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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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說…也沒見過這畫中的人。”畫已經工工整整地卷好，店小二將它還赫連的手中“抱歉，幫不了您。”

“真的嗎？掌櫃的真的是這樣說？”赫連覺店小二表情有些不自在，似乎隱瞞他什麼。

“當然，我為什麼要騙您呢？”店小二不自然地笑笑“客倌請回吧！”不對勁，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否則為什麼要急著趕他走？

“我沒帶雨具，暫時走不了。”赫連試探道。

“我可以借傘給您。”店小二急忙答道:“天已經晚了，我們也要打烊了。”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了。”赫連並不急著問出真相，但從他踏出店的那一刻起，他可以確定，這店裡的人肯定知道海瑩的下落，只不過礙於某種原因不願說罷了。

第二，他沒有回京城，反而再度來到樂器店，買了一支長笛。

店小二對他的態度與昨天不同，冷冰冰的，掌櫃的也沒有面。但越是這樣，反倒越讓他信心大增。

於是，他乾脆在樂器店附近尋了一間客棧住下，每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店裡閒逛。

今兒買一支笛，明兒買一把琴，後天買了一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樂器…就這樣，一直買買買，在杭州一住便是半個月。

他有種直覺，總有一天，那掌櫃的會見他，他有得是耐心，不怕被消耗。

終於，在另一個大雨傾盆的下乍，店小二對他開口了“客倌，我家掌櫃的請您到樓上喝杯茶。”赫連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步上木梯，聽著腳底咿呀作響的聲音，彷佛踏上懸空的雲端。

樓上收拾得很整潔，靠街的窗口掛著一大幅竹簾，雖處於市井之中，卻讓人到綠意盎然。

一個女子端坐在窗邊，身著樸素的旗袍，臉上蒙著一層西洋式的面紗。

赫連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她婀娜的身影如此悉，即使隔了這麼多年，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客倌請坐。”海瑩率先開口“聽說客倌最近天天都來，不知您到底想尋訪一件怎樣的樂器？”

“你…你就是掌櫃的？”他的聲音立刻變得沙啞。

“客倌不是早已猜出我的身分了嗎？何必明知故問。”

“我只是以為掌櫃的認識你，沒想到…你就是她。”不敢想象，這些年來，她竟過著這樣自食其力的生活。一個女子背井離鄉，獨自做著連男人也未必能賺錢的買賣，一定經歷了許多艱難吧！他當初放她自由是想讓她幸福，而非要她落到如此光景…

“其實…其實我是想買一把弓。”轉念之間，淚光已在眸中閃爍。

“一把弓？”海瑩雖表現得還算鎮定，但言語已有微微的哽咽。

“許多年前，我買了一把琴送給…我心愛的女子，可惜，那琴少了一把弓。”

“這麼久以前的事了，那琴恐怕已經不在了吧！”她望向窗外，幽幽地說。

“琴當然還在，只是…琴的主人卻失蹤了，我找了她好久…”

“既然琴已經沒有了主人，也不必再為它買弓了。”

“聽說掌櫃的您知道琴主人的下落？”赫連故意這麼問。

她的身影微顫了下，沉默良久，終於答道:“是的，我知道她的下落，可就算我告訴您，也毫無意義。”

“怎麼會毫無意義？”

“已經這麼多年了，您想必已經娶生子，找到她，除了徒增傷心，還能有什麼？”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赫連定定地看著她“如果我告訴你，我仍是獨身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