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國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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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再繼續愛嗎？”這個煩惱此時此刻只是個奢侈。撿起在石路上滾動的木兒，用來支撐疲憊的身體，就這樣拄著木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爬。三順此時只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山頂。楓葉峰已經過去了，但是聽說能看到像“錦緞、絨毯”般晚秋的楓葉卻並沒有看到。

即使這樣，三順還是爬到了山頂。別的人，最多隻用了四個小時，而她花了七個小時才爬上來，卻真的什麼也沒看到。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沒有水的白潭。

“上當了，啊…”一個人也沒有，三順站在一個人也沒有的山頂上，一邊著氣一邊自言自語著。沒有聽導遊警告的她，這麼艱難地爬到了山頂，除了沒有水的白潭，什麼也沒看到，真夠倒黴的。但是，小站片刻，三順嘴裡的嘟囔志消失了，因為吹拂到臉頰上的是涼的風。

她聽到了那個男人曾說過的話。

——以後我們一起去吧，在山頂吹風的覺肯定和現在不一樣。比起平地，山與天空的距離更近了，那將會是一種人間天國的覺。

就像他所說的，很近地看雲，覺著從離天國最近的地方吹來的風，真的很涼。那句有來到天國的覺的話，現在終於理解了。走過路上像是地獄的荊棘叢，到達的那一刻便覺到天國好像一直在等待著三順的到來。風輕撫著她的臉頰，溫熱的身體在風的吹拂下到涼的快意。

在風的吹拂下，三順突然好想那個曾和自己一起吹風的男人，想到那個男人曾喜歡過自己，雖然兩脅還在隱隱作痛，但臉上卻出了甜的笑容。

“或許，我還喜歡你。”

“我要繼續喜歡你，繼續愛你，只有那樣我才會幸福。”做了這個決定，三順把兩手放在嘴的兩側，向著山峰大聲地呼喊，天空好像聽見了一樣，也回答:“啊…”

“金——三——順——愛——玄——真——賢”就這樣，這邊、那邊的山都回響著這個女孩的聲音。

“金——三——順——愛——玄——真——賢”

“金——三——順——愛——玄——真——賢”

“金——三——順——愛——玄——真——賢”我雖然不能看到你，但是從你的聲音中覺到了愛。我叫你的聲音中也充滿了愛。你所想給我的是這天國的風，甚至從這風的聲音裡也到了濃濃的愛。

天啊，我從不知道這些聲音中有著如此強烈的愛，現在聽起來真的有點難為情。幸運的是沒有人聽見。呀，話又說回來，爬上山頂真的很好，但是，下去的時候怎麼辦？上來的時候，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了，下去的話，山上又有雜木，肯定更不好走。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傲慢無禮的聲音回答了三順:“很謝你這樣熱情的告白，但是，你不能有一些捷一點的動作嗎？太陽已經落山了，差一點沒派搜索隊來找你。”這個男人就是三順對著天和雲說的自己愛的男人，在雲的背景下，頭髮被風吹亂的玄真賢不是正站在那裡嗎？這不是上天開的玩笑吧？剛剛那個因為思戀而一動不也不能動的女人，突然邁開腳步，向著那個方向跑過去，比風還快地跑過去。

“啊…啊…慢點！很疼唉！”在飯店客房的上，三順蜷縮著身體，沒命地叫著。但是十個手指緊緊壓著這個女人大腿的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叫喊，更加用力地按著。

“別動，大腿上這麼多，如果不使勁的話，痙攣會更嚴重！女人到了三十歲怎麼會這麼多的贅？”即使說過要愛這個男人，可聽了他這嗆人的話，一點愛的覺也沒有了。所以三順使足了力氣，霍地站起來，大聲地指出他的錯誤:“有話你就直接說！誰告訴你我三十歲了，我現在是二十九歲！你怎麼可以把二十多歲和三十歲混為一談呢？啊！”但是，剛才猛地站起來的女人，又沒命地叫著臥倒在上。漫熱的身體，身體裡的數百骨頭和肌因疼痛一起叫喊著。

“今天你看起來很偉大，身體不舒服還爬那麼陡峭的山？還是我揹你下來的。”

“我以為如果能爬上去的話就能到達天國。”

“覺到天國的風，還有你。”男人把差一點要說出的難為情的話又給嚥了下去，很自然地坐到那個女人的旁邊。

真賢已經提前到旅行社問過了三順的行程，在這女人爬山之前已經先一步到達了山頂，他永遠也忘不了和這女人在山頂上相遇的時刻。

你回答她的話似的，現在這個女人還記得。在下山的路上，說怎麼樣才能讓下山不太累。說上山的時候像是地獄，但是自從到達山頂之後，就像到了天堂——嗯，對於男人來說，應該是很重的天堂吧！

“喂，我很重的…”只有一盞小燈的昏暗的房間裡，兩個人並排地躺在上無語，三順想用不安的聲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因為真賢的嘴早已貼上了她的嘴。當兩人的嘴碰在一起的時候，三順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房間裡說的話:——下次再做。

一個人來到濟洲島的時候，耳邊曾響起他說過的話——下一次我們一起來爬山。下一次，她已經成為他的女人——但好像一切都不真實。真的已經是“下一次”了嗎？是的，此刻，這個女人的手掌被一個七十公斤重的有肌的男人撫摸著。

“現在，就是現在，現在就做。”他的嘴來到了她的面前，接著蓋住了她的嘴，她到了呼困難，有一股熱氣衝上了她的臉。男人充滿了熱情，女人也受到了傳染。

僅僅一會兒之後，這個女人把貼在自己口上的他的腦袋移開了一點，斷斷續續地說:“喂，等一會！”

“為什麼？”

“是這樣的，我們以後再做不成嗎？我想先減掉五公斤，不對，是十公斤…”男人皺起了濃眉，還沒等這個女人說完就截斷了她的話:“別說這種沒營養的話，不成。”事實上，她說這句話之後，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樣行嗎？對做這件事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

“我就是喜歡你軟軟的，這樣總行了吧？”

“但是…”即使這樣，金三順也不習慣在男人面前展示她過多的“五花”她要去美容一下皮膚，說什麼也要在一次良好的狀態下度過自己的第一夜。要很努力地做黃瓜面膜，但是要跟五年前比較的話，對於沒有彈力的皮膚，對於怎麼減也減不下去的“五花”三順真有些絕望了。

對於這個女人的猶豫不決，男人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要比年齡，你有我大嗎？要比多，你有我多嗎？不管你怎麼胖，那天金三順是被玄真賢背下漢拿山的，也只是那麼重了！”在那一刻，三順很動，如果這句話裡沒有“不管你怎麼胖”的話她會更動。

望著這個有像桃子的兩頰，有像星星一樣閃爍的眼睛的女人，男人在女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在我的眼中你是最漂亮的，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會活得很好的。像你所說的，我也能管理好自己的幸福。不管怎麼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下次再做，真是的，我到底是怎麼了。”因為這句話，三順輸給了真賢。這個女人如果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一定會活得很好。女人現在好想抱一抱這個男人。是的，就這樣，按著自己的想法，他們在這間只剩下一盞昏暗的小燈的房間裡，很自然地度過兩人的第一夜…

二十分鐘之後，在黑暗裡發出這個女人的尖叫:“啊——我的媽呀！”在這女人悽慘的叫聲之後，還沒進入女人身體的男人硬是撐起自己的肩膀，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會這麼疼嗎？”在充滿擔心的聲音下，這個女人搖著滿是汗水的小臉吃力地，斷斷續續地說首:“不…不是，腿…我的腿。”突然登山，大腿過度疲勞，對又有經常痙攣病的女人來說，做這件事肯定是有點吃力。在黑暗裡，能聽到男人無奈的嘆氣聲:“什麼，痙攣？又筋了。”

“什麼又！我都快疼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怎麼辦？我再給你按按？還是出去給你買膏藥？”

“不知道，都是因為你。嗯嗯…”窗外圓圓的月亮好像在微笑著，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像月光一樣溫柔，像潤膚油一樣溼潤，像糖一樣甘甜的濟洲島的夜已經深了。啊，混合著很濃的膏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