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苦肉明奸強仇四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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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遲元怔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悟的開口想問。
寒山重搖搖頭,沉聲道:“心照不宣。”遲元興奮的了一口唾涎,沒有再說話,而在這時,浩穆院之外,一條彩
繽紛的火箭,已似一蓬正月的煙火,索溜溜的在夜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孤光。
“來了!”司馬長雄仍然冷沉如昔的道。
遲元狠狠的低吼:“那是大鷹教的火箭信號!”寒山重平靜的凝視著在夜空中逐漸消散的餘火殘焰,淡淡的道:“終於來了,這些狼豺虎豹!”遲元扣緊了虎皮披風的銅?,咬牙切齒的道:“院主,咱們這就下去祭刀吧?”寒山重凝視著全院,那裡,仍是黝黑一片,沒有動靜,但是,恐怕不會有太久,就要變成一片血海屠場了。
又是一條血紅的花旗火箭掠空而過,落在浩穆院的前院廣場中,而在此刻,浩穆院金光閃耀的大威門,已緩緩啟開,門裡門外,同時亮起百餘盞巨大的琉璃燈,一片銀白的光芒,照映得大威門左右二十丈方圓恍如白晝,但是,卻看不見一個人影,整個廣闊的浩穆院,依然是黑暗一片,只有大威門附近光亮得奪目耀眼。
司馬長雄冷峻的道:“我們的‘收魂’賓禮該開始了。”他的話聲尚未全落,大威門外,已可望見數十條隱約黑影,極其謹慎的向大門
近,於是…
依舊是無聲無息,大威門寬厚的門楣之下,一方巨大沉重的白匾額,慢慢由門楣的夾層降下,上面四個氣魄雄偉的大字“大威震天”似四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默默的注視著門外閃縮的人影。
時間彷佛停頓了一下,大威門外的夜襲著,似乎都已被眼前這浩烈而威嚴的氣氛所震懾住了,但是,極快中,一個暴雷似的叱聲已清楚傳來:“衝進去!”這叱聲一出,門外的數十條人影已齊齊-吼,似奔雷怒馬般衝入大威門之內,而在這些人身後,又有一百多名赤上身,清一
手握鬼頭刀的壯漢,緊跟著蜂湧而進,他們的紅
燈籠長褲,在耀亮的琉璃燈光下,鮮豔得像血一般刺眼。
於是,就在這批一百五十多人方才踏入大威門之內的-那,身後那兩扇沉重愈恆的金黃巨門,已帶著呼呼勁風,強猛無比的突然閉攏,閉門時的巨大金屬震響聲,宛如一萬個焦雷同時暴響,震得每一個人耳鳴心蕩。
就在大威門關閉的同一時間,黑暗的廣場裡,已彷佛來自九幽地獄,一陣驚心動魄的皮鼓聲,帶著令人寒慄的沉悶,那麼悠揚頓挫的響了起來。
鼓聲第一下響起,在黝黯的四周,已如飛蝗暴雨般猝然出一大片利箭,藍汪汪的箭矢在琉璃燈光下,像一點點碧綠閃動的蛇目,不錯,這是自“連雲強弩”中
出的淬毒沒羽箭。
慘厲的狂吼隨著毒矢的飛舞連串響起,赤身提刀的紅褲大漢,瞬息間倒下去了二十多人,-刃在地下翻滾撕抓,其狀悽怖之極!
領先的四十多個漢子,睹狀之下吼叱連連,紛紛向毒矢來之處撲去,明亮的燈光下,在他們轉身分撲的-那,可以看出每個人緊身衣的領襟上都用金
絲線
叉繡縷著兩柄尖銳的匕首!
樓臺上的寒山重,一切情形都盡入眼底,他抿冷笑:“是匕首會打前鋒攻正門。”司馬長雄與遲元尚未及回答,前院廣場金周又是一片機刮暴響,清脆得傳出老遠,淬毒箭矢再度紛飛直
,又是十五六個赤身大漢栽倒塵埃,連為首的四十多名漢子也被
倒了六七個之多!
忽然…
匕首會為首的猝襲者中,一個體魄修偉的大漢倏而躍升空中幾近六丈,只見他猛一揮手,一片火光已自他手中“呼唔”的噴出,遠遠望去,像是這人的手掌在噴火焰一樣。
這溜火光如長龍般出十餘丈之遙,在火光的照耀下,十幾名虎皮披風的浩穆勇士已被現出,他們的身影才只暴
,數十柄銀蛇也似的鋒利匕首,已在尖銳的呼嘯聲中蜂湧
去,這十幾名浩穆勇士,竟無一倖免的完全被匕首
滿身上!
那高大的匕首會領頭之人,狂笑連連,雙手掄揮,而一溜溜的火光,便在他雙手舞動下四面飛瀉,浩穆院埋伏在周遭的強弩手,在這時已掩護不住身形,在一片急劇的鼓聲中,他們已齊齊身躍出,強弩平舉“奪”
“奪”之聲不斷不息,在一溜溜的火蛇迸閃下毫不躲避的朝著敵人狂。
“宰盡這些浩穆院的惡徒!”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自空中,匕首會的人馬個個如瘋虎般衝去,前仆後繼,悍不畏死,匕首在黑暗中猝閃,箭矢在空氣中呼嘯,屍首橫豎直躺,熱血迸濺!
鼓聲忽然停止,浩穆院的強弩手急速退後,夜中,百餘名浩穆的豪士已自斜刺裡衝到,兵刃的寒光閃眨如電,-喊著與衝來的匕首會人馬戰做一團!
寒山重默默站在樓臺之上,面孔沒有絲毫表情,前院廣場中的慘厲搏殺,就好似與他沒有任何關聯一樣。
司馬長雄在旁邊看得滿眼血紅,他狠狠的道:“假如長雄猜得不錯,院主,那雙手噴火的大個頭,可能就是匕首會的二當家‘火龍’錢琛”寒山重緩緩點頭,當他的目光再度瞥視左右之際,浩穆院的四周已突然全部響起皮鼓之聲,有緩有急,但卻是一樣震人心絃。
他回過頭,平靜的道:“血戰正已展開,長雄,拿過我的兵刃。”司馬長雄興奮的將早已置於一旁的紫紅皮盾雙手遞
主人,再從一個皮套中
出寒山重的戰斧,這柄殺人的利器晶瑩閃耀,寒氣森森,連斧緣的花紋也是那麼明亮,顯然已是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擦拭了。
寒山重點點頭,道:“血腥之味將會太濃,但容我們忍耐。”他不待二人回答,已斷喝一聲:“走!”削瘦的身形如被一股有力的彈簧猛而彈起,他筆直拔空七丈,一個大斜身,已自樓臺上空如一顆隕石般下!
司馬長雄回頭向暗影中低聲道:“固光,你率十韋陀護宮,不得擅離。”
“離”字出口,他已和遲元越欄飄入黑暗之中,一個金環黑衣大漢自暗影中閃出,小心翼翼地伏到“祈天鼎”之旁。
像是一陣旋風,寒山重眼看著地面向自己迅速近,他雙臂一舒,腕上的銀鈴兒一響,平平貼著地面再度飛起,斜斜撲到一株楓樹之上。
他靜靜的聽著,是的,他猜得對,血戰已經啟幕,隱約的叱喝聲,叫罵聲,兵刃撞擊聲,自四面八方傳來,但是,很遠,顯然都還在夢橋之外。
丈許之外的樹梢子一陣輕響,寒山重已沉聲道:“長雄,你與遲元跟著我提氣自楓林之梢飛出去。”司馬長雄的聲音遠遠答應,寒山重已領先飛起,提著一口至至純的元陽真力,有如一頭掠波的海燕,在其紅如火的楓林梢上閃掠而過,瞬息之間已越出林邊的溪
,而在夢橋之前不遠的大麻石道路上,在花棚亭榭邊,已可以看到有幢幢人影在往返廝殺,刀光劍影,恍舞得似電芒輝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