一切安好。
密旨發出去半個月的時間,六皇子云瑛乘快船連夜進京,京郊碼頭早就有等在那裡的錦麟衛,見著雲瑛下船立刻遞上馬韁,隨著他打馬如飛直奔雲都城皇宮。
跟六皇子前後腳進京城的,還有姚遠之的外祖江寧宋家母女。只是她們這一艘尋常的客船在民用碼頭靠岸後,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只瞧著家人把幾箱子盤纏搬上了姚家來接的馬車,便急匆匆的往城內趕去。
寧侯府,燕安堂。
姚燕語靠在暖榻上喝完一小盅牛燕窩之後,方輕輕地嘆了口氣,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宋家母女來投奔,收留下就是了。又何必非要我回去?”翠微接過空了的白瓷小盅遞給香薷,方低聲勸道:“這定然是老太太的意思,想著是孃家來了人,接風宴總要隆重一些。”這些
子姚燕語因為清心丸的事情為國醫館揪著心,昨晚上聽說六皇子回京了,才算是緩了口氣。這會兒
本沒有
神去應付這些事情,於是不耐的說道:“這麼冷的天,我卻不想出門。你回去一趟,就說我這幾天不舒服,不好出門走動,請宋家太太和雅韻姐姐多多擔待吧。”翠微答應道:“夫人不想去,那我就替夫人說一聲好了。”
“去庫房幫我選幾樣禮物送過去吧。”姚燕語有些心煩的說道。
“這個無需夫人心,我會準備好的。”翠微說著,便站起身來跟姚燕語告辭。
姚燕語起身相送,又被翠微給攙扶著坐回去,翠微拉過毯子給她蓋好,輕笑道:“夫人可是要折煞我麼?”
“罷了,你去吧。”姚燕語笑了笑,安心的靠在了枕上。
雖然翠微嫁給了葛海,如今也是五品誥命在身的人了,但在她面前一直還是以前的樣子,只要她在,端茶遞水等事都不用旁人伺候。這讓姚燕語很無奈,又很窩心。
這個時代的人講究‘忠’和‘義’,最忌諱忘本忘恩。
姚府那邊,宋老夫人見姚燕語不肯來,果然有些不高興。但翠微帶來了一份豐厚的禮物,在幾樣珍品珠寶的烘托下,靖南伯夫人趙氏看在這些珠寶的份上,自然是笑容滿面,連聲說:“外甥女身子重,這大冷的天原也不該驚動她過來的。只是幾年不見了,著實想念她。等過兩我們收拾利索了定要去府上拜會的。”翠微本來就對宋家的人沒有什麼好
,從宋巖青到這位趙夫人她都不願多說一句話。便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夫人說了,夫人遠道而來必然勞乏,拜會就不著急了。過幾
等夫人的身子好些了,必然會過來的。”宋老夫人便問:“她現在懷著孩子,身子是最重要的。怎麼還這麼不小心?”翠微知道老夫人必然會細問,早就想好了說辭:“前幾
皇上病重,夫人在宮裡值守了幾個晚上,著實是累著了,平
裡家裡幾個夫人的請安都不見,只每
靜養著。”王夫人便嘆道:“她這個差事看上去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心力憔悴。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還去熬夜?更別說還擔著皇上龍體的安危。”宋老夫人皺了皺眉頭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麼。”靖南伯夫人也笑道:“太太不必擔心,外甥女深諳醫道,必會保重自己的身子的。”王夫人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理會趙夫人,只轉頭問寧氏:“家宴準備的如何了?”寧氏身旁的一個管事媳婦忙道:“宴席已經齊備了。請老太太,舅太太和太太移駕偏廳吧。”
“請吧。”宋老夫人緩緩地起身,拉著宋雅韻的手笑道:“你今晚就睡我這邊。”宋雅韻很是乖巧的點頭:“謝老太太偏愛。”眾人都起身簇擁著宋老夫人和靖南伯夫人往偏廳裡走,翠微故意放慢了腳步跟在最後,姚鳳歌便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問:“妹妹沒事吧?”翠微悄聲說道:“姑也知道那家世子爺跟夫人之間的過節,夫人自然不想過來的。”姚鳳歌嘆了口氣,冷笑道:“我自然知道的,換做我,我也不過來。真是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想的。”說到了老太太,翠微知道自己不能多嘴,便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姚鳳歌心裡再不滿意也不能編排老太太的不是,也只得住了嘴。
一頓宴席吃的百無滋味,席間就聽見老太太一直在誇宋雅韻,說她這兩年出落的越發標緻了,模樣好,子也好,到底是大家閨秀,家裡再怎麼沒落也掉不下大家閨秀的氣質。
翠微聽了這話心裡自然不高興,但她也知道在這裡並沒有自己不高興的份兒,在外邊自己如何出人頭地,回到姚府也依然是個丫鬟,於是只是默默地喝湯,並不多話。
寧氏陪坐在她身邊,不停地給她夾菜,悄聲與她說笑,另一邊姚鳳歌也像是有意的一樣,不怎麼理論老太太的話,只是悄聲同翠微說什麼。
從寧氏和姚鳳歌的話裡翠微把宋家母女來京城的緣故拼湊到了一起,原來宋家老夫人過世之後,宋家就越發的艱難了。被送去福建水師的宋巖青因為染上了賭癮,聚賭成壞了軍紀被趕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