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君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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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上官凌雪輕斥道:“小蘭,有這麼對人說話的嗎?”小蘭低著頭站回她身後道:“是,小姐,奴婢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改。”上官凌雪雖是斥責奴婢,可眼中卻全是笑意。
我一掃眾人,有幸災樂禍的,有憐憫的,有看好戲的,有惡毒的,有無動於衷的也有同情的。
我獨獨不去看楚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我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看了看前面的破矮凳,如果坐下去就是面對著涼亭仰望他們三人,是真正的低人一等。
陽光下,我盈盈而立,笑得極美極嫵媚,雙手搭在右邊的骨上,微微下蹲,算是行了個禮,我用自己認為最甜美最開心的聲音郎聲道:“多謝二位小姐,可是青絲這會不累不想坐,不如…就賞給剛才那位叫小蘭的姐姐,她跑來跑去累得慌,這會正好用上了。”我滿意的看著眾人俱是一怔,不敢相信的表情。
此刻,才去看楚寒,只見他正望著我,如墨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像黑旋渦般要把我捲進去,我竟然在他眼中看見了擔心,霎時,心中不知是喜是甜還是恍惚,只覺得一滴溫暖在
口中盪開,漣漪不斷。
“大膽!看我打死你這不要臉的賤婢”小蘭鐵青著臉揚著手衝了出來。
我眯起眼睛,盯著她,只要她有所動作,我是會毫不客氣的。
“住手!”眼見小蘭貼近,我就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聲清淡而平靜的女音響起,處於怒火中的小蘭聽到這個聲音如被冷水澆熄的木炭,徹底沒了聲響,靜靜地躬身低頭退了回去,站在上官凌雪身後仍惡狠狠的盯著我。
上官凌霜眼也不抬,自顧喝茶,不疾不徐的道:“你是怎麼**你的丫鬟的?不看看主子的眼,也沒得到主子的命令,就自作主張,這麼沒規矩,也不怕人笑話!”上官凌雪面無表情,冷冷道:“小蘭,我有叫你打她嗎?”小蘭頭垂得更低,小聲道:“沒有,…奴婢知道該怎麼做!”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小如蚊蠅,忽然抬手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光,望向我時眼神更加惡毒。
上官凌雪盈盈立起,雲鬢上橫了
白玉珍珠
蘇的珊瑚花形的金步搖,巍巍輕顫。
她巧笑倩兮,美目顧盼間光華轉,風采高雅,和柔在骨子裡的媚摻合在一起,美得把人的目光黏住,移不開來,她柔聲道:“妹妹上來喝會茶罷?難得楚哥哥也在此,大夥聚聚,省得爹說我怠慢了你。”這一刻的她全無剛才的狂傲之
,彷彿換了個人,如我的親姐妹般親切體貼。
雖然我對她的印象已被小環耳目濡染得極壞極刁蠻極討厭,但此刻我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活生生,天香國的古裝美女,不
脫口讚道:“仙風道骨今誰有,淡掃娥眉簪一枝。”這本是宋代黃庭堅讚譽女子髮簪的意思,也不知她聽出來沒有。
上官凌雪一怔,想不到我會讚美她,笑得更嬌媚動人:“妹妹快入座。”她微微偏首吩咐道:“還不快上茶。”我毫不客氣,端然入坐,我可不想一直站著和她們說話,再說,那清馥的茶香早讓我甜津潛溢了。
上官凌雪倒沒想到我真的會上來,一時也沒有說什麼?在我端坐之後她才落座。
我看著香氣四溢的茶擺放在我面前,也沒急著去喝,不小心瞄到對面楚寒嘴邊含著一抹淺笑,我的心一跳,那抹笑如一面風向我吹來,暖煦在我
間蕩起不斷擴大的漣漪。
目光再往上一點點,卻見他如墨的眸子裡擔心之更深,還有…還有一絲責備。
我輕輕一顫,才驚醒二小姐上官凌雪好嫉成是出了名的,怎能鋒芒畢
?
本來如沐風飄飄然的我立刻冷靜下來,思索全身而退的對策。
“仙風道骨今誰有,淡掃娥眉簪一枝。”上官凌霜低低道:“妹妹,她是說你的簪子漂亮呢。”上官凌雪聞言臉
微變,細細思索現出恍然的神
,向我看來,眼如針芒。
我朝上官凌霜望去,她也極美,和妹妹凌雪嬌媚明豔的美不一樣,是那種端莊大方的美,她在那悠閒的細細品茗,眉目如畫,姿態高雅不凡,面沉靜如水,如一汪清泉動人幽靜。
只是眸子裡偶爾閃過點點淬冰,眉宇間透出一絲犀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時像一把冰冷的出鞘的利劍。
看起來姐姐比妹妹更沉穩老辣些,我微微一笑,霍的兩手撐著石桌面站起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像喝完白酒後那樣嘖嘖嘴:“真香啊!好香的茶。”上官凌雪驚異的看著我,以袖遮口,吃吃笑著,滿頭珠翠亂顫道:“柳姑娘怎能像山野俗婦那樣…舉止俗?簡直是不堪入目,怎能如此喝茶?就像牛飲水一般…這幾百兩銀子一兩的上等好茶就這樣被你糟蹋了。”眾奴婢也掩嘴輕輕竊笑起來,看樣子,她已把剛才的惱怒置於腦後了,我餘光一掃上官凌霜,她依舊沉靜如水,看來,還得下點猛藥才行。
我面向上官凌雪十分不解的問道:“茶不是用來喝的嗎?”上官凌雪伸出蘭花指,輕輕拈起小茶杯,以袖遮面,放下時,杯裡的茶水只少了那麼一點點,姿態優雅且賞心悅目:“這樣喝法,你不會嗎?難道你爹你娘沒過你嗎?”我瞪大雙目,有點膛目結舌的樣子:“這麼一點點的喝,那口乾怎麼辦?那不是要急死?而且這麼好這麼香的茶,當然要快些喝完,省得冷了就不好喝了,要是灑了或掉進什麼蟲子去那不是更可惜?”
“哈哈…呵呵。”上官凌雪笑得花枝亂顫,素手一揮道:“喜歡喝就全賞了你吧。”
“那就謝謝二小姐。”我直徑拿起面前的茶壺,也不倒在小茶杯中,對著嘴就灌下去。
眾婢鬨笑聲一片,上官凌雪笑得尤為刺耳,隱約聽到她說:“可惜了一壺好茶。”一個清冷的聲音了進來:“知府的女兒連茶都不會喝,真是少見。”是上官凌霜!也不管上官凌雪有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我重重的放下茶壺,袖子一抹嘴,大聲道:“茶香,人美,不如我來作詩一首如何?”不等她們有所反應,我踱步到亭外,郎聲道:“
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灑下滅蚊藥,不知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