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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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間小靈大慨還沒回來。小靈是我的好朋友，職業跟我一樣都是女，為了方便上班，我們一起租了間小房子在夜總會的附近，不過大家就有君子協定，誰都絕對不能帶男人回家。因為那些臭男人平已經見得太多了，回到家中，希望可以找一點私人空間，好好休息一下。

吃過宵夜後，我截了一輛計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但可惡的是，在升降機的前面竟然貼上一張維修的通告。

“喂？修理？不是說笑吧？我住十樓耶！”我向著管理員咆哮。

“突然壞了也沒法子啊，王小姐，這種時間也找不到維修人員吧？”管理員的眼神大有“誰叫你這種時候回來”的幸災樂禍。

幹你孃的，不是看你又老又瘦，雞巴都不行了，本小姐一定狠狠教訓你一頓。算了，我年輕力壯，難道會爬不上去嗎？就最討厭別人看不起我。

“嗄嗄…六樓…還有四層…”我倚著牆壁，氣數著。想不到，真是這樣累的…嗄嗄…但就在剛剛來到七樓的時候，我的腿突然被一件‘物件’絆倒，整個人像餓狗搶食，摔在地上。

“幹你孃的，誰在這兒亂放垃圾！？”我破口大罵，可回頭細心一看，眼前這件並不是垃圾。

而是兩幅非常巨大的雪白羽翼。嘩啦啦…這是什麼？我好奇的把羽翼微微打開，下面的，居然是一個全身赤的女孩，渾身無力地伏在地上。譁…不是屍吧？我心頭一驚，嚇得連忙退後兩步，但這時女卻緩緩的站起來。

只見她全身雪凝通透，紅齒白，頭頂上還飄揚著一個團團轉動的金光環。呼…原來不是死人…怕得我…但怎樣不穿衣服的？剛剛跟男友完就被趕了出來嗎？

女眨一眨亮晶晶的大眼睛，直望了我一眼，然後以興奮的語氣向我說:“小姐，太好了，是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好像除了踢了你一下之外，我什麼也沒做啊？

“你是誰？”我戰戰兢兢的問著面前這個怪頭怪相的女，畢竟半夜三點碰上這種，難保是不是什麼鬼怪。

“我是天使兒！”女孩以朗的語氣回答我。

“哦…是拍戲的嗎…穿成這個樣子…”我摸著女那極其像真的大翼，胡疑的問道。女搖一搖頭:“不是，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要代表上帝，送一件禮物給小姐。”

“禮物？”上帝？是傳教士嗎？什麼時候天主教都找女來傳教了？

“對，不知道小姐你接不接受呢？”

“接受！”我想也不想:“有禮物幹麼不接受，我最貪心的了，來來來，是什麼好東西？”女亮出一張閃亮亮的卡片:“這是天使卡，有了這張卡，就可以給你帶來幸運。”

“天使卡？”女點一點頭:“天使卡共有9張，分別是幸福、貞潔、善良、正義、誠實、親情、無私、博愛與及偉人，當中包含了上帝要向世人宣揚的9種真善美。”我接過卡片，問道:“那我這張是什麼卡？”

“是貞潔卡。”女微笑說。

貞潔？聽到這兩個字時，我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天，你在挖苦我嗎？還是在諷刺我？我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呀，還有什麼貞潔可言？想給‮子婊‬立牌坊嗎？我對著這天大笑話苦笑搖頭，不屑一顧地將卡片還給女:“小姐你找錯人了。”女不肯收下，清楚的臉蛋現著和諧，微微笑說:“在上帝的指引下，是不會錯的。”我有點不耐煩:“都說你錯了囉，不怕告訴你，我是一個女呀，只要給我錢就會乖乖打開大腿給男人幹，還談什麼貞潔了？”女滿有信心的說:“那你有沒信心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幹你孃的，都說不要囉，讓開呀，白痴妹…”我生氣地把卡拋到地上，但女卻張開了她那巨大的羽翼，擋住我的去路:“是小姐你剛才答應過會接受的哦，上帝教導我們不可以說謊的唷。”幹！

真是超煩的女生，我拼命想拿開這阻手阻腳的大翼，但它卻像有生命般，無論我怎樣用力都動不了半分。惡…今是什麼子啦…

苦幹了好一會，我滿頭大汗，但女仍不動一動，沒法子下只有垂頭喪氣的把掉在地上的卡片拾起，不情不願地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這樣行了嗎？”女喜歡地拍一拍手:“可以了，謝謝你…”

“哼，這是什麼道理了。

告訴你的老大唷，用這種方法強人入會，是教啦…”我拍一拍身上的灰塵，咕嚕著說，但當抬頭一看，一刻前仍在跟我說話的女竟然已經失去影？咦？死去哪裡去了？我左望右望，卻再也不見人影，心中不一寒:“不會碰鬼吧…”大驚下我出盡吃之力跑回自己家裡，碰一聲關上大門，連澡也沒洗，抱頭就睡。神也好鬼也好，不要再找我了，拜託拜託…我只是個女嘛…明天還要賺錢的啊…＊＊＊望著自動提款機熒光幕上顯示的數字，我輕嘆一口氣。連一千圓也不到了，今個月還有10天才發工資，房租固然不夠繳付，還要應付上網、電費水費等支出，唉，連吃飯也有問題了。

原以為有年尾花紅可以幫補一下，怎料在最後一刻老闆才宣佈由於去年生意不好，臨時取消今年的花紅，在這種不景氣的市道下，也沒幾個員工敢說什麼。真是黑暗的新年…＊＊＊歐家銘，25歲，獨身。大年初一。

本來應該是高高興興接新年的子，我卻要為生計而煩惱，在別人都跟家人或愛侶共享溫馨的子，我獨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連。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立下決心明年的大年初一要拖著心愛的女生共渡一年的伊始，可惜到了今天，我仍是孤家寡人。

今年，大慨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吧？寒風，默默地吹向我臉，使我從骨子裡打震。上天，的確十分不公平。我仰頭向天，心中暗暗咒罵那個偽善的上帝。

但就在我念念有詞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全身赤，頭上浮著金黃光圈，背後長著雪白羽翅膀的天使忽然從天而降，直直落在我的面前。

喂，只是抱怨兩句吧，就要我上天堂？上帝什麼時候變得那樣小器了？天使以極度和諧的笑容望著我，連語氣亦是溫柔得可以:“先生你好，首先祝你新年快樂。”

“恭、恭喜發財…”在這個錯愕的時刻，除了這句萬無一失的新賀詞，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其他可以說的話。

“我是天使美兒，今是你們人類世界的新年吉，所以我特別替上帝來帶給世人幸福。”身材玲瓏剔透的天使姐姐發出甜美的笑容，向我解釋下降凡間的目的。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找我麻煩，西洋的天使會在中國人的新年來贈贈興，都可說是十分體貼的了。

聽到天使姐姐的說話，我總算放心下來，問道:“那…是怎樣帶給世人幸福呢？”天使姐姐亮出一張卡片:“這是幸福卡。”

“幸福卡？”

“對，這張天使卡的奧妙之處，是可以帶給世人幸福，是一種快活得想下淚來的幸福。”天使姐姐揚著手上的卡片說。

“有這樣奇妙的事嗎？”我接過卡片，搔著頭說。

“是唷，先生，你願意接受嗎？”天使姐姐問我。

“當、當然接受了，這麼好的事情誰會拒絕？”我生怕會失去機會，嗆著說。

“太好了，那麻煩你在這個空白的位置填上你的姓名。”天使姐姐細心的教導我天使卡的用途。

“歐家銘…”我用鋼筆把自己的名字寫上，然後把卡回天使姐姐:“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你真是幸運的人…”天使姐姐向我微微一笑。實在太好了。

想不到活了24年，竟然可以遇上如此好康的事情，幸福，什麼是幸福呢？我要一億港幣，一百個女人，豪華洋房，名廠跑車…就在我幻想著要向這位可人的天使姐姐提出請求的時候，她已經和睦的向我微笑說:“那麻煩你先把銀行的存款全部拿出來…”拿…拿錢？幹什麼？

“嗯，雖然上帝教導我們有錢不一定幸福，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還是用錢給人帶來幸福是最簡單的啊，所以為了完成你的任務，你還是先拿錢出來吧。”完成任務？我要完成什麼任務了？

“什麼唷？不要裝傻了，既然你簽了幸福卡，就即是答應了參加今次的計劃，儘自己所能去帶給別人幸福嘛？”天使姐姐擺出一貫的甜美笑容。帶、帶給別人幸福？不要說笑好嗎？是我要幸福啊…“施比受有福，你沒有聽過嗎？”

“…”我無言以對。什麼是上了賊船呢？這一刻我深深受得到。市道不好，居然連天使也騙人了…＊＊＊“給我們幸福？”天橋底下的老乞丐夫婦以不可置信的眼光望著我。

“是…是唷…”我無奈的回答。

“那…我要一億港幣，豪華洋房，名廠跑車！”老乞丐數著向我說，如果他的老伴不是就在身邊，我保證他一定會加上一百個女人這個要求。我搖一搖頭:“不行唷，由於今次計劃的預算只有504圓，而且要由三位幸運兒平分，所以每人可用金額只有168圓正。”

“靠，百多圓可以有什麼幸福？當我乞兒嗎？”聽到今次計劃的規模如此‘龐大’，老乞丐發出輕蔑的神。惡…你以為這又是我願意的嗎？

你可知道這已經是我最後的財產…這一秒鐘，我有一種想好好揍這傢伙一頓的衝動。

“都給我買套子吧…”在選無可選之下，老乞丐連望也不想望我，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