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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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什麼事?”他斜眼睨人,換言之,他還不領情呢。

真是熱臉貼到冷股,藍非嘔死了。

“別瞪了,藍非,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爾真,別為難他了。”獨孤吹雲見狀過來解危。

藍非聞言。

“我是好心被雷親,這年頭好人不能做了。”

“是啊,我這冷雷專劈花心風鬼。”戈爾真閒閒地回應。

“你們吶!”獨孤吹雲笑著搖頭。

是啊,不是冤家不聚頭,能做兄弟或許前輩子真的有什麼特別的糾葛,今生才會在一起吧!

“太后駕到!”斑亢的聲音未了,一組宮女、太監、侍從組成的人馬浩浩蕩蕩地從內殿蜿來到眾人面前。

大家停下所有動作行了大禮。

皇太后猛哥帖木兒氏一身穿金佩銀,雍容華貴,五十出頭的年紀端是風韻猶存,斜飛的柳眉,悍的鳳眼,飛凰祥獸的錦衣玉袍,威嚴的姿態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

她母儀天下的名聲冠蓋京華,掌管後宮十多載不曾讓後宮傳出任何敗壞的風聞,她恩威並重的管理方式讓後宮的宮女嬪妃們又怕又恨,一直到獨孤胤納平凡入宮後她專制的情況才有了改善。

“好熱鬧的氣氛,也讓哀家湊上一腳吧!”她十指尖尖搭在象牙扶手的鑾椅上,姿態高貴,眼光睥睨。

織金梭銀的羽扇、高盅盛放的新疆果,宮女忙不迭地輪番上陣,扇風的扇風,剝水果的剝水果,侍候著,極盡小心之能事。

“母后!”獨孤吹雲硬著頭皮喊道。

“多年不見,您的身子還是安康依然,孩兒給您請安。”猛哥帖木兒氏曾是通古斯族,也就是東胡的公主,當年被當成貢品送來中土,因為個驕蠻並不得寵,直到獨孤吹雲的生母,也就是錦繡皇后去世才被扶正。

“哀家的身子骨一向不錯,不過年歲總是有了,體力已經大不如前,至於請安,老身可擔待不起呢。”她疏離的態度一點都不像為人母親的慈祥親熱,語中的不屑嘲誰都聽得出來。

獨孤吹雲淡然置之,他們之間隔著楚河漢界般深的距離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曾經跟他共過事的朝臣們沒有人不知道,身為他兄弟們的群龍更是清楚他跟猛哥帖木兒間水火不容的情形。

“倒是你,回來做什麼?”藍非等人早就不滿她作威作福的態度,多年不見,討厭的程度還是有增無減,但是看在她曾扶養過他們大哥的情分土,每個人都能忍則忍,放手讓獨孤吹雲處理自己的家務事。

倒是黃蝶不以為然地蹙起蛾眉來。

她踅回獨孤吹雲身邊和他並肩。

獨孤吹雲莞爾微笑,察覺她的善解人意,伸手握住黃蝶的小手。

兩人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愛回來就回來,就這樣。”獨孤吹雲深藏不的黑眼裡有著冷漠。

“哼!皇宮大苑可不是你們這群老百姓說來就能來的地方,還有,在大庭廣眾下跟個女人眉來眼去,人變得一無是處不說,你的品味可是越來越低俗了。”她說的話益發尖銳。

“她是我未過門的子,太后言重了。”他一派鎮定裡透出不悅。

“照哀家看來她不會是什麼好出身的,你好歹也曾有過尊貴身分,煙花柳巷的女人竟也百無忌,這樣的女子我可不許她進我皇室宗祠的門檻。”

“蝶兒是什麼出身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對您來說…”獨孤吹雲反擊了。

“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皇祠宗親廟堂放的是仙逝的列祖列宗,您這麼想進去,身為晚輩的我們怎敢搶先,所以這點請您放心,不會有人與您爭的。”他語帶機鋒,字字刺在猛哥帖木兒的心臟。

想死,他當然讓賢了。人死了,不管埋在哪裡不過就是一把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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