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告別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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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是將完顏洪送還給金人的最後期限,完顏吉列先是派完顏丘楚帶了兩千兵馬來城下要人,宗澤依柳逸玄之計,按照當初與完顏吉列的約定,還是將完顏洪送還給了金人,並修書一封與完顏吉列,說兩國正處於休戰期間,不宜再動干戈。那完顏丘楚見完顏洪順利出城,又拿了宗澤的書信,便收兵回了邯鄲。

送還了金國人質,宗澤又接到京城來的欽差傳旨,欽宗對宋軍俘獲郭藥師一事大加讚賞,敕封宗澤為三鎮節度使,命其在河北自行招募義勇,囤積糧草,打造兵器,又差兵部送來二萬貫錢作為軍餉,以鞏固黃河以北的這道防線。同時,欽宗下旨將郭藥師立即押赴京城,並讓靖武都尉柳逸玄負責押送。

柳逸玄聽了聖旨,便對宗澤說道:“老將軍,晚生這回怕是真的要離開老將軍,離開勇字營的弟兄們了!好在聖上已派人送來了糧草和軍餉,這磁州城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危險。”又說道:“晚生昨夜已寫好了上百份的募兵告示,老將軍可差人往城外的村鎮張貼,鼓勵三鎮周邊的年輕男子參軍,這樣便可擴充我們手裡的隊伍,另外,老將軍也可將兵馬分為三處,濮陽、安陽各派遣一員大將駐守,如此一來,三鎮成犄角之勢,一處有變,則其他兩處皆可發兵支援,只要金兵數量不具有壓倒優勢,則三鎮可長久保全也!”宗澤聽了柳逸玄之言,十分動,言道:“柳賢侄果然忠義之人,這眼看就要離開軍營,也還在為軍營之事費心。好,賢侄所言,老夫自當考慮,你若回了京城,替我向令尊大人問好,我這裡也有一封書信,是寫給令尊大人的,你就代為轉呈吧。”說罷便從書案上取來書信遞與柳逸玄,柳逸玄接過書信,轉身就要回房收拾行李,卻被‘勇’字營的大小將軍們圍住,袁教頭一把拉住柳逸玄,問道:“賢弟果真要走?”柳逸玄眼中含淚,無奈說道:“不是小弟想與各位哥哥分別,只是這君命父命皆不可違,小弟也是沒有辦法。”宋提轄過來說道:“柳公子,平裡我經常與你意見不合,動不動就拌嘴吵架,你是不是生俺老宋的氣,不願意再在這‘勇’字營待下去了?若真是那樣,俺老宋再也不與你爭吵了便是!”柳逸玄聽了這話,更覺得軍營裡的這般兄弟情誼難能可貴,心頭一陣酸楚,眼淚止不住的下來。柳逸玄含淚說道:“宋提轄說的哪裡話,我豈能與哥哥生氣,只是這君命難違,小弟也無能為力啊。”那宋提轄又來奏報宗澤“老將軍,像柳公子這般的年少英才,您怎能放他走啊?末將請求老將軍上奏皇上,就說咱們‘勇’字營不能少了柳公子這位靖武都尉,請聖上收回成命,留下柳公子吧!”現在宋金兩軍對質,邯鄲城又屯有完顏吉列的重兵,正是用人之際,宗澤豈又忍心放柳逸玄回京?只是宗澤心裡明白,柳逸玄出身宰相之家,又是太后親選的駙馬,絕非久居軍營之人,此次欽宗讓他隨軍出征,只是想給他這個未來的妹夫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等將來時機成,必然會將他提拔任用收為心腹。

宗澤言道:“調柳公子回京,是聖上的旨意,我等又豈能違抗?再說了,柳公子有才有德,到了京城也會被聖上委以重任,將來仕途前程更是不可限量,豈能久居我等之下?”又對眾將擺了擺手,嘆道:“還是放他回去吧!”眾將聞言,皆不再勸阻。此時負責看押郭藥師的王子純回來覆命,王子純走到宗澤面前稟報“老將軍,那郭藥師已被押入囚車,負責押送犯人的五百軍士我也一併挑選出來了。”宗澤道:“很好,王賢侄,本帥就命你和柳公子一起帶著這五百軍士押送郭藥師回京,你可願意?”王子純一聽讓自己陪著柳逸玄回京,自然心裡願意,他回頭看了一眼柳逸玄,便對宗澤回道:“末將聽從老將軍安排。”

“那就好。”又囑咐道:“此次進京,柳公子是不會回來了,但你可不能留在京城裡享受富貴,一旦割完畢,就得給我趕回來,知道嗎,帶出去的人也不能少一個!”

“謹遵老將軍將令。”王子純抱拳答道。

宗澤對柳逸玄說道:“柳賢侄,你此次回京,路上要多多保重,老夫軍務在身,就不親自去送你了!”又對身邊的軍將領們囑咐道:“今柳公子返京,各位將軍就代老夫與他送行吧!”說罷便拂袖回身去了後堂。

眾將軍得了指示,都要到城外與柳逸玄和王子純送行,柳逸玄和王子純匆忙趕回房間,收拾好隨身的衣物,讓升官用包袱裝好,各自準備完畢,便要動身回京。

王子純按照宗澤指示,把郭藥師關在一輛囚車裡,又挑選了四百五十名步兵和五十名騎兵負責押運,命軍士們帶了足夠的乾糧和水,夥同傳旨的太監一起趕路。

軍馬出了東門,便是十里長亭,袁教頭、呼延慶、宋提轄等軍將領擺下酒席為柳逸玄和王子純送行。袁教頭舉杯說道:“柳公子,此次一別,我們不知何才能相見,我與眾將軍們擺下酒席為兩位公子送行,來,乾了這杯!”柳逸玄和王子純接過酒杯與眾位軍將領一飲而盡,此時的柳逸玄心情十分複雜,在從軍的這段時,這些將軍們對自己沒少照顧,特別是袁教頭,幾次救過自己的小命,還曾教過自己槍法,情自然深厚。

這段子,柳逸玄和這些軍將領們同吃同住,一起廝殺,一起叫陣,一起打探敵情,一起喝酒聊女人,雖然柳逸玄是來自遙遠的現代,但男人與男人之間共患難之後的那種彼此相依、彼此相知的情誼是沒有差別的。在殘酷的戰爭中,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但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那份幸運會讓這些經歷戰火的人們更加團結,更加堅強。

確實如袁教頭所言,此地一別,柳逸玄真的不知道何能與這幫弟兄再見,也許本就不會再見。從他現有的知識可以預知,金兵南下是歷史的必然趨勢,只是時間的問題,在這片時空裡,宗澤會死去,袁教頭也會死去,即便是還沒面的岳飛也會死去,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到小說的第幾卷第幾章。然而,一個人只要還活著,就應該做一個活人應該做的事情,柳逸玄不願表現的那麼傷,也不願去想那麼多,他只求這些宋國的將士和這個風雨飄搖的王朝能多存在幾天。

“各位哥哥不必傷,雖然小弟回了京城,但也會時常關注磁州前線的消息,如果京城有什麼事端,我也會寫信告訴老將軍和哥哥們的,還請各位哥哥們保重,小弟就此告辭了!”說罷翻身上馬,與眾人揮手告別,押解著郭藥師向東邊行進。

柳逸玄行了二里多地,回身望了望遠處的城牆,那輪並不耀眼的秋陽,灑下昏黃的光輝,為柳逸玄的這段軍營之旅拉上大幕。

“駕,駕!

”柳逸玄揮著馬鞭,坐下的那匹青銅寶馬奮蹄而奔,揚塵馳騁,向著《清明上河圖》中的那座繁華都城急速駛去…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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