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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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軒推開房門,大叫一聲:“桓竹!”還好,天啊,還好,於軒心情一鬆,頓覺舉步維艱,她在,她還在。

桓竹聽到車聲,也聽到他奔上樓來開門的聲音,但衝好澡,裹上雪白浴袍,正在擦拭那一頭長髮的她,卻沒有一丁點兒轉頭看他的意思,她仍專心的在擦溼發,好像那才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一樣。

“桓竹,”他已來到她的身旁輕喚道:“桓竹。”她仍理都不理他,頭髮略幹後,就拿起木梳來梳,那覺,好像房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桓竹,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說話好嗎?”他想擁抱她,想握她的手,但見她神木然,又什麼都不敢做,彷彿她是個一碰就會破碎的水晶玻璃品。

她終於轉過頭來看他了,於軒心中一喜,手已伸過來,但那空且冰冷的雙眸,卻又讓他一雙手停在半空中。

於軒的雙眼跟著她的眼光望向那張大,怵目驚心的“記號”讓他的腦門頓時轟然一響,而她已起身走了過去,伸手就想扯掉上頭的單。

“不要,桓竹,”於軒握住了她的手喊道:“不要。”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折磨他的心。

“不要?”她的聲音平平板板,不帶絲毫情。

“留著做什麼呢?做你的戰利品?

做我不是“經驗豐富”的證據?現在你滿意了?你終於相信了?”

“桓竹,不是,不是的。”於軒的心中充滿憐惜及痛楚。

“你罵我吧,狠狠的罵我,只要能讓你消氣,讓你聽我解釋,你怎麼罵我都可以。”

“罵你?”她的邊浮現一絲冷笑。

“現在你不但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也已經是我“實質上”的丈夫,丈夫是天,我哪敢罵你?”說到後來,冷笑已經變成了苦笑。

“桓竹,穩櫎─”她嘆口氣回手說:“我累了,想休息,你要留在這房裡嗎?如果是,那我到樓下另一間客房去好了。”於軒凝視著她,駭然的發現在她眼中竟找不到一絲的生氣與活力,他寧可她狠狠的臭罵他一頓,寧可她聲淚俱下的詛咒他,不管如何,都好過她現在的槁木死灰,莫非已到“哀莫大於心死”的地步?

桓竹已轉身準備下樓去。

“桓竹!”那飽含痛楚的聲音叫停了她的腳步,她從未聽過於軒如此軟弱的口氣,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都要回頭了,但一思及黃昏時候所受的屈辱,她再度狠下心來邁開腳步。

“桓竹!求求你不要走!”求?他在求她?求她不要走?桓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但是…

“桓竹,我不敢求你原諒我,但求你,求你至少聽完我的解釋再決定要不要走,好嗎?”她仍然沒有回頭,但至少也沒有再繼續往前走,於軒便把這當成了她默許的表示。

“你知道有八年多的時間,我一直都避免在雨天出門嗎?但今天我卻數度在雨中奔馳,剛才從孝康他們那裡回來,甚至開到時速一百公里,雨天的咒好像終於解開了。”桓竹的心在聽到他開那麼快的車時緊縮了一下,差點就想轉身來看他是否安然無恙,該死的!為什麼直到現在他的安危與否,仍能牽動她的心呢?

“你還記得我們在公共電話筒前相遇的那一天,外頭也下著大雨嗎?”於軒的聲音越發的輕柔起來。

“現在想來,也許那是老天的特意安排,也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桓竹,雨天曾是我的夢魘,因為…”他從落異國,走投無路,淋著滂沱大雨,只求速死講起,一直講到聖誕節過後,乍接到錄影帶,在驚喜中看到她許願要嫁個多金丈夫為止。

“我的心在那短短的幾天內受盡煎熬,也想過要當面問你,想過就算你當初是為了錢才接近我,只要後來你對我是真心的,過去的一切我便都可以想辦法忘掉,與你一起把目標放在未來,一起朝前看。誰知道在我重返湯家時,會乍然與你重逢,更讓我驚詫的是,你竟是湯念澤的小女兒,那個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陰錯陽差之下,被新仇舊恨得無處可躲的我,終於一步步往傷害你的路上走去。”明明已是陳年舊事,但聽於軒提起過往的遭遇,仍讓桓竹同身受,好像吃苦受罪的不只是他,還有她,她一直都陪著他…

“今天下午當我知道你到公司來了時,第一個念頭便是要邀你去吃頓晚餐,然後再去看孝康他們,我不能再任由我們的婚姻腐朽下去了,哪裡知道當我興匆匆的去找你時…”

“會看到我“紅杏出牆”的一幕?”桓竹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桓竹…”見她頹傾著肩,身子似乎更嬌弱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的意思,莫非就像他們的婚姻,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但教他如何就此放手呢?不,不可能的事。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於軒重重嘆了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房門口走去。

“我到樓下去,保證…保證不再來吵你。”

“於軒,”現在換成她站在他的身後。

“於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娶我?”於軒先仰起頭沉思了半晌,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對他們雙方而言都很重要,最後他做個深呼,決定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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