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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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凝碧問道:“恩師,您老人家行將何往?”神情不甚依戀。
七如神尼慈愛無比,伸手撫摸羅凝碧玉頰,微微一笑道:“碧兒,為師何往,暫不吐,但短時期內定可相見,無須作兒女依戀之態,你每
惦念著沈謙,現即將相見,尚纏著為師作甚?”羅凝碧羞紅嬌靨,扭股糖似地纏在七如神尼懷中,嬌嗔道:“恩師,您也取笑徒兒,徒兒不依了!”七如神尼最是鍾愛羅凝碧,兩手摟緊,而且泛出
暉般笑容。
忽地,閣下飛來一隻雪白朱啄的鸚鵡,振翅啪啪停在樁臺架上。
突聞這隻鸚鵡,發出人言道:“神尼,雪兒找得你老人家好苦呀!歷盡千辛萬苦飛抵南雁蕩庵內,怎奈你老人家又不在,如非守庵令徒說明神尼棲息此處,雪兒恐怕還找不到咧!”七如神尼不一怔,道:“雪兒,你找老尼何事?莫非你主人身罹危難,命你前來求老尼前去施救麼?”鸚鵡忙道:“正是,正是,我主人被一位自稱程飛紅的紅衣少女制住
道已久,不知這位紅衣少女
我的主人是為了什麼?
我主人暗命雪兒飛來請神尼前去施救,快去!快去!恐怕我主人熬不住她搜陰蝕骨的分筋手法。”七如神尼不大大為難,因桫欏散人急需她前去相助,分身乏術,心念忖思電轉,招手道:“雪兒,你過來!”那鸚鵡振羽飛在七如神尼掌心,道:“你老人家這就去麼?”神尼搖首笑道:“老尼暫時不能前去,不過命我徒兒隨你一行。”說著左手一指羅凝碧。
雪兒斜首瞪眼望著羅凝碧,道:“你那徒兒成不成?”七如神尼微笑道:“你那主人武功卓絕,就是目人不濟,才需你相護報知可疑人物,使他及早有所戒備,定是你貪玩外出,致紅衣少女可趁之機。”那鸚鵡眨眨眼珠,似赧羞不勝道:“雪兒罪孽深重,悔已難及,但那紅衣少女半年前就來了,住在對面嶺上,與我家主人,夕相見,委婉逗人憐愛,那知地心如蛇蠍,料不到她一旦翻臉噬人。”七如神尼道:“你主人知她來歷否?”雪兒頓了一頓,側首道:“臨來之際,主人說程飛紅自吐為黑煞門下。”七如神尼不由面目一變,急向羅凝碧道:“你快隨雪兒前去,遲恐不及,一經救出,你速趕奔巫山不須返回。”羅凝碧連聲應命,下樓去雙親處言明神尼有事需其速去辦理,特來告辭,依依不捨中含淚返回翠閣。
隨即收拾行囊,與神尼請辭。
雪兒拍拍飛落在羅凝碧右肩之上,嬌聲道:“羅姑娘,我們從後門走出,恐虞為人發現。”羅凝碧委實喜愛這頭能言鸚鵡,抬手抓下抱入懷中。
她眼中一紅,道:“恩師,徒兒去啦!您老人家多保重。”嬌軀一扭,穿出開外,半空中倏換身法,疾落牆外而去…
殘冬黑夜,朔風怒吼,漫天飛舞的雪片似飛絮般落下,一分…兩分層積疊著…
口口口口口口天下事速則不達,羅凝碧與鸚鵡雪兒趕赴婁山相救瞽叟。
不料,途中連生波折,這也是該因瞽叟多受了數月磨難,註定羅凝碧與沈謙速成一段良緣。
隆冬臘暮,大雪紛飛,河山萬里,玉封銀凍。
道上冰雪泥濘難行。
羅凝碧一騎快馬,只有蹭步的份兒,比人走得還慢,她空自焦急,揚鞭啊喲,座騎雖急聲長嘶,速度猶自來增,且不停的打滑。
羅凝碧無可奈何,只有聽其自然,雪兒一直緩在姑娘懷中,不聲不語。
彤雲密佈,天愈來愈暗,看來時將斷暮,距金華縣城尚有五十里,天黑以前是無法趕到了。
浙省人煙稠密,村落處處,本來隨處均可以借宿,但姑娘認為歲盡新年,貿然登門煩擾似有不妥,在騎上不時向道旁兩側凝望。
忽然發然道左百數十丈處山陵起伏中,凹窪內隱隱現出廟宇簷角,眉宇一展,立時輕勒轡頭向道左田哇閭走去。
那是一座規模不大的禪林,寺外蒼松古柏,齊都掩蓋在一片密雪之下,山門額上頭出斑剝蝕落模糊四字。
“寶覺禪寺”羅凝碧下得鞍來,將韁繩系在松幹上,逕向山門走去。
身形才跨出兩步,忽由山門殿內飄送沉啞的語聲。
只聽道:“阿彌陀佛,來人是誰?”姑娘怔得一怔,答道:“夜行不便,小女子意借坐殿隅一宵,明晨即行,不知方丈可否應允?”殿內沉寂須臾,再度傳出語聲道:“那麼…女施主請進。”答聲較前似為-啞,延已入內也覺極為勉強。
姑娘只道自己女兒身,進入僧寺投宿諸多不便,反正自己拿定主意就在殿角打坐一宵,避過晚上風雪侵襲,明晨登騎逕行有何不可。
一入大殿,姑娘抬目一瞧,不驚嚇得倒退了一步。
只見她星眸中,陡悸恐光芒。
原來大殿樑上分懸著十數具屍體,僧俗均有,個個面恐怖吊眼瞪目,臨死之前顯然受過極為震懼酷刑。
狂風一陣捲進殿內,屍身飄晃不定。
姑娘不泛起一種陰寒襲體
覺,
髮筆立。
姑娘壯著膽,仔細視察那些屍體中有無方才向自己問話之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