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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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剛擺好,後頭的人已陸續來到,自動分左右而立,中間留下一條五尺寬窄的走道。

不到一盞茶工夫,海棠樹前已站滿黑壓壓兩片。

人,約莫有百來個,但卻肅穆寂靜,鴉雀無聲。

人,約莫有百來個,但卻個個垂手立,一動不動。

昏暗的月光下看,恍若一尊尊泥塑木雕的人像。

驀地裡,梆折聲響動,山下遙遙傳上來打三更聲。

五條人影,一前四後,踏著輕捷的步履來到。

方豪、雲振天、凌翠仙、雲素素,還有焦大。

兩片黑壓壓的人影恭謹躬身,聲如雷動:“恭令主!”雲振天、凌翠仙、素素、焦大為之一怔,旋即心神震動。

五個人裡,令主應該只有一個人方豪。

方豪竟然是領導天下義軍的令主月令主。

方豪肅穆、莊嚴,不答禮,未點頭,直向前行。

其實,方豪不是來得最晚,他比任何人來得都早。

在這遙祭前明先帝大典的前夕,他作了不少重大的事!

首先,他作了與玉貝勒決鬥的準備從內到外,從戰鬥神,到戰鬥技能,每一樣所能準備的都準備。

其次,他結了檎,和雲素素圓了房,這不是方豪的意思,這是雲素素的意思,雲振天、凌翠仙夫婦的意思,也是全體義軍的公意。

因為這場玉貝勒和方豪兄弟相殘的“誰應蘆溝血誓”之鬥,玉貝勒得地利,擁人和,委實有太大便宜。

方豪則充其量也不過在“天時”二字之上,勉強有點想頭。

萬一,方豪有個三長兩短,這位優秀門士的血胤,不應由此而斬,江湖、義軍,甚至整個復興大業,都需要他的優秀血胤作種,繼續開花、結果結出更多更豐碩更堅強的武林奮葩,民族異果。

於是,他不單匆匆和雲素素結檎,圓房,夫婦並雙雙服下由前明太醫院掌院供奉所虔誠煉製的“種玉神丹”以求就憑這花燭之夕,便與雲素素豆蔻含胎,藍田種玉!

喜悅中,帶有悽慘,他們的“合巹杯”內,不是美酒,而是鮮血。

雲素素以新娘子的身份,竟當著爹孃、義軍首領,暨一干江湖長輩,在花燭宴上,喝了血酒立了血誓,即令方豪果有不測,她也淡於夫仇,重於育撫子女,把這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留到二十年後。

還算好,這雙新人,男的是絕代國士,女的也是巾幗奮英,他們不厭惡有任何不祥,他們默默承受,相互關懷。

明晨蘆溝生死決,今宵儂我盡關懷,紅燭高燒,巫山好,在悽慘之中仍然有幾分喜悅。

可憐,為了蘆溝決鬥,為了煤山大祭,方豪那裡敢貪枕蓆之歡,在一般新人好夢方濃之際,他和雲素素便起結束停當,雙雙攜手到了清宮大內的“神武門”後。

由於各路義軍首領,即將齊集煤山,方豪身為“月舍主”他必須把玉貝勒的埋伏情況,完全瞭解,設法對抗,決不能把這點民族英,任對方一網打盡。

但說也奇怪,方豪、雲素素施展絕頂輕功身法,搜遍整座煤山,以及煤山周圍,竟未發現玉貝勒於血冠羽士暨九格格死後,所集權統率大內高手的半點蹤影。

雲素素咦了一聲:“方豪,玉琪新統事權,指揮起大內武士,更應得心應手,他…他的人呢?”方豪臉上神,毫不輕鬆,劍眉深蹙說道:“小玉兒居然完全撤防,給了我一個莫大面子,他總算還念在兄弟之情,讓我平平安安地,再作最後一次的‘月令主’。”雲素素與方豪兩心已同,自然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聞言瞿然道:“你是說他在煤山給你面子,卻在蘆溝橋上,對你痛下殺手?”方豪點頭道:“小玉兒官居顯職,位極人臣,尤其血冠與九格格已滅,他不需要爭功,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個人英雄聲譽!我太瞭解他了,他越是在此表現得如此大方,便越是顯示了他對蘆溝一戰,有了十成十的充分把握。”雲素素嬌軀一顫道:“煤山撤防,顯他氣量,蘆溝殺你,成他威名?”方豪道:“不錯,這是小玉兒等待已久的子,也是他悉心佈置,刻意完成的最高心願!”雲素素心中一酸,忍不住握住方豪的手兒,悽聲叫道:“方豪…”方豪也握著他的手兒,稍加安道:“素素,不要怕,我們先前不是在瞻仰文山聖像時,讀過他的‘正氣歌’麼?願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鼎鑊甘如飴,陰陽不能賊!成、敗,尚在未可知之間,時辰到了,擦乾眼淚,不要傷,陪我去主祭先皇,看我擔任最後一任的‘月令主’吧!”方豪一再重覆這“最後一任”之語,自然使雲素素聽在耳中,不是滋味,但辛酸滋味,才化淚水,幢幢人影已到煤山。

口口口口口口極簡單、極隆重的祭禮一畢,方豪向各地義軍首領,作了兩點極重大的宣佈:第一、從今後不再舉行煤山大祭。

第二、從今後不設“月令主”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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