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欠你的幸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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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他衝了杯牛給她，這已經形成無聲的默契，只要她在這裡留宿，他都會這麼做。

她接過，沒馬上喝，只是捧著，愣視煙霧在杯口繚繞。

“採菱？”

“你記得——下個月十八號，是什麼子嗎？”她沒來由，冒出這一句。

“記得。”這就是她這陣子反常的原因？以為他忘了？

必毅鬆了口氣，笑撫她的發。

“你的生，我寫在記事本，會請假陪你。”雖然他還是不瞭解，為什麼女人會特別拘泥於節，併為此而失魂落魄，不過知道她介意，所以會將生、情人節、往週年紀念等子，特別標註在行事曆。

“過完生，就三十歲了…”她喃道。

“是啊。”

“你記得，我們認識至今，多久了嗎？”

“十年兩個月零七天。從我重新追求你那天算，是一年十個月又十六天。”記得好牢。小妹說，女人很在意這個的，他一天天數，不敢忘，怕她不高興，以為他輕忽她。

她突然靜默下來，不說話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想了想:“是你有想要怎麼慶祝？或者，希望我送你什麼？”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因為那時，他由她眼中補捉到一抹失望。

“不，沒有。如果你忙的話，小事，不用刻意陪我沒關係。”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幹麼突然提起？關毅不解，又聽她聲音悶悶地，像在和誰賭氣似地說:“明天不要來接我，我有事。”

“好。”他不問什麼事？駱採菱一惱，又道:“後天也不用來了！”必毅再遲鈍，也知道她在不高興，但是——好吧，一如以往，他依然沒懂她這回又在氣什麼。

見他不發一語，只是用困惑的眼神瞧她，她一惱火，吼道:“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也不要來了，我要去跟別的男人吃飯相親，他們知情又識趣，再怎樣都比你這悶葫蘆強！”重重將馬克杯回他手中，翻過身掩起棉被不看他。

而他，凝視著一口也沒喝的牛，呆愣著，久久。

他們在冷戰。

噢，好吧、好吧，更正確地說，其實只有她一個人在鬧彆扭，他本不知道她在氣什麼——想到這裡，駱採菱更是洩氣。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這種行為活似在婚，卑劣得很，可是、可是…

唉，一個月內接連收到三張紅炸彈，被笑問什麼時候要換她來炸炸別人，偏偏她的男人就是悶不吭聲，她真是有苦說不出。

早上，他送她來上班時，她一路看著窗外，賭氣不理他。

進到辦公室來，看到昨天隨手擱置在桌上的喜帖，心情一路悶、悶、悶——悶到了底。

而經手的第一項事務，就是公關部經理的辭呈。

“婚讓你結，假讓你放，為什麼一定得辭職？”

“沒辦法呀！”公關經理拍拍微隆的小骯。

“他說不想讓我太累，這假一請會沒完沒了的。”駱採菱心房一陣刺痛。那樣美麗、自信的女人，談起心愛的男人，也能散發出如此婉媚醉人的風情…

“你不是一直說，不要愛情、不要婚姻，立誓當女強人的嗎？”

“那是年紀輕，人生走到了一個關卡，才覺得女人再怎麼獨立自主，還是會想要一雙疼惜著你的臂彎，不一定是依附，只是單純享受那種被寵愛、有了家的覺，你呀，也別太刁難關毅了，他是個好男人，要好好把握，我看他追你追得辛苦的。”為什麼全世界都覺得是她在刁難他？明明就是他沒意思要娶她…

一路氣悶到下班，天空下起細雨，騎樓下，沈靜身影在固定的老地方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