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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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小鎮，兩人又繼續趕路。

接連趕了好些天的路，這一晚，他們就在附近鎮上的客棧稍作歇息。

“客倌、客倌，打尖還是住店？”小二殷勤招呼著，一雙眼死巴巴地垂涎著斷間掛著的荷包。

“住店，一晚就走。”斷輕聲代。

“住店是嗎？那客倌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小二不懷好意的眼神掃過無涉，卻讓斷一閃將視線給隔了開。

“兩間房。”斷禮貌一笑，禮貌的淺笑悄悄在他優雅邊蔓延擴散，可從那笑容裡卻瞧不見任何一絲的溫度，每看一眼只讓人恍若掉入更寒、更凍的冰潭中。

小二看著他，恍若看呆了，直至半晌後，才猛然驚醒，殷勤地應道。

“好的、好的，客倌這邊請！”小二勤快地領著他們進了房，臨走前卻被斷喚住了。

“能不能請你替咱們兄妹燒桶熱水，接連著幾天趕路的子，渾身黏著風沙總是令人很不舒服。”斷將無涉放在上，快地從間掏出一錠亮晃晃的銀子。

小二笑嘻嘻收下銀子，立刻下樓去招呼熱水。

“是不是出手太大方了？在這種野店裡，財不白，怕是會惹來麻煩。”無涉取下頭上的黑紗。

斷只是笑了笑，無涉不期然對上那抹淡笑，讓她不住皺起細緻的眉峰，他的笑容是一種她所陌生的情緒，宛若甜的毒藥一步一步引誘她陷入無可自拔的深淵。

“沒關係的，出門在外，給別人方便，也給自己方便。”

“算了。”既然出錢的大爺都不說話，那麼她這個花錢的人也就不好說些什麼。

斷望著她，大掌輕撫上她的臉。

無涉的五官相當細緻，彎月般的柳眉、閃動著透亮光澤的琉璃鳳眼、俏的鼻尖、因緊抿瓣而顯蒼白的櫻，她的美是脫俗、離世的。

可惜，卻因車旅的勞累而多了些許的憔悴。

“還累嗎？這些天見-似乎總是在休息，身子還好嗎？”

“還好。”無涉無意增加他的負擔。

“沒有就好。”斷用手順著她的發，意外發現她的黑髮裡竟多了幾絲的銀絲，一瞬間竟有些心悸。

宛若銀線般的灰白髮絲，這…是她生命即將消失的預兆嗎？

“累了就休息，-的身子需要靜養，不宜太過疲累。”斷忽略心中那抹詭異的情。

無涉忽而退開了幾步，“…能不能，別再把我當成孩童看了。”不知怎麼著，她忽然十分厭惡斷對她的態度，他的溫情彷佛黑暗不吝嗇地包容著她的一切，雖然溫柔，卻不是她所渴望的。

無涉明白，她想要的情，這一輩子，斷都無法給她。

她即使明白，可還是放不下啊！

若是放下了，她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對不起。”

“師父──”

“叫斷吧！出門在外的，禮教就不用這麼重視了。”斷悠悠笑開了，溫和的嗓音人心絃，卻不著心思，令人心痛。

他並非不懂無涉的心思，只是他本就無心，又怎能動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