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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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地方睡,借你的睡一覺。晚飯的時候,記得踢醒我。”當茵媛聽到風長明這句說得很輕然的話的時候,她的心卻猶如被雷轟一般,整個嬌體都顫抖,她猛然抬臉看去,只見風長明朝他一笑,就直接折轉,進入她的廂房。她呆呆地看著那房門,待她心裡平靜,她才想起那是她獨有的寢居的,可她竟然不知道是否該進入她的寢居。

她不明白為何風長明突然出現在這裡,也不瞭解瀘涇是否清楚風長明的到來,她很想出去問問瀘涇,或者向瀘涇報告風長明的行蹤,只是她遲疑了。當初她與風長明之事,她也一直瞞著隆志,此時,她也決定瞞著瀘涇。她繼續在花園裡停留,只到女侍送過來午餐,她讓女侍把午餐直接放在花園的石桌上,然後直接叫女侍出去了。

她沒有任何食慾,也不想去碰那些食物。

午盛的陽光有點讓人受不了,她很自然地回到了她的寢居,看到了在她上睡著的男人。這原來是瀘涇特製的,因此在長度上,能夠容納風長明的身高,畢竟瀘涇是比風長明還要高的男人。

她望著睡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與她有著親密的體關係——當然這種關係的完成是帶著強迫的——但她不瞭解這個男人。他睡的時候,和當初強暴她的時候,是截然相反的。

她清楚的記著他的張狂,他的暴,可他此時卻很平靜,也許睡著的人都是平靜的,只是在他的平靜的睡眠中,她以女人的覺,發覺了他身上與瀘涇相似的地方:孩童般的天真,不帶半絲危險氣息。

自從那次之後,她開始注意海之眼有關“風長明”的傳言,多少了解了這個男人,也知道這個男人有著很可笑的一面…

她記起,他曾說過,他會再回來,征服西境。如今他果然率兵踏近西境,然而帶兵領將的他,卻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沒有防衛地睡在她的香上,似乎已經把他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全部忘卻了。

只是,她曾對他造成的傷害呢?鉑琊的死,她茵媛是得負上一定的責任的,那是由情理上去論。

以戰論之,她茵媛並不需要揹負任何責任!但她不知道,除了鉑琊,還有瀘澌和芭絲,也許還得加上瀘涇…

這些,間接來說,都是她欠風長明的,然而她一無所知。風長明要向她索賠的東西,太多。

可瀘涇也無可預料,風長明要的,只是讓茵媛暫時借半張給他,他只想睡一覺而已。至於一覺醒來要做什麼,他是不曾想過的,但這個問題,茵媛卻不得不想。太聰明的女人,面對一個在她面前安睡的男人的時候,往往想的比別的女人要多許多的。

她想來想去,想不出風長明為何要來,為何要在她的上睡,她想不出結果,即使她再聰明,她還是想不出個為什麼。最後,她只是想,他醒來後要對她做什麼?最慘的結果,也許是殺了她或者是他再度地強暴她…茵媛想著,就趴在她的妝臺上睡著了。自從瀘涇來而復去,她的睡眠就不是很好,晚上要睡的時候偏是難以入眠的,此刻她帶著倦意伏瞌在她的妝臺之上,那妝臺的鏡子映著她的發,像一蓋稠了的白雪。

趴睡的時刻,總是不能堅持多長的時間。大概半個時辰,她驚醒過來,她摸了摸額頭,發覺她的額頭上滿是汗,然而這並不令她到驚訝,她到驚訝的是,她間有種真切的溼意:她做了一個夢,那夢太真實了!她坐在妝臺前,風長明從她背後走過來,他是赤的,她清楚地看見他的那長無比的特殊的男由底下鑽穿她所坐的椅子的木板,然後直接刺入她的體裡面。她急忙看那,風長明依然在沉睡,證明她只是做了一個夢,可她難以相信這夢竟然是她所做的。

她不應該做這些的夢的!她站了起來,她要洗一個午澡,要把她身上所滲出的汗水及她的間縫隙所出來的體徹底地洗乾淨,這次洗澡花去了一個時辰。待她從浴間裡出來,距離黃昏只有一個時辰,可在這時辰,她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她以前一直沒曾想過這問題的,雖然她很聰明,可她也很安靜。

她能夠在寢居和花園之間來往一輩子,而不到厭倦。

她現在卻不敢進入她的寢居,對於花園,也無從留戀,因為她突然間也不知道要從花園裡尋找些什麼或是思考些什麼,或者她以前也不曾去尋找和思考,只是一種習慣。現在這習慣被某個事件強迫地打破,她就發覺自己的侷促不安來了。

正好時間總是要走的,這傍晚畢竟蹣跚地到達她的眼前,她似乎看見了將來的黑暗…這即將到來的黑暗,叫她的心多少平靜了一些。

侍女送過來了晚飯。

“晚飯時,叫醒我。”她記起風長明睡前的吩咐,這種吩咐,並沒有得到她的應承和同意,卻把他的意願強加給她,這使她又想起瀘涇,風長明與瀘涇的格里的某些東西真是驚人的像!她讓女侍把中餐的食物端了回去,她接了她的晚餐,這些晚餐如果只對她來說,是足足有餘的,她並非一個食慾很大的女人,女人的食慾太大,直接損毀了她的美麗的。

可是如果把房裡的那張口加起來,就少得可憐,她奇怪為何在此時想及風長明的食物問題。也許男人都吃得很多。很多的時候,一個男人的食慾,從側證明了那個男人的強壯和慾。有時候,某個食慾大的男人,在某個女人認知是一種很的刺,她就覺得風長明是一個食慾很強的男人,她認為他的胃口也應該很大的。

她充當了女侍的角,她把飯菜端到了寢居,把飯菜放於她木屋裡緻的木製褐圓桌上,然後走到窗前,凝視著睡的男人。

她靜呆了許久,當她湧起要提醒風長明的時候,她的心有些動。

這種從未做過的事情,叫她到心跳不停地加速。她的身子有些顫抖,在她顫抖的時候,她輕抬起她的玉腿,緩緩地端在風長明的側,但風長明卻沒有醒轉。她等待一會,不見他的反應,她就彎下去推他的身體,讓他朝她展現一個背對著她的躺姿,她沒有再猶豫,抬腳使勁地端踢在風長明的正,風長明立即翻身仰坐,睜開雙眼盯著她。

她慌忙地解釋道:“晚飯…”她怕風長明不記得他睡前說的話了,她必須讓他記起來。

“謝謝。”風長明明顯是記得很清楚的,她覺得她做了一件很多餘的事情,女人在慌然的時候,往往做出很多很多餘的事情的。

但她最不習慣的,就是風長明的禮貌和客氣,風長明不像那種很懂得禮貌和客氣的人,偏偏在此刻變得有禮貌和變得對她客氣起來。這中間一定有原因,聰明的女人總是喜歡把有沒有的雜在一起,其實:風長明的那兩個字並沒有任何意義的“你…吃晚飯嗎?”

“你應該沒吃午飯,我可以幾天不吃飯,你吃吧,我看著你吃,我很少看一個女人吃飯的。”風長明好意地拒絕,茵媛被他猜測出沒吃午餐,她也不驚訝,她瞭解這個男人並非很笨,其實瀘涇也不笨,只是永遠那麼魯,相對的,這個年輕男人比瀘涇斯文些,她記得,瀘澌也是很斯文很溫柔的。

她於是吃飯,可她沒吃多少。那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她怎麼能夠安在旁盯注的呢?她決定飽了,是的,這餓和飽,她完全可以決定。任何女,都有著任決定的權利,這並非笨的女人可以,聰明的女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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