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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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輸不起。

他不要她恨他！恨，十年已經夠多了。

重來的這一次人生，儘管一開始就出現瑕疵，但他可以努力讓它變完美，讓『遺憾』的苦，成為生命中調味的一小小部分就好。

“你不說，面對這樣的你，我也不會相信。”苗潤羽負氣低著頭，在步道上一處座椅坐下，再也不開口。

“羽羽，你…”吉匡軒栘到她身邊，攬著她，輕著她的長髮，低求著:“你以前愛我哪一點？你現在能不能…努力找到那一點，再愛我一次？”苗潤羽沒有搭腔。

她很清楚自己愛他哪一點，事實上不只一點，她愛他很多點，但那些都是傷害她、害她墜入痛苦淵藪的元兇。

他的驕狂、孤傲，自命不凡，強勢如山的霸氣，那些自負的男人味，都是她瘋狂戀他的點。愛是盲目的，那些都是壞男人特質，卻也是致命的引力。

“再愛我一次真的這麼難嗎？真的這麼難嗎？”吉匡軒自語似的呢喃著。

再愛一次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苗潤羽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因為他給她的答案也是離不明，難以捉摸。

任他再怎樣信誓旦旦，她還是無法漠視兩人之間逐漸擴大的鴻溝。

＊＊＊＊＊＊

。--＊＊＊吉匡軒沈默地發動車子，打排檔的右手卻顯得有些遲疑，似乎還有話對她說。

苗潤羽只望著窗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志忑。

“回我們的小窩去，好嗎？”他將她的手穩穩包住，讓掌心裡的溫熱傳遞著他的渴望。

今夜談話沒談出什麼對他有利的結果，他明知不能一下子要求太多，但是理如此，情慾卻不聽話。

苗潤羽睜大了眼睛，倏地回頭，接觸到的竟是他飽含期待的眼光。

我們的小窩？他不曾這樣說過。

“你說什麼？”她下意識的問著，一面著自己的手。

他的掌握一如往常般強勢，卻也矛盾地有著別於以往的細膩。

那讓苗潤羽深不安，生怕自己會再度沈溺其中，失去些什麼她不願失去的。

“回家呀！”吉匡軒說得理所當然。

“回家？”一下子小窩，一下子家，苗潤羽真的被糊塗了！

吉匡軒，這個處處留情，處處不惜情的男人，『家』對他而言，向來只是個以鋪為主的休憩站而已。但此刻她明顯到他口中說出『家』的覺，很不一樣。

“我不會再跟你回那裡…我們已經連朋友都談不上了。”苗潤羽用力出手來，視線遠遠調離，免得一不小心又掉進那柔情萬千的眼睛裡。

他的眼睛會說話，會談情，當然也會扯謊！她不該相信他了，也不該自己騙自己，說他是值得相信的。

被別人騙尚可自我安心地善良，被自己騙就是愚蠢，且不可原諒。

“我以為，我認識的羽羽不會說出讓人這麼傷心的話…”吉匡軒的神情忽然顯得很落寞。

“被傷過心的人，為了避免繼續被傷害，只好努力學著反擊。”

“這對我來說，不是個好現象。”吉匡軒又比剛才更落寞了幾分，他的女人竟然大大方方的說要努力學著反擊？反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