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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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濤疲倦的抹抹臉“回去吧,之後的事…我要一個人面對。姨娘,帶路吧。”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走下長長的地道,無邊無際的黑暗只靠姨娘手裡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若是這裡有伏兵,雲濤鐵定逃不掉。
不過…他也不想逃。他累了,很累很累了,累得想去找唐葯,求她不要生氣,讓他留下來陪她。
沒活到白頭,唐葯和謝師父都不會原諒他吧?他苦笑。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極微的光將黑暗驅離了些。他抬頭,好不容易才看清,極高的地窖頂端,有著小小的通氣孔,光照到這幾十丈深的地窖,已經微弱得幾乎看不清楚了。
一片沉寂中,有人在唱歌,聲音嘶啞難聽,斷斷續續的唱著。
“誰?”火光遠遠的照著鐵欄杆,模模糊糊看得到裡頭有個人影。
那人微側著頭“姨娘?鈞弟?你們怎麼來了?唐…唐華大夫?你們快回去,讓唐劍知道了,你們都得挨罰呢…還有一個人,那是誰?”這聲音不對,這不是葯兒甜美的聲音。
雲濤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姨娘點了盞微弱的油燈,遞給他。
即使是這麼微弱的光,關在鐵欄杆後的人還是以手遮眼,像盲人一樣微側著耳朵“你不是唐劍…你是新的拷打人嗎?”她微微嘆口氣,像是無奈,卻沒有懼怕“我已經說了,我不知道葯師令在哪裡。唐劍不是早已放棄了,怎麼又派人來了?”她居然還會笑,溫柔的、傷而慈悲的笑。
姨娘掏出從唐劍房裡找到的鑰匙,打開鎖,讓雲濤進去。
他輕輕移開唐葯遮眼的袖子,她的眼珠…淡了好多呀…手上都是斑斑泛白的舊傷疤,她的臉孔,這次是貨真價實有了嚴重的燒傷,跟之前的偽疤…很相似。
燈火下,她原本美麗的黑髮,雜了許多銀絲。
“葯兒。”雲濤的聲音低啞難辨,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唐葯原本認命的表情一變,空茫的眼大睜,她伸手探了探,摸到雲濤的臉,滑向濃密的鬍子。
“雲濤?”她幸福的笑了“這是個好夢,我一定要記得。你留了鬍子…但就算是在夢裡,我也看不清楚你呢。”
“你不喜歡我的鬍子,我馬上剃掉。”他想笑,眼淚卻不聽話的滾落。
唐葯不停的搖頭“不管留不留鬍子,你都是我最喜歡的雲濤。”握著她的手,他的淚不斷滑落,點點滴滴落在她的手心。
她如遭雷殛般想縮回手“這是夢,對不對?你不是真的在這裡…”
“我在…我會永遠在這裡…”他緊緊握著那雙柔軟的小手,害怕一鬆手,她就會融化在黑暗中,永遠不再回來。
她茫然的臉龐,緩緩綻放出他這輩子所見過最美的笑容。
“不要哭…大哥…”十年的折磨,並沒有讓她的心憤恨扭曲,年少時一知半解強記的佛經和道德經,在飽受待的拘
生涯裡,有了新的領悟。她頑強的活著,是為了替雲濤祈福,而上天顯然聽到了她的祈求。
“喝茶吧,大哥,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喝茶。”她摸索著桌子,無力的手連提起茶壺都有些發抖。她不穩的將茶杯放到他手裡“我一直祈禱,祈禱有一天能和你坐在一起,替你斟杯茶。”他和著淚喝下那杯苦澀冰冷的茶水,卻覺得十年來喝的任何東西,都不如這杯茶水甘美。
他哭倒在唐葯的懷裡,任由她溫柔無力的手,一下下的輕撫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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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妄葯和過度使用銀針的後遺症,讓唐葯全身的經脈皆斷,誰也不相信她會活下來。
“救活她。”姨娘勉強自己鎮定“副當家,救活唐葯。”
“姨娘,不要擺出主母的架式。”唐?潯耐潘澳闃皇欽潑諾哪蓋祝淮砟閌侵髂浮!?br>“我的確不是。”姨娘轉過身,不讓唐劍看出她的害怕“但是,你不知道葯師令在哪兒,只有唐葯知道,我得確保我兒子的掌門地位無虞。”一說完,她心跳得極快,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憐憫,會不會惹禍上身。
唐劍待要發作,回思一想,似乎也不無道理。沉著,他猶豫不決。
“再說,唐葯這麼聰明。”發現他似乎動搖了,姨娘再鼓起勇氣說道“許多毒葯、解葯的方子只有她知道。唐門為什麼要砍掉一棵搖錢樹?以前她讓唐門賺了許多錢,為什麼現在不把她留下?反正她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