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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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寶玉回到屋裡頭來,臉有些不好。也不說話,憤憤地就到
上坐了。花惜同晴雯兩個面面相覷,晴雯同花惜對視一眼,便出去了。花惜便問道:“這是怎麼了?哪裡吃了氣不成?”寶玉衣裳也不換,便倒在
上,仰面向上,說道:“吃了什麼氣?好端端地,就又鬧脾氣,我明明是一片好心,反以為我是跟別人連起來取笑她,殊不知我正是怕她誤會了,才跟雲妹妹使眼
呢,若是別人,我管也不管。如今倒是好,惹得雲妹妹也不高興,我簡直是裡外不是人。”花惜問道:“究竟是何事?你這樣翻來覆去顛三倒四的,說些什麼,我竟有些不明白…想必是說跟林姑娘鬧了脾氣?”寶玉說道:“不是她是誰,別人我也難放在心上。…是因在前頭看戲,瞧見個小戲子,鳳姐姐就說那小戲子長的像一個人,當時大家都知道說的是林妹妹,卻都不說,只是雲妹妹心直口快,有名沒遮攔的,就說出來,急得我向她使眼
,本是想叫她別說的,沒想到倒叫林妹妹察覺了,疑心我同雲妹妹一起作
她呢。”原來正是寶釵生
之時做戲的一場小小是非。
花惜聽了這個,便笑,寶玉望著她,問道:“襲人姐姐,你笑什麼?”花惜說道:“我笑二爺,前頭那話說的不同。”寶玉低頭想了想,果然也笑了笑。心頭惱火自小了一半,卻又說道:“襲人姐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待她跟別個不同,她卻又這麼疑心我,叫我好不自在。因這件事,雲妹妹說了我一頓呢…只說我護著林妹妹,說林妹妹比她矜貴。我也不好說什麼…誰料想回頭有給林妹妹說了一番,因此我心裡悶著呢。”花惜說道:“二爺別多想,留神悶出病來,照我看,林姑娘倒不是疑心二爺跟雲姑娘一起作她,…”寶玉問道:“不是這個,又是怎樣?”花惜說道:“就如二爺所說,二爺覺得林姑娘先來的,兩個自小長大,自是跟別個不同。林姑娘心底怕也是這麼想的…如今在這場面之下,二爺只管給雲姑娘使眼
,林姑娘看了,自以為二爺跟雲姑娘偏又親近了…因此心裡頭不痛快是有的,…但林姑娘之所以如此,卻也正是因看重二爺,故而如此。”寶玉聽了這個,低頭一想,喜得起身,說道:“我竟一時糊塗了,連這個也想不通,還因林妹妹堵了我幾句心裡不痛快,原來竟是個大大的渾人了。這件事原是我先前魯莽了,倒是不該衝著雲兒使眼
才是,左右她便是那個魯莽
子,就說出來,林妹妹或許也不會放在心上,偏我這麼一來,倒讓林妹妹心裡不快了。”寶玉說著,就要出去找林黛玉賠不是。此刻雖有些天晚,但花惜知道林黛玉是個會心裡面存事兒的人,倘若這件事不解開了,未免又會傷心,因此也打發了秋紋跟著寶玉去了。
當夜寶玉回來,果然解了心結,是夜便安穩睡了,此後幾,大節已過,花惜不想寶玉鎮
在院內遊手好閒,不免又勸寶玉收心,寶玉就聽她的,便又重回學堂去讀書。每
晨昏定省的,只去學堂跟家裡兩處,別的地方一概不去,倒也安穩無事。
幾後,聽聞這院子裡要破土動工,周圍有些地方要栽種樹木,一些外頭的人也進來,因此管事的都來通知了,叫各處的姑娘出去都留神著些。
花惜這幾便同晴雯學習刺繡,往往是一面繃子端著,從頭到尾只刺上幾針就做手痠狀,晴雯無法,只笑著自己用功。花惜便又偷懶去看寶玉私藏的書,懶懶散散過了三四
,聽聞黛玉這幾
有些身子不好,花惜便同晴雯去了瀟湘館。
黛玉見花惜同晴雯來到,自然是歡喜的,幸而她只是小病而已,又因自小身子不好,早便是藥罐子,反安撫了花惜晴雯一番。彼此說了些話,黛玉又問了寶玉之事,因有人開解,面上也見笑容。
先不說花惜同黛玉聊天,只說怡紅院內,寶玉自義學回來,見花惜跟晴雯都不在,不免一問,聽說黛玉病了,便趕緊要去看她,只因子外面回來,一身的灰,又出了汗,這樣貿然地去,未免唐如黛玉,便想著要沐浴後再去。
當下碧痕秋紋兩個,便去打水。寶玉自在屋內,看了會子書,忽然想喝口水,還以為身旁有人,就叫:“倒杯茶。”連叫三聲,無人答應,寶玉才醒悟原來花惜幾個,都出去了。他一時便想著自己來倒,不料剛走到桌邊,就聽到外面有人說道:“二爺小心別燙了手,叫我來。”寶玉轉頭一看,卻見是個模樣乾淨的丫鬟,掀開簾子進來,自他手中接了茶壺去,倒了杯茶出來,寶玉端起茶來喝了口,便看這丫鬟,問道:“怎麼向來沒見過,你是?”那丫鬟笑地,倒是大方,說道:“回二爺,我叫小紅,是跟著二爺的,尋常就在這院子裡,不敢進屋,是以二爺不認得我。”寶玉聽她口齒伶俐,對答如
,暗暗稱奇,又見她一股
利模樣,倒也心喜,正要再同她說幾句話,外面聽到有人唧唧噥噥的說話,聽聲音卻是碧痕同秋紋回來了。
寶玉聽有人回來了,便不再問。小紅聽了,也趕緊地回身,搭開簾子出去了,剛邁步出去,面便看到兩個人擔著水過來。果然正是碧痕同秋紋。
小紅一見她們兩個,不免臉有些古怪,只因她是個小丫鬟,是無資格進寶玉房內的,因此有些心虛。
果然碧痕一眼看見小紅,也變了臉,同秋紋將水放下,碧痕便斜著眼睛看她,問:“你怎麼進了屋子裡了?”小紅垂頭,說道:“因聽到二爺叫口渴,想喝茶,我怕二爺不留神燙了手,便大膽進去了。”碧痕聽了,便皺眉,說道:“果然竟有這麼巧的事,偏偏二爺跟前沒個別人,就你在,他就口渴了?也沒有別人聽到?你的耳朵倒是靈光,手腳也快!”這聲音略帶尖酸,小紅聽了,臉
更變,卻說道:“當時的確是如此的。”此刻秋紋也掃著她,說道:“你別說這些說那些的,只說二爺這屋子也是你能進去的?你也配?趁著我們都不在,巴巴地進去狐三媚四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屋裡頭的人多著呢,想撿高枝,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臉。”這話說的
骨,小紅急得眼中帶淚,卻不敢就反駁,只說“沒人在,一時就進去”誰聽她的?
碧痕見秋紋開了口,便也說道:“正是,沒人在,就你自己在…我看倒不是沒人在的緣故,怕是你心裡頭早當我們都是死人了,才這麼直愣愣地就跑到二爺房裡,——改索
同二爺說了,就要了你進去,把我們換下來,如何?”小紅落淚,說道:“我實沒這麼想過。”秋紋說道:“別在這裡哭,難道你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成?看著礙眼。”碧痕也說道:“快點滾一邊兒去,實在心煩。”小紅被這兩個罵的狗血淋頭,伸手掏了帕子,捂著臉,便跑遠了。秋紋同碧痕兩個站了,兀自憤憤不平地罵。
片刻,兩個才重新抬了水,進了屋裡頭,寶玉自裡屋出來,因不耐煩,先脫了一件衣裳,秋紋同碧痕兩個便將水倒了,又加熱水,調的好了,此刻外面有丫鬟來,要找秋紋,秋紋便自出去了,碧痕便上前來,伺候寶玉更衣。
寶玉脫了外衣,便進內去洗,又嫌水有些熱,碧痕便替他加了些水,仍有些熱,寶玉便又叫加,碧痕就笑,說道:“二爺還是忍忍,不然的話,一會兒功夫又該叫冷了。”寶玉聽她說的有理,且他又想快些沐浴完畢,便好去見黛玉了,因此只好忍了。
碧痕便拿了香皂過來,替寶玉擦身,寶玉渾身滾燙,臉上發紅,碧痕的手緩緩地自後背擦到前,觸
滑膩之極,寶玉本閉著眼,此刻覺得
口有些異樣,不由地心頭一動。
寶玉是個沒嘗過滋味,不知男女之事的,倒也罷了,偏因他在寧國府內那一場“-夢”作祟,心底裡有個念想。回來之後,本要同“襲人”試驗一番的,卻不知“襲人”早換了個裡子,倒是被狠狠地訓了一頓。因此寶玉當時之後,便熄了心底那念頭。
然而男女大,乃是天
,寶玉當時雖然打消了那個念頭。但到底有些記憶消磨不退,此刻被碧痕輕輕
,那手在身上游走,不由地調起他心底那一絲
念來,雖然仍舊閉著眼不語,卻已經有些異樣,難以掩飾。
碧痕低頭便打量寶玉神,手上試探著,輕輕擦過寶玉肩頭,說道:“二爺怎不說話,莫不是真的太燙?我試試看…再給二爺稍微加點涼水罷了,免得燙壞了就不好了。”說著,便伸手探了下去。
寶玉來不及阻止,暗叫不好。這邊碧痕的手在水下一動,猛地碰到一物,還不知端倪。
剎那間,寶玉身子一,緊緊地貼在了浴桶邊上,連那水也晃出了一大片來,碧痕的袖子都溼了半截。
碧痕見如此,便怔了怔,笑道:“是什麼東西…”又問:“二爺這是怎麼了?”寶玉臉更紅,說道:“沒什麼,不用管,替我擦背罷了。”碧痕此刻也有所知曉,臉上亦是發紅,紅著臉說道:“也好,只是二爺的臉這樣燙,卻是有些不好,方才試著雖然不算太熱,不過還是加點水。”她便舀了點涼水,稍微加了。便才拿了巾子,在寶玉的後背慢慢地擦抹。
寶玉背對著碧痕,仍舊有些難耐。碧痕的手往下,一路探到水裡去,便到了寶玉間,寶玉有些怕癢,又因忍著,就動了動身子,說道:“行了,剩下的我便自己來,不用伺候了。”碧痕說道:“這怎麼成?莫非我伺候的不好麼?”寶玉聽了她的聲是極溫柔的,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碧痕便又柔聲說道:“我還是快些伺候二爺洗好了是真,留神泡得久了,又頭暈,或者著涼了,就不好了。”她便躬子,自寶玉身後,如個環抱的姿態,傾身下來,雙手自寶玉赤-的肩頭一直向下摸去,看似是擦身,實則已經如挑逗無異,只是不說破罷了。
寶玉雖則被花惜訓了一頓,也因對林黛玉情有獨鍾,因此自寧國府一事之後,再也不曾有過些思胡想,卻沒料到,便在此刻,被碧痕挑起來,此刻他正是青
年少,身子發育,懵懂懂事之時,對那種男女之間的事,自然很是好奇的,且身體的反應最是直接,被碧痕一陣刻意
撫,雖然是在水下遮掩不見,卻也知道那物已然發生變化。
寶玉只覺身後碧痕越靠越近,一縷女子的馨香便沁入鼻端,寶玉口乾舌燥,滿腦中頓時浮現在寧國府秦可卿房內的那一場荒唐夢事,耳畔也盡數是那些聲
語,一時之間如
魔附體,無法控制,寶玉情知不妥,偏生又無法叫停。
碧痕聲音極低,便又說道:“我替二爺擦擦下面…”寶玉的腿雙一顫,水又晃出來。便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碧痕見他眼波瀲灩,面紅如畫,便更嬌笑著說道:“二爺又怕什麼羞,平常不也是這樣兒洗的麼?”寶玉忍得無比辛苦,一面兒,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那些警幻仙子所教導之事,歷歷在目,難以忘懷,恨不得就將碧痕抱了做一堆兒,行那警幻仙子所教之事。另一面兒,卻知道這樣做不太妥當,全因他答應過花惜,不搞三捻四,胡作非為的,倘若真個兒同碧痕作出事來,後怎麼面對花惜?
寶玉一想起花惜,不免又想到林黛玉,想到黛玉之一舉一動,嬌俏模樣,心頭之意更動,嘴裡不由地便發一聲呻。然而卻又知道如此想,不過是褻瀆了黛玉,因此又覺得驚悚。一時之間,整個身子彷彿在冰火之間,飽受煎熬,不知何去何從才是。
碧痕見狀,自是瞭然,便大著膽子,要將手往下探,寶玉咬了咬,正要出聲,卻聽到外頭隱隱地一聲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